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死心的看着我的劍,眼眸露出不捨:“真的不行?”
“廢話,走了,下去……”
他先跳下去,在下面拿聚光燈朝我射過來,我站在洞口往下望,還挺深的,大概有三米多高。
他張開雙臂,眼梢往上翹,一臉得意道:“跳下來,我接你。”
我朝他丟了一白眼:“讓開。”
我雙手撐着地面,腳先下去。雙手離開井蓋邊緣,往下一跳,輕鬆落了下來。
我把包裡的手電打開,四周一照,黑漆漆的程圓形通道,是個下水道無疑,廢舊棄用了。
空氣中有一股子莫名的屍體臭味,從某處飄出來。
我問文宇樽:“這裡連接地下停車場?”
他點點頭,把聚光燈一滅:“噓,跟着我,別說話。否者給那隻老狐狸聽到,我們就逮不住他了,他狡猾且老謀深算,這條道是我尋了很久的,這裡直達他最隱秘的地方。”
我眼睛亮晶晶的:“真的?”
“那當然,我已經觀察他半年了,半年裡他和下面那羣狐妖,一共殺死了三百三十個男人,九十八個女人,那隻老狐狸,嗜殺成癮,每天晚上最少飲下一女子的血。”
我不解問:“老狐狸飲少女血做什麼,修煉成仙,換老還童?”
文宇樽修長手指放在薄脣上,朝我輕聲道:“噓,或許你猜對了,我好像聽到了一些聲音,你跟我來,不要製造任何噪音,你要是暴露了我,我一定把你丟下去喂狐狸。”
我朝他豎起中指,一臉鄙夷。
他帶着我穿梭下水道,下水道里拐了好幾個彎,反方向的,似乎和地面的倉氏大廈越來越遠。
我好幾次想問他,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他沒理我,用眼神告訴我說不要和他說話。
拐了七八個彎彎後,他在某處停下,蹲下來用腳拋開地面的一些破碎的水泥地,揹包裡拿出洛陽鏟來,一剷剷的往下挖,把土全部刨出來。
我在他身前蹲下,壓低聲音說:“你是準備自己挖個隧道過去,每天晚上過來挖點,打通他的地下停車場?”
“別說話,把我把土搬開。”
他挖了一會後,果然裡面出現個小洞,我用手電照了照,那些洞壁是一條條的劃痕,就是某種動物用爪子一抓抓的挖開一樣。
從裡面風透出一股子臊臭味,味道很明顯,是狐狸騷味。
他目光望過去,對我說:“果然不錯,我找到那隻狐狸的後院通道了。”
“可這個洞這麼底,這麼小,我們要怎麼過去?”
他把我從頭到腳的打量一翻後,吹了個小口哨:“36C?腰小,屁股大……身材不錯,不至於胖的爬不過去,下來跟我一起爬。”
“爬?”
這個洞小的我或許能過去,他身材不是瘦的那種七拐八拐過來時候,最少也有幾百米的距離。
我擔憂的問他:“你能行嗎?”
他眼梢一翹:“既然你沒問題,那就幹活,每百米佈一個陣,我不管你用最簡還是最難的,把那頭狐狸的後院逃跑路線攔住。”
“喔。”
我把紅線銅錢從包裡拿出來,他先跳下去。
進了洞之後我們不能站着,連蹲着都極爲困難,只能爬行。
幾百米的距離一直爬着,也是累的夠嗆。
他從前面給我丟了一副手套,對我說:“手心出血了,我纔不會心疼。”
我把手套帶上,跟在他後面爬,因爲爬行速度太慢了,我幾十米距離就用紅線銅錢做一個陣法,陣法極爲簡單,是最爲常見的破妖之類陣,混合了幾個擋煞陣。
爬到兩百米的時候,我已經累的夠嗆。
在前面的文宇樽突然停下來,他回頭望我:“你聽,好像有什麼聲音從下面傳出來。”
我把耳朵貼近洞壁,確實有絲似有若無女子淒厲的慘叫聲。
“是個女生,叫聲很慘,難不成那窩狐狸又在殺人。”
“非也,人的聲音沒有這般穿透力,應該是隻狐狸,老狐狸在收拾自己窩裡那些造反的,他一定在裡面,我們去看看。”
“好。”
我和他卯足勁往聲音出處爬去,爬了將近20米遠,聲音越來越清晰。
我和他幾乎不用貼着地面,就可以聽見鞭子啪啪啪的抽打聲,也聽見女子的慘叫聲,聲音很淒厲。
想象的出,一女狐妖在受着非人的折磨和毆打。
文宇樽對我小聲說:“好像就在下面。”
我點點頭:“嗯。”
“你把手電的燈光壓小一點,我把這裡刨開看看,老狐狸要弄死小狐狸我不管,我想知道在不在下面。”
“好。”
我幫他打燈,他用洛陽鏟把土刨出來,越挖越深時,燈光從裡面透出。
他給我一眼神,示意把手電滅了。
我把手電一關,他慢慢把小洞旁邊的土給拔開,透過洞口,我們兩同時朝下望去。
啪——
鞭子抽打聲在下面傳開來,緊接一陣女子的慘叫聲。
啊……
那個女人垂着頭掙扎着,身上血跡淋淋,衣服破敗的掛在身上,淌着血。
我們在頂部,看不到那女子的正臉,只能看見她大波浪的紅髮垂到腰間。髮梢滴着血絲,半溼半乾,似受了很長時間的折磨。
下面的光線很黯淡,可視度極低,應該是在一個隱秘的房間內,類似停車場的雜物間。
四周牆壁是水泥制的,沒有任何傢俱,除了一盞晃來晃去的發黃的白熾燈。
女子旁邊站着兩個牛高馬大的男人,他們一人拿着鞭子,一人拿着水瓢。
拿鞭子的狠狠抽打女子,女子暈過去時,另一人從旁邊的桶裡舀出一瓢水,潑到她臉上。
幾乎徹夜反反覆覆的折磨,水和合着血,從破敗裙子沿着大腿,流倒腳上。在她腳下地上堆積了一灘很大的血水。
她淒厲的叫着,聲音嘶啞。
我聽見這聲音,莫名的心疼。
他嗎的老狐狸,太不是東西了。
文宇樽對我說:“每個圈子有都自己的規則,一旦有妖違反規則,都會受到嚴重責罰。這隻紅狐狸有一千多歲,在狐妖圈子輩分不低,估計她犯下的事情不小。”
我喃喃自語道:“會是什麼事呢?”
文宇樽手指摸着下巴道:“不知,我的雪狼王族很少施行這樣的責罰,老狐狸還是如以前一樣,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