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沿着他目光看去,顯然,李盛煊是看見我了,正朝我們方向跑來。
鳳子煜卻不想讓他看見我,拉着我手臂,往停車場方向去。
李盛煊在後面喊:“喂,鳳子煜,別走……你告訴我,她到底是誰?”
我對鳳子煜說:“他看見我了。”
鳳子煜無奈的把我手放下,轉身等待李盛煊。
李盛煊橫跨個籃球場,在衆目睽睽下,跑到我面前。
睜大眼睛看着我,把我從上看到下,在從下看到上。
盯了我整整三圈,噎語半天,擠出來一句話:“你是……龍小幽?”
我對他微笑道:“李盛煊,你右耳上的粉色耳釘呢?”
他聽見我的話,半信半疑的面色豁然開朗,指着我大聲說:“你真的是龍小幽?”
我笑而不語望他。
他看了我半宿,終於憋出幾個字:“看來,你是真的。”
而後,他聲音驚咋道:“可那個龍小幽……不對,改名了,叫凌幽的。她又是誰?傲雪和採魅爲什麼跟她在一起,開學時,還是伯父伯母送她過來……”
他又疑惑的打量着我:“不對,她纔是龍小幽,你不是!”
看他這幅善變的面孔,我只想翻白眼。
鳳子煜拉着我手往外走:“走了,我們出去,別理他。”
“喂,鳳子煜,你別這麼卑鄙,說好了公平競爭的,那個凌幽歸你,她歸我。就算她是冒牌貨,你也不能把人給直接拉走啊。”
鳳子煜沒回頭,拉着我的手,想把我迅速拉出籃球場邊緣。
我們走了三步,身後,和我一模一樣的聲音,嬌柔婉溫:“煜,她是誰,你爲什麼要拉着她,學校都默認我們是情侶,你當着所有人的面帶走她,要置我於何地?”
啥?
情侶?
我沒聽錯把,凌幽什麼時候和鳳子煜組成情侶了。
我當場立馬停下來。她用我的身份,在學校裡猖狂了這麼久,是時候該還給我了。
鳳子煜沒有回頭,甚至沒有看她一眼,想拉着我繼續走。
“煜,你有了新歡,就想拋棄我了嗎?”
新歡?
鳳子煜和她開始過嗎?
就算他們之前很熟,以我對鳳子煜的瞭解,鳳子煜對任何女人都很冷漠。
凌幽?當然也不例外。
果然,鳳子煜當即都停下來。
我眼眸在鳳子煜和凌幽兩人穿梭,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
凌幽,你把我所有一切都搶了。
我龍小幽就一點點的搶回來,讓你嘗試一下,從天堂一步步墜入地獄。體驗我當初,天塌下來的那種絕望。
我主動挽着鳳子煜的手臂,身子柔若無骨似,緊緊挨着鳳子煜,學着她嬌滴滴的語氣道:“子煜,她是誰啊?”
鳳子煜轉頭看我,那種眼神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很亮,很透淨,像陽光下剔透的水晶。
然後,他見我的頭都快枕到他肩膀上,櫻花色的脣瓣,升起一抹笑容。
他眼睛看着我,對我說:“不認識。”
譁——
鳳子煜話一落,全場軒然大波,圍過來的女生們,聽見鳳子煜的話都在議論紛紛。
彷如鳳子煜說不認識凌幽,在她們眼裡,簡直不可思議。
我轉頭看凌幽。
她見鳳子煜說不認識,眼睛楚楚可憐的望着我們,手捏着衣袖,一副被人欺負的柔弱樣子。
可我清楚的看見,她眼睛裡對發散發的蕭大恨意,恨不得當場把我腕骨錐心,千刀萬剮。
就連捏着衣袖的手,五指狠狠捲曲在一起。
看來,她恨我,可是恨的緊呢。
哈!
鳳子煜一句不認識,就能讓她氣成這樣,她不但很虛榮,更是在乎鳳子煜啊。
我這心裡,可真爽啊!
這會,很多人認出我,都在對我身份猜測。
我變瘦了,也變漂亮了。
很多人說我是龍小幽,更多人說不是,只是長的像……
甚至有人說我們氣質,穿做打扮,簡直天壤之別。
凌幽杏花眼波光粼粼,眼底瀰漫淚水,眼淚沿着眼眶往下墜。美人哭泣,讓很多人都面露惋惜,於心不忍。
我不得不佩服,她比程蘭萱更會演戲。
程蘭萱只會發脾氣,發火,用強硬手段得到鳳子煜。
而凌幽,這纔是真正的高明。
她上前一步,杏花眼蕭紅,哭的很可憐,手指捏着鳳子煜的白色籃球服一角,輕輕的搖曳着。
“煜,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如此待我?如果我真的錯了,你說,我一定改,你不要這樣子,好不好……”
她就這麼哭着,搖着鳳子煜的衣角。
那動作,那表情,那語氣……那副可憐的樣子,明明一副受害者,卻還卑微請求鳳子煜原諒。
她一副正室被小妾踩到頭上的柔弱感,讓所有人都會不由自主的站在她那一方。
在場的人看我,目光鄙夷,憤恨,惱怒……都以爲我是個小三,搶走她的鳳子煜,是我欺負她。
我面露冷笑,想給我落井下石,想讓我被人唾棄……
沒門!
我從包裡掏出一個結婚證,把結婚證打開,暴露在衆人面前……
“這位龍女士,您既然結婚了,就不要出來勾三搭四,你是有婚姻的人,記住,要守婦道。不然用這張跟我長的一模一樣的臉,出來勾引男人,不然我都嫌丟人……”
她睜大眼睛,看着我手裡的結婚證,我和君無邪的結婚證,不可置信的長大嘴巴。
呆滯的什麼都說不出來。
她萬萬沒想到,我和君無邪領證結婚了,而她用我的身份,在學校裡在和鳳子煜出雙入對,我倒要看看,她如何圓下這個謊……
霎間,學生們全部聚集過來,站在她身後,看着我手裡的結婚證。
尤其是男生最多,有幾個愛八卦,喜歡落井下石的女生也圍了過來。
“天啊,那個是真的結婚證。”
“原來她結婚了,那她和鳳子煜……不就是出軌嗎?”
“等等,身份證上寫的是龍小幽,不是凌幽。”
“廢話,你先看看日期,這結婚證是去年領的,去年她還沒改名字,用的是舊名,也還沒染髮,還是齊劉海的土包子,難怪今年打扮的像個暴發戶,原來是結婚嫁人,有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