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邪陰狠的瞪了李洵一眼,聲音冷冽:“給本尊跪着。”
轉身進入了內廳。
我連忙跟上去。
剛到內廳門口,我被裡面的氣息給勾住了。
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以往我都會被薰得憋住呼吸,然後反胃乾嘔。
這次我居然不反胃,站在門口深呼吸,對這種氣息破天荒的不排斥。
我摸了摸胃部,怎麼會這樣!
君無邪停下腳步,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眸裡露出擔憂。
“小幽,在門口等我。”
我搖頭:“不要,我看看這人體盛宴,你怎麼回事?”
君無邪退回來幾步,挽着我的手告誡我:“一會場面血腥,熬不住吐了,別怪爲夫沒有提醒你。”
我朝他撅着嘴:“知道了,你放心把,不會吐的。”
進門之後,地上黏糊糊的**流過來,血都流到門檻下,堆積着。
那血液似還帶着溫熱。
旁邊的綠色植被,樹葉上,樹莖上,花盆裡,全部滴着血液。
忽地,哐噹一聲,一具滿身是血的屍體,順勢倒下,呈八字形倒在地上。
他全身是血,白色襯衫染成紅色,脖子處偌大的口子,血水潺潺的往下流。
微胖的臉上已看不清原來長相,猩紅的血液覆蓋着。
君無邪皺眉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男人。
拉着我從他旁邊繞過。
突地,我腳下不知踩到什麼,低頭一看。
一隻從手血淋淋的手臂在我腳下,是個男人的手臂。
而我踩到了血淋淋的手指,手指中指還少了一截。
我一個驚嚇,提腳而起,一個重心不穩往後倒去。
君無邪挽着我的腰,手袖一揮,腳下那截手臂不見了。
君無邪見我臉色不好,心細道:“不要進去。”
我搖頭道:“沒事,屍體見多了,已經免疫了。”
他挽着我的腰,把我進去。
我小路小心很多,儘量不去觸碰屍體和血跡。
可是進了裡面後,我被眼前一幕驚呆了。
好多好多屍體,有的躺倒在桌子上,有的斜坐在椅子上,有的躺在地底下,還有的程九十度摺疊,頭在地下,身體卻在椅子上。
放眼望去,滿目瘡痍的屍體,數不盡的殘肢斷臂,縱橫交錯着。
鋪滿地板的是猩紅血液,殘羹冷食,碎碟斷勺……
我看着這一切,雙腳像灌滿了鉛,站定不前。
君無邪見狀,憤怒怒吼:“無雙……”
無雙和暗影不知從那個角落冒出來,立即在君無邪面前跪下。
兩人身體顫抖,聲音也結結巴巴:“暗影無雙,見……見過鬼王鬼後。”
君無邪蕭寒怒道:“怎麼回事?”
無雙頭壓得很低,身體向篩子一樣,顛抖的厲害。
暗影擡起頭,看了眼君無邪,見他滿面陰寒,在盛怒中。
嚇的趕緊低下頭去。
我見這架勢,都着急了:“你倒是說啊,到底怎麼回事?”
暗影連忙磕頭:“人體盛宴是屬下和無雙共同接下的。屬下知道錯了,求大人饒恕,屬下不知道這些佈菜的女子,全部是殭屍,屬下錯了。”
君無邪冷厲的眼掃視無雙,怒氣沖天:“你一句錯了就能抵消這餐廳裡一百多條人命?這一百多無辜慘死的人,白白死去。”
君無邪這一聲暴怒,暗影和無雙嚇的連連磕頭。
他們知是君無邪的脾氣,轉而求我:“求鬼後饒命,屬下錯了。”
我皺眉道:“你們求我也沒用啊,人體盛宴在國際上就已飽受非議,你們到底是誰接下這個生意。”
“無雙……”
無雙聽見君無邪點名,脊背更抖的厲害。
君無邪冷怒道:“此餐廳背後老闆是不是你?”
“是……是屬下。”
君無邪頓時擡腳,腳勁凌厲,往他身上一踹。
無雙被踹的飛到身後牆上,嘭的一聲巨響,濃妝日本藝伎的畫框掉落,牆面頓時裂開一巨大裂縫。
無雙摔到牆上,滾落在地上幾個圈。
噗……
他嘴角噴出一大口血,慢慢從地上爬起,對君無邪跪道:“求大人饒命,無雙知道錯了。”
“你們揹着本尊,在凡間還有多少資產?”君無邪怒道。
兩人連忙跪下磕頭:“屬下不敢,屬下把所有錢財和資產全部掏出來,送給鬼後父親,以賀壽辰,求大人饒恕。”
李洵帶着兩個穿黑衣帶墨鏡的青年進來,見到無雙暗影如此慘狀,立馬跪在君無邪面前。
“大人,你和鬼後先行離開把,下面有警察到來,他們正往上趕來。”
君無邪陰冷鳳眸,怒視着無雙:“跟了本尊一千多年,居然還落入了南陰鳳子煜的圈套裡,簡直愚蠢至極,從今以後,你們二人無需在跟着本尊。”
兩人一聽,頓時悲絕叫道:“大人,求您饒恕我們。”
“本尊未把你們二人打入十八層地獄,已是厚待,下去把。”
“大人,我們知道錯了!”
李洵見狀,催促道:“大人,警察已經上來了,您還是快離開把,此事一旦曝光,恐怕以後影響您在凡間走動。”
君無邪面色蕭寒,點頭:“此事你處理妥當。”
“是,大人。”
他挽着我的手轉身,把外拉去。
我們從後面的秘密通道,一路乘坐電梯下了酒店。
停車場外面停了很多警車,急救車,還有很多圍觀的人。
直到坐上車,君無邪的面孔依舊陰寒。
我問君無邪:“鳳子煜怎麼會知道,這家酒店是你買下來的?”
君無邪搖頭:“他或許不清楚,但他知道李洵跟了本尊一千多年,能推算出,就如同啓風跟了鳳子煜一千多年般。”
我心情頓時沉重。
陰間陽界一些列事情,很明顯的看的出。
鳳子煜瘋狂的報復君無邪,不計後果般的玉石俱焚。
可惜了凡間這些無辜的人。
我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君無邪挽住我的手,對我搖頭道:“不要太自責,此事與你無關,即便在1500年前,我和鳳子煜爲了爭奪七國地盤發動戰爭,導致百姓流離失所,哀鴻遍地,千里江山緲無人煙,比現在殘忍的多。”
我點頭,對君無邪無奈的笑了笑:“嗯,我知道,我們回去把。”
君無邪發動車子,往延河路的別墅開去。
去到別墅,婉娘和管家早早的出來迎接,婉娘許久不見我,很是開心。
我把乾坤袋留在這裡,陪着婉娘。
馨兒見我回來,一直在我身邊縈繞,咯咯咯的笑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