我小聲的應了:“嗯,我師傅說除了他,沒有人能解決這事。”
君無邪站在我身邊,高傲擡頭,不可一世的語氣對鳳子煜說:“這棟樓佈置着聚煞局,埋煞地你找出來。”
鳳子煜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空澈眼底掩藏着陰暗,不悅的說:“就憑你,也想命令我給你辦事?”
君無邪朝他輕笑:“願不願找隨你,到時候失蹤的可不是一兩個學生這麼簡單。還有,我和小幽三天之後如果出不來,把你那個老禿驢找來,一定要找到埋煞地。”
說完,他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拉着我的手進了樓。
進樓之前,我似聽到鳳子煜的話:“小幽,小心一點。”
我準備回頭說聲謝謝,感覺到身邊人氣息太陰寒冷冽,最終還是把話給嚥下,不敢回頭。
就要踏上臺階,我心裡很緊張,噗通,噗通……跳個不停,腦中閃過各種驚悚的場景。
萬一進去是黑暗無邊的地獄怎麼辦?
或者是黯無天日的冥界,鬼怪橫行,血流遍地……
君無邪沁人心脾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別怕,上天入地,爲夫都陪着你,一定會把你安全的帶出來。”
他拉着我的手,寬大的手掌很冰很冷,卻能讓我很安心。只要有他在,我什麼都不怕。
我看着昏暗路燈下的臺階,站到一樓門口處,卻沒有進去。
君無邪拉着我轉身,朝二樓走上去。
我心裡默唸着臺階,一層,兩層,三層……
還有兩步即將走到拐角處,我手指開始顫抖,心慌慌的,閉上眼睛捫心道:不怕,不怕,這次有君無邪在……
頭頂,君無邪似有若無的輕笑聲傳來。
我睜開眼睛,有些生氣的擡頭朝他望去。
他斜長鳳眸閃爍綺麗的光芒,輕笑道:“看來爲夫不能給你足夠的安全感。讓你怕成這樣。”
知道他在取笑我,我冷哼一聲,沒理他。
當我們一起踏進拐角處,一陣陰風將我們捲入深淵中,那道陰風太強勁,我的身體被巨大風力撕扯,五臟六腑像攪碎一般,很痛苦,我眼淚一下就溢出來。
君無邪緊緊抱着我的腰身,生怕強勁陰風使我們分開。他努力在我耳邊說着什麼,我聽不清楚,耳邊除了陰風呼嘯,我聽不到任何聲音。
冷,好冷好冷,無盡的陰風灌入我的身體。
我被巨大暗涌所吞噬,被強勁風力拉扯,最後我堅持不下去,昏了過去。
我醒來時,在君無邪的懷中。君無邪的黑袍將我覆蓋,冰冷麻木的四肢才漸漸有了些知覺。
天氣灰濛濛的,看不到日月星辰,我分辨不出白天還是黑夜,四周陰涼涼的,空氣乾燥,很陰很冷。
擡眼看君無邪,正對上他燦若星辰的眼眸,他衝我笑了笑:“小幽,好了一些沒?”
我乾枯的嘴脣動了動,虛弱的問他:“這是那裡?”
“爲夫也不知道,空間是獨立的,和冥界不相連,我們剛落下,你看看能站起來嗎?”他把我放在地上,扶着我的腰。
我站穩,雖然還有些頭重腳輕,暈暈乎乎的,但已經好了很多。
君無邪展開笑顏道:“好了,可以走了。”
這時我才注意到我們在街道廢舊一個小巷子裡,小巷子裡兩邊的房子不高,都是斑駁的瓦檐,青色的灰瓦,木質結構的房屋,狹小的巷子裡地上長滿苔蘚,像是許久沒有人居住一般。
我用腳踩了踩,問君無邪:“這玩意是真的?”
他牽着我的手,笑了笑:“嗯,是真的,這裡一草一木都是真的。”
我嘴巴O了,眼睛眼睛睜的圓圓的:“真的?那我們落入了什麼樣的空間?”
“不知,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君無邪牽着我的手走出小巷子,來到大街上,大街上無數的行人熙熙攘攘的穿行,我和君無邪都愣住了。
他們穿着唐裝華服,五顏六色的,男子都穿寬大袖子的儒裝,女子都穿露胸的縹緲長裙。
大街上男女老少都有,販賣聲,馬蹄聲,三兩孩童奔跑唱着歌謠……
在我們面前路過兩位美人,上身直披一件大袖紗羅衫,下面穿束胸長裙,使的上身肩膀肌膚隱隱顯露。
她們見到君無邪,衝他嫣然巧笑,拋了個銷魂媚眼。
我咬牙切齒的衝她們瞪了一眼:“看什麼看,沒看見過帥哥啊。”
美人見我兇殘的模樣,兩人閹嘴輕笑,朝我鄙夷道:“這小娘子兇的,也不怕把相公嚇跑了。瞧那相公,那俊樣,看的奴家心都化了。”
另一美人朝我撇了個大白眼:“唉,多好的一棵大白菜,讓豬拱了。”
我擦……
我捏着拳頭,磨牙霍霍,居然敢罵我是豬!
“你看看她身上穿的衣裙真是醜,不倌發,不穿羅裙,簡直丟了我們雍州女子的臉面。”
“就是啊,俊俏小哥,不然你們跟我們走被。”
說着,兩位美人居然妄想來拉君無邪。
君無邪身上氣息陰冷,如來自冥間地獄。我站在他身邊三尺外,都覺得冷的滲人。那兩位美人居然妄想來拉他。
結果,她們一觸碰的君無邪……
哎呀一聲,被他身上強大鬼王氣息反彈,摔倒在地上。
摔倒後不起來,耍潑耍賴,引起大街上路人圍過來。
一團團的人把我們圍住,就像看外星人一樣,對我們指指點點。
君無邪幻換回黑色長袍,將黑色披風取下蓋在我身上,摟着我的腰身,橫眉冷眼看着圍住我們的古人。
他發怒了,斜長劍眉緊蹙,怒道:“讓開……”
人羣中不知誰大叫了一聲:“快報告城主,又有外人進來了。”
我握着君無邪的手不知覺的緊了些,問他道:“我們是不是穿越了?穿越到唐朝。他們會不會把我們抓起來?”
“不是,這是極大陰氣供養聚集而成的空間,這些人都不是活人……”
聽到這裡,我身體一個哆嗦,要不是君無邪的手扶在我的腰上,我一定會癱下去,癱在地上。
又來了,這是個鬼城啊!比鬼村,鬼廟還要來的恐怖。
大街上這些個人一個個的盯着我們,我這時才發覺他們的古怪,雙目渾濁,毫無焦距。皮膚白的根本不似人,像被抽乾血般漆白,不管男女老少都是一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