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撇嘴扭頭!
“好,既然你喜歡這裡,一個人待在這裡把,本尊走了。還有,你別妄想鳳子煜會回來尋你,他被姓徐的騙到另外一個空間了。不可能找回來。”
他冷清轉身,不帶一絲留戀,大步朝着蛇妖剛纔離去的方向走去。
我聽見他的話,心裡暗暗發怵。
就算鳳子煜回來找我,我也不打算見他,真的!
但蛇妖說的都是事實的,我不知道用什麼心情去面對他,或許我們在也回不到從前了。
想到這裡,稍微好起來的心情又底落了。不知不覺中,眼框裡蓄滿淚水,一滴滴落在地上。
我蹲在地上,沒有哭出聲來,眼淚水卻滴個不停,用手背抹了抹臉頰的淚,吸了吸鼻子。
心情真的很糟糕。
前方,孤寂冷清的君無邪停下來,玄紫色龍袍的夜風中蕭寒鳳飛舞。
他突然轉身,幽寒的眸子冷冷看着我。
我擡頭看了他一眼,用手袖把眼淚水擦掉。乾脆直接坐到地上。
似乎我這頹廢的舉動惱怒了他,他兩三步走過來,走到我面前停下:“起來!”
我沒動,低着頭不去看他。
他破天荒的沒衝我發火,而是從懷裡掏出一方白帕,伸到我面前。
我沒接過他的白帕,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見他沒有把白帕收回,擡頭看着他。
他表情凝寒生硬,生氣卻又無可奈何,想離去又不捨得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眉頭糾結的皺在一塊。
我吸吸鼻子,賭氣道:“你走,我不要你管我。”
他沉冷的咬牙切齒道:“龍小幽,不要挑戰本尊的耐心,你要真有這麼強大,還要在這裡哭?”
我這是在作,作死的作……
可是有什麼辦法,我就是心情不好。
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還沒來開始談,立馬胎死腹中,沒有什麼比這個更窩心的。
我心情不好,很不好!
君無邪在發火時,我沒理他,只是一個勁的哭。
他的耐心快被我磨光了,尤其是我爲另外個男人流淚的情況下,他寒着臉說道:“你起不起來,趁着本尊對你感興趣之前。”
“你走!你不用理我!”我開始耍小脾氣。
他不是鳳子煜,沒這麼大的包容心,我沉浸在自己世界中,愣是沒理他。
他蹲下來,掐着我的下巴,迫使我對上他的眼睛。
他紅脣怒道:“好,本尊馬上走,但你記住,這片是山林,東面,無數的孤魂野鬼,那些鬼魂被困在這裡幾百年,沒有人供奉,吃不到一丁點食祿,見了你這生人,恨不得撲上去把你啃成一具白骨。”
“西面有無數條毒蛇,大的有人腰這麼粗,最小的也有十幾年的蛇齡,劇毒無比。南面是個千年寒灘,幾千米深,一落下去,你就別想出來。北面是快沼澤地,到處都會吃人的沼澤。”
我聽見他的話,眼淚水都止住了。
不,應該是嚇住了,手指有點抖,我臉色白的跟紙一樣。
他很滿意我的表情,鉗制我下巴的手鬆開,篤定站起來,居高臨下的望着我。
他薄脣輕抿,笑道:“龍小幽,你就好好的在這裡享受把。”
說完後,瀟灑轉身,留給我一個蕭寒頃長的背影。
我身上的玄紫色披風自動解下,往他身上飛去。
頓時四面八方陰森森,冷颼颼的寒氣冒進我的身體,東面傳來鬼哭狼嚎嗚嗚聲,我一下子怕了。
他修長的背影越走越遠,風漾起大披風呼呼的響。
西面,我聽見簌簌簌的聲音,就像某種動物在地上爬行,我想起了蛇,人腰這麼粗的毒蛇。
想到這,我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砸下來,落的衣服上。背後一層冷汗把衣服浸溼,迅速站起來往前方看去。
君無邪背影離的我越來越遠,即將消失在蒼茫夜色中。
我害怕了,那些聲音彷彿離我越來越近,就在我身邊周圍。尤其是毒蛇簌簌簌的響聲,我在鄉下就聽見過。
那聲音實在太恐怖了。
如果是鬼,我揹包裡還有黃符,鬼魂野鬼近不了我的身。
可是蛇,我確實奈何不了。
用衣袖使勁的擦了擦腦門上的汗珠,把剛纔那堆火踩乾淨,我拔腿就跑,沒錯,我拼命的往君無邪方向奔去。
我後悔了!真的後悔了。
這破地方我實在呆不下去,不管剛纔對他發了什麼脾氣,也顧不上自己面子和自尊心,牟足勁往他的方向跑去。
荒郊野外的我害怕啊,心噗通噗通直跳,心臟都快跳出來,跑了十幾分鍾後,氣喘吁吁的停下。
我扶着路邊的大樹,氣喘的腰都站不直。
蒼茫夜幕下,四周冷清清,黑漆漆的。
我不見君無邪的影子,一下子心急了。
我哭喪的臉,顫抖的聲音大聲喊道:“君無邪……”
四周除了寒風呼嘯聲,偶爾傳來幾聲鬼哭狼嚎,我沒有聽到君無邪回答,不知道他在那裡,難道他真的走了?
想到這裡,我心慌了,扯着喉嚨使勁喊:“君無邪,你給我回來。居然不等我……”
他沒有回答,風嗚嗚的在我耳邊吹,樹葉沙沙的拼命搖晃,陰冷寒風從四面八方灌進來。
我害怕,蹲在路邊,抱着身體哭出聲來。
我扯着喉嚨撕心裂肺的哭:“君無邪,你這個王八蛋,說走就走,居然不等我,這麼狠心把我一個人丟在深山老林裡。我要和你離婚……嗚嗚,離婚。”
在我頭頂上方,冷清聲音暗藏得意,冷冷道:“方纔,那位英雄好漢說不要本尊管她,本尊如她所願走了。現在居然背後罵人了。這年頭,做鬼真難。”
我擡頭往上往,君無邪他半坐在樹枝上,雙手環胸,纖長腿掛在樹枝上搖來晃去。
他殷紅薄脣輕抿,嘴角微翹,弧度很明顯。
休閒的姿勢,卻有不輸於鳳子煜的風雅。
我看見他一下就來氣了,站起來衝他罵道:“你無恥,居然敢耍我!”
他魅惑一笑,風平浪靜道:“本尊有麼?”
我雙手插腰朝他罵去:“還說沒有,我真以爲你把我一個人真留在這裡,這麼殘忍的事情你也做的出?”
他沒說話,披風輕輕一揚,從樹上跳下來,站到我面前離我很近。
他個子太高,我看他很費勁,得仰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