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德妃放下茶杯,靜靜看着十三。
十三笑了笑,走到德妃身旁抱拳做了個揖:“德母妃,我在御花園瞧中一個丫頭,看着倒是可心,我屋裡的丫頭雖然都不錯,可沒幾個機靈的,那丫頭倒是不錯,我求德母妃把那丫頭給了我吧!”
十三說完了話,還衝着德妃做個鬼臉,逗樂了德妃。
“好,好……”德妃笑着點點頭:“難得你有什麼事情求到母妃頭上來,母妃還能不答應?要是不答應你,你回頭該鬧你四哥六哥了。”
說着話,德妃思索了一下:“在御花園打掃的丫頭倒是挺多的,我可不記得有什麼機靈的人,要是真好,也不會分配到那麼個地方,你說說,是哪個丫頭讓你上心了?”
十三挨德妃坐下,笑道:“說起來,這個丫頭和您還是一個姓呢,叫烏雅雲雁……”
烏雅雲雁!德妃愣了一下,心裡一驚,心說怎麼還沒有收拾掉這個丫頭呢?
“我倒是沒聽說過!”雖然心裡吃驚,可德妃卻是面不改色,臉上還帶着淡淡笑容:“既然你講出來了,怎麼着,我們十三阿哥的面子是要給的,你等着,我過會兒就讓人把這丫頭送到你屋裡。”
十三聽了這話,一臉的喜氣,趕緊站起來朝德妃施禮:“既然這樣,我先謝過母妃了。”
說完了話,十三後退幾步:“我還有幾篇文章沒有寫完,先告退了。”
德妃點點頭:“功課要緊,你去吧!”
十三行禮退了出去,等十三一走,德妃氣的一拍桌子:“本宮還真小看了這丫頭。”
梅子悄悄上前,往茶杯裡繼了熱茶,想了一會兒纔開口:“主子,沒想到那個小丫頭還挺有心機的,倒是她命大,正巧碰上十三阿哥才被救了下來,依奴婢看來,既然十三阿哥把她討了去,咱們也不必再爲難她了,到底,她成了十三阿哥的人,四阿哥是決計再不會理會的。”
德妃想了一會兒,覺得梅子這話有道理,就是雲雁再想勾搭小四,可她現在人都在十三那裡了,以小四的脾氣性格,是絕對不會和她有什麼瓜葛的。
“是這丫頭命大了。”德妃嘆了口氣,一擺手笑了起來。
梅子鬆了一口氣,瞧起來,德妃應該不會再找那丫頭的麻煩了。
天瑞雖然說是沒事了,不過陳倫炯還是很不放心,每天中午都騎馬回來陪天瑞吃飯,早晨和下午也特地抽出時間來陪她散心,又跑到造辦處去特特尋了小三,讓他幫忙製作了一些很新巧有趣的玩具給天瑞解悶。
天瑞養了好幾天,就覺得人養的懶了好多,似乎也胖了一點,她說起時,衆人都異口同聲的說胖點好,還說什麼她之前就是太瘦了。
瞧瞧自己的手臉,天瑞可不覺得她之前有多瘦,話說,要和現代那些哭着喊着要減肥,都瘦的皮包骨的女孩比起來,天瑞還算是正常的呢。
這日,天瑞起牀,對着鏡子照了好久,總是感覺比以前胖了好些,臉顯的圓了,下巴上的肉也多了,這麼看着,天瑞就有些發愁,現在就胖了,要是等到孩子快出生的時候,得成啥樣啊,還不得跟個球似的。
陳倫炯這裡洗乾淨了手臉,才轉身要讓人擺飯,就看天瑞呆呆的坐在妝臺前邊,還以爲她又怎麼了呢,快步過去扶着天瑞的肩就問:“怎麼了?可是又不舒服了?”
看陳倫炯大驚小怪的樣子,天瑞笑着轉過頭來,擡頭看着陳倫炯:“沒什麼,我這幾天總感覺胖了好多,以後能不能少吃一點,你也知道,其實吃不吃飯對於我來說是無所謂的。”
以前天瑞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陳倫炯都沒說過二話,簡直就快把她給寵上天了,天瑞以爲這次她提出不要再給她一天五頓飯的灌了,陳倫炯會立馬答應的。
沒有想到,這人卻跟變了個人似的,立馬搖頭:“這怎麼可以?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不吃飯怎麼行?”
天瑞皺眉:“你讓我吃那麼多,再過幾個月,我胖的都得走不了路了。”
無疑,天瑞還是挺愛美的,她又生了個好皮囊,自然會緊張一點了。
陳倫炯上下打量了天瑞一番,忍不住笑了起來:“公主怕什麼,你成什麼樣我都不會嫌棄的,以前咱們沒成親之前,我每次看到公主,見你弱不勝衣的樣子就很心疼,就想着若是真有機會娶了公主,必把公主養的白白胖胖的,這纔不負我一番情意。”
這人,天瑞一聽這話,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惱怒道:“敢情你把我當豬養了……”
看天瑞生氣,陳倫炯一下子緊張起來,趕緊扶住她:“你小心些,起的那麼急,當心頭暈,趕緊的坐下,感覺怎麼樣?頭暈不暈,肚子疼不疼?”
連個架都吵不起來啊,天瑞無奈嘆氣,看着陳倫炯好脾氣的上下打量她一番,又緊張的幫她揉揉額頭,又小心的讓她坐下,真是酸甜苦辣,各種滋味齊聚心頭啊。
天瑞正無語間,就聽門外冬末小聲道:“公主……”
把陳倫炯拉坐在一旁,天瑞朝門口大聲道:“進來吧!”
沒一小會兒,冬末就打簾子走了進來,這丫頭手裡還拿了一大朵的牡丹花,一進門朝天瑞行了禮之後,就把那牡丹花插在天瑞妝臺上的瓶子裡邊,這才站到天瑞旁邊,很小聲的說道:“公主,這兩天宮裡可不平靜啊!”
“哦?”天瑞好奇挑眉:“怎麼回事?”
冬末低頭:“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十三阿哥竟然向德妃娘娘討了個小宮女,那個宮女出身倒一般,不過聽人說長的還好,聽說先前在御花園裡掃地的,後來被十三阿哥看中,硬討了去。”
陳倫炯扭頭看了冬末一眼:“一個宮女罷了,十三阿哥年紀也到了,瞧中什麼人給他就是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這種事情也值得來煩擾公主。”
冬末從來沒有被陳倫炯說過的,被他一說,還真嚇了一跳,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額駙爺恕罪,非是奴婢煩擾公主,實在是……”
天瑞瞧冬末被嚇的那個樣子,橫了陳倫炯一眼,對冬末笑道:“你這丫頭,先前我只說你膽子大,在我跟前什麼話都敢說,快無法無天了,今兒才知道,你竟然怕額駙爺,瞧他一句話,把你嚇的那樣,真是給你主子我丟人,趕緊起來吧,什麼事,值當的這樣。”
天瑞這話暗暗刺了陳倫炯一下,弄的陳倫炯失笑,悄悄握了天瑞的手,在她掌心一捏,提醒她適可而止,也得給他留點顏面不是。
天瑞笑瞪了陳倫炯一眼,反手握住陳倫炯的手,又看向冬末:“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只講清楚,要真是十三阿哥討了個宮女,倒是沒必要跟我說。”
“是!”冬末應了一聲,很小心的說道:“其實,十三阿哥要個人並沒有什麼,只這宮女稀罕,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聽說十三阿哥把她要過去之後,每日無事的時候,就讓那宮女唱小曲,或者跳舞什麼的,搞的阿哥所跟個……公主恕罪,那話奴婢不敢在公主跟前提。”
點了點頭,天瑞笑了起來,和陳倫炯對視一眼,覺得這事情倒還新奇。
“那宮女是不是叫烏雅雲雁?”天瑞問。
“是叫這個名字!”冬末倒並不稀奇,在她心裡,天瑞是無所不能的:“這個雲雁若單隻勾搭着十三阿哥倒也罷了,沒幾日唱歌把十四阿哥也勾了去,據說,還會做什麼新奇的點心,弄的十阿哥也每天追着她,這幾日,十三阿哥帶她玩,碰到了八阿哥,這個雲雁又和八阿哥粘粘乎乎的,倒不知道她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冬末把話講完了就退到一邊。
陳倫炯聽了這話,忍不住皺起眉頭來,心裡琢磨着這個宮女倒是不一般,若真跟冬末講的一樣的話,那這事情還真得注意了,這樣左右逢緣,想把幾位阿哥都攥手掌心裡的女人可是留不得的啊。
她想幹什麼?天瑞心裡好笑,心道還不是被那些書啊電視劇給禍害的,真認爲清朝阿哥們就是那溫柔癡情男兒郎了,真以爲清宮就那麼好混的啊?這個雲雁怕是想着跟電視裡演的那樣,要跟這些阿哥們來一場轟轟烈烈纏綿到死的愛戀吧。
“公主……”陳倫炯看天瑞似笑非笑的樣子,忍不住出聲:“照我看來,這個宮女留不得的。”
天瑞沒有應聲,又看向冬末:“你看着,十三是怎麼一個樣子,是喜歡那個雲雁啊,還是……”
冬末想了一下:“據咱們的人說,十三阿哥每日帶着這個雲雁顯擺,見到人就讓雲雁去唱歌或是跳舞,或是讓她講什麼笑話,倒是拿着她尋開心的。”
天瑞聽了,笑着點了點頭:“即是這樣,你下去吧,這事情我記在心裡了。”
冬末行禮很快退了下去,她倒是有些心驚的,心說額駙爺從沒有說過重話,今兒這話一出口,誰知道日後會不會給她沒臉。
天瑞看冬末出去,扭頭看看陳倫炯,伸手在他臉上捏了一把:“這事情你就別操心了,咱們只瞧着吧,十三他們都是有主意的人,必不會做出什麼不好的事來。”
“但願如此吧!”陳倫炯嘆息道,心說這事情還真說不定呢,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那個雲雁長的好,又能說會道,更機靈善變,誰知道哪位阿哥會陷進去啊!
又看天瑞一眼,陳倫炯心裡話,自己不就是被眼前這人給迷住了嗎,爲了她做什麼事情都甘願,這情啊,是人生最難邁過的一個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