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裡,我眼睛淚珠彌下,順着臉龐落在地上。
我趕緊用手背擦乾,怕落在地上砸出輕微聲動被他知曉。
文宇樽見狀,掏出紙巾遞給我,給我做個手勢,說要不要走。
夏侯櫻搖頭,惡狠狠的瞪了文宇樽一眼:“走,便宜他們?做夢!”
文宇樽看夏侯櫻臉紅脖子粗的模樣,無奈的搖頭,純脣形無聲說,十個你也打不過他。
我雙手趴在玻璃上,眼淚在眼眶處打轉,淚水漸漸模糊我的視線。
我咬緊牙根,隱忍淚水,拼命不讓流下來。
房間裡,凌幽朱脣含笑,她手指捏着薄裙一角,輕如薄紗的睡裙撩開,露出另只雪白修長美腿。
君無邪不爲所動,看小心翼翼的爲她擦拭小腿上的傷痕。如刀刻般側面俊美異常,深邃冰冷的眼睛很認真。
我每次受傷,他卻從不沒有爲我包紮,爲什麼凌幽就可以?
他口口聲聲的說愛的是我,可,爲什麼他會對凌幽這麼好?
好到讓我瘋狂妒忌……
爲什麼?
我拼命隱忍的淚,像絕提洪水一樣潰下。
我單手壓着自己的心臟位置,那種感覺又來了。
無數只針扎進去一樣,痛的我全身滲出冷汗,慘白小臉,淚水汗水混合在一起,額前劉海碎髮被汗水浸溼,粘在一起。
夏侯櫻見我情緒波動太大,想進去質問君無邪,文宇樽雙手拼命死死拉住他,讓他別衝動。
下面花園裡灑水車,唱着歌兒又開過來了,把他們響動壓下去。
房間裡,君無邪修長白皙的手一手擡起凌幽的小腿,一手幫她纏上紗布,小心翼翼,神情專注,目光是如此的柔和。
爲什麼他可以對凌幽這麼溫柔,對我這麼壞,經常不是貶低嫌棄我,就是說我笨,智商欠費。
我手指甲死死的扣在玻璃上,幾欲把玻璃摳出一條痕跡,落着淚看房間內場景。
凌幽撐住大牀的雙臂慢慢像前移,溫柔似秋水的眼睛含情脈脈的注視君無邪,她身體慢慢俯向前,離君無邪很近很近……
突地,她雙手挽君無邪的脖子,花瓣般柔脣親上君無邪冷漠疏狂的薄脣,瘋狂密集的親吻。
我五指猛的一收,雙手握成拳頭,手指甲緊緊扣着手心,摳破皮,摳出血。
我胸口猛地一窒,心就像被人從胸腔內殘忍的掏出,血淋淋的心在我面前捏碎。
我的淚洶涌的從眼眶內彌出,牙齒死死的咬住嘴脣,拼命不讓自己哭出聲。
房間裡,君無邪攝魄冷眸猛的睜開,冷幽深邃的鳳眸盯着凌幽,深黯的眼底看着狂吻的凌幽。
即使他周身圍繞冰冷凝寒的陰氣,即使他明顯在震怒中,但他沒有及時推開凌幽……
我就不信,凌幽欲要親過來時,他沒有察覺。
他不可能不知凌幽主動獻殷勤,倒貼他,欲要用身體俘獲他。
難道他不會拒絕嗎?
還是口口聲聲說他喜歡的是我,是騙我的!是穩住我的情緒,然後在和凌幽卿卿我我?
甚至我都想過最壞的可能,他騙我,想要我的帝王心來複活凌幽。
凌幽現在或許是殭屍,有了我的帝王心,她就能成爲一個真正的人了。
什麼一縷殘魂,什麼前世虧欠,都是他嗎的騙我的鬼話。
君無邪,你這個騙子……
我食指放在脣邊,怕自己哭出聲,狠狠的咬着食指,咬出一排排的牙印血跡。
眼淚簌簌簌的流下,把胸前的衣服浸溼。
文宇樽和夏侯櫻見到房間裡的一幕,睜大眼睛震驚駭神,停止住相互牽扯的動作。
當場愣住!
我看見君無邪雙手覆上凌幽雙肩,是想把她推開,還是擁入懷中。
我眼眸瀰漫着淚,看不清楚。
而凌幽更主動了,雙手抵着君無邪後腦勺。白嫩大腿環上君無邪精壯的腰身。
她從牀上翻下,兩人抱住倒地,翻滾在一起……
我的心像被什麼揪住,死死的揪着,心從胸腔都往外扯,扯的好疼好疼,攪碎了我的五臟六腑。
我瞬間轉過頭,擡頭望天。
你知道晴天霹靂的感覺嗎?
知道世界崩塌感覺嗎?
知道一個口口聲聲的說愛你的男人,卻把你摔下摔下萬丈的感覺嗎?
你知道什麼心碎絕望,心如死灰,生無可戀……嗎?
我什麼都沒有了,我的家,我的朋友,我的愛人,全部都沒了……
就連唯一的男人,還是騙我的。
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我把咬破的食指甩下來,咬牙牙根,衝到陽臺欄杆上,想從上面跳下來。
文宇樽和夏侯櫻立即撲上來,把我給抱住,死死的拖下來。
我一隻腳已經跨向陽臺欄上了。
文宇樽把我腳掰下來,壓低聲音怒道:“糟……他好似擦覺了,跳下去。”
文宇樽和夏侯櫻一人掐住我的一直胳膊,從陽臺上往下跳,落地後不敢停下。
風馳電擎般,幾個大跳躍,越過小區圍牆,奔出小區,落外面大路停靠的悍馬車旁。
悍馬是文宇樽的,他迅速把車門打開,把我塞進後座關門。
橫跳到左車門,打開駕駛室的門,插上鑰匙,發動車子。
他神情緊張道:“他好像出陽臺了,千萬不要讓他看見。”
夏侯櫻給我遞過紙巾,憋着一口氣,憤憤不平的說:“怕什麼,他出軌還有理了?真是氣死我也!”
文宇樽踩上油門,車子狂飆出去:“小夥子,你以爲君無邪好惹嗎,看來我這臺新車不能要了,回去後立馬銷燬,不然他會尋到蛛絲馬跡找到我,如果知道我帶着他老婆爬了窗戶,他少會打斷我三根肋骨,嚴重了我都有可能被他幻滅。”
夏侯櫻捏着拳頭,憤怒道:“他敢。”
“他性格就是這麼霸道,你不知罷了。唉,繫上安全帶,坐穩了,我要開始漂移了。”
我用手捂住嘴巴,頭外向窗外看。
八樓的陽臺上,君無邪雙手撐着陽臺欄杆,深邃的眼睛望向我這邊,我把頭壓低,躲在車窗下。
我對夏侯櫻說道:“把你電話給我。”
夏侯櫻掏出電話遞給我。
我把他電話後蓋打開,掏出電話卡,搖下車窗,直接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