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馨急得:“司焰烈,你的手腳……怎麼辦?”
司焰烈氣息微弱,對馨馨笑了笑:“沒關係的,我已經看開了,我要是活不了,你好好活下去。”
馨馨哭着含淚哽咽道:“不,司焰烈,你能活下去的,一定能活下去的。上次你鬼氣渙散,也活下來了不是嗎?”
“不一樣,這次我用盡鬼力,連最簡單聚鬼氣都無法做到,一個普通的小鬼都能將我滅了,好在,附近沒有小鬼徘徊。”
司焰烈殷紅眼睛看馨馨說:“咳咳……馨馨,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前世當真是我指過婚的太子妃,只可惜你去的太早了,大婚之前一個月去,命薄福淺,不然我們應該是一對。”
見她流淚不止,安慰道:“別哭了,沒什麼好傷心難過的,我豁達看開了,你不要難過,你哭我心裡更難安了。”
他舉起手,發現自己的手被幻化沒了,乾枯薄脣無奈的笑了笑,把手拿下來。
“還想給你擦淚,沒想到,手都渙散了。”
馨馨擦乾淚,把司焰烈從地上背起來,目光堅毅道:“不要放棄,司焰烈我一定有辦法的,一定能把你救活的。”
背起他,背部輕飄飄的,一點重量都沒有,輕盈的就像一團棉花。
馨馨走了幾步,司焰烈在背後咳嗽道:“不要做無用功了,這樣渙散的速度,挨不過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內沒人能救得了我。”
“不行,不管有沒有用我都要試試。”
他是爲了救她才變成這樣了。她不能眼睜睜的無動於衷看着他渙散,灰飛煙滅。
不然,這輩子心難安。
一定要試試,不管多難,希望多麼渺茫都要去試試。
背後,司焰烈咳嗽的越來越厲害了,黑色冰涼的血吐到馨馨身上。
身上越來越輕,馨馨回頭看了眼,愕然發現司焰烈的手灰滅到手肘了,整個手和手腕全部消失了。
怎麼辦?
快點想想辦法要怎麼辦?
這樣下去,司焰烈必死無疑的。
噗通,司焰烈不想讓馨馨把自己帶走,從她背上滑落下來,掉在地上。
馨馨轉身看見他這樣,一邊哭一邊怒斥:“你幹什麼啊你,又不是沒辦法,大不了我去求君凌啊,不管你們若何敵對,我求他一定有辦法救你。”
司焰烈靠着倒掉的大樹幹,蒼白的俊臉牽扯的淡笑。
一邊咳嗽一邊氣若游絲的說:“馨馨啊,你還在自欺欺人嗎?他和嵐宜的事情你剛纔不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了?我不想你因爲我去哀求他,不想……”
“你若是當真去求他了,我,寧願死在你面前。”
馨馨一下跪坐在地上,眼淚模糊:“爲什麼?”
“因爲,你恨他……”
馨馨攤在地上,雙手抓着鋪滿地的落葉,緊緊攥着。
剛纔,司焰烈全部看見了!
馨馨哽咽道:“我是不是很傻啊,你說了這麼多次,我居然一次都沒相信你。”
“不怪你馨馨,畢竟我最開始接近你是不懷好意的,換了任何人都會懷疑,你沒錯……咳咳……”
“我快不行了,說一句話都耗費力氣,你走吧,我不想讓你看見我化爲灰燼的樣子,快點走,走的遠遠的,如果可以,你能夠緬懷我,化爲灰燼後,我依然希望有人會記得……”
馨馨淚流滿面。
悲哀,無措,壓抑……各種情緒充斥着,雙手死死抓樹葉,扯爛。
猛地,撒開樹葉,她站起來:“別說了司焰烈,我說了一定會救活你的,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你不想找君凌,我們去找寒意,他是天師一定能救活你。”
馨馨蹲在地上,慌亂的摸出手機打電話,可是越急手機就越找不到,乾脆把包裡的東西全部倒出來。
倒在地上尋找,一堆日用品和樹葉中,摸出手機。
“別急,我打電話給寒意,他會來的,一定有辦法救你,”
電話剛按出去,好幾輛車子從廢舊馬路上開過來,車燈強光直射,射着馨馨的眼睛睜不開。
馨馨擋在司焰烈身前,幫他擋住強光。
第一輛車子開得很快,直開到路邊,哧一聲踩着剎車強行停下。
寒意從車上迅速跳下來,奔跑到馨馨面前。
看見馨馨坐在地上,臉上全是淚,衣服背後凝固黑色血液。
司焰烈手和腳都沒了,眼睛半掩睜開,看馨馨。
寒意蹲下,焦急來回掃視兩人:“到底怎麼回事?那個宴擎的人呢?”
“走了,被司焰烈打跑了,寒意你想想辦法,快救司焰烈,他爲了救我快消失了的,怎麼辦?”
第二輛車停下來,從上面下來一女三男,女人就是時代廣場那家咖啡廳的老闆娘,陳姐。
她走到寒意身邊,蹲下看司焰烈的狀態。
“龍目鳳頸,出生不俗,不是帝王也是王侯將相,看看這長相,面如冠玉,肌膚如雪,媚眼如絲。小意意,就長相完爆你幾條街,難怪小美女對你不動心呢!”
馨馨對急切道:“寒意,他快消失了,救他!”
寒意從身上拿出一個小盒子,盒子裡裝着一粒紅丸,鮮血似的紅色,把司焰烈的嘴張開。
“嚥下去!”
司焰烈嘴微張,閉着眼睛將紅丸下嚥。
下嚥以後,四肢沒有在渙散化掉。
可是整個人呈透明狀態,隱隱的即將支離破碎。
寒意問:“陰陽乾坤袋袋呢?”
馨馨地上抓起袋子,給寒意:“袋子在這裡?”
寒意道:“在他剛要渙散分離時,你就應該讓他進袋子裡,也不至於灰滅成這樣。”
“我急了,對不起。”
寒意打開陰陽乾坤袋的袋口,遞給馨馨。
“告訴你的袋子,不要吞噬他,必須養好他,他進去後至少能保持身體不會渙散,但是至於以後怎麼樣,很難說了。”
“爲什麼?”
“傷的太重了,一點鬼氣都沒有,袋子能聚齊他的靈魂不會被渙散,但要快些補充鬼氣聚集身體,我們在想辦法。”
“好!”
馨馨手背擦乾淚,打開袋子,慢慢的說:“不能吞噬司焰烈,剛纔他救了我,幫他療傷,來,乖……把他慢慢吸進來,維持他身體不渙散。”
司焰烈徹底閉上眼睛,不知是累的還是寒意的藥物發揮了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