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景酒店的直播結束了,所有人都知道金蒂芬品牌從此以後在我們國內又多了一個獲得授權書的集團,並且無形中成爲了我們的競爭對手,可這不是普通的競爭對手,而是龐然大物的中天集團!
事情過去了三天,就在第三天的時候,我們的活動確實是遭受到了較大的影響,金蒂芬在國內有了新的合作商,而且還是那麼大的一個集團公司,很多消費者和顧客自然是往那邊去了。
這日,趙龍再次從雲省的ML市來到了A市,誰都知道他這次過來的目的就是爲了最近出的這件事情。趙龍來了之後,先是給管理層們召開了一場會議,之後把趙虎單獨叫進了辦公室,過了個把小時後,樑汝勝也把我叫了進去。
我進去辦公室後,趙龍掃視了我一眼,正色道:“小周來了啊,來,坐吧,有個事找你商量一下,想想你的想法。”
“龍哥,您有什麼就直說吧。”
趙龍遞給我一根菸,他自己也點燃了一根,沉吟了會,說道:“金蒂芬和中天集團達成合作的這事,你也都知道了,接下來別說是雲虎酒業了,包括洛聖酒業也一樣肯定會遭受到衝擊的,我想想你的想法是怎樣的。”
進來會議室之前我就已經猜到了,他肯定是找我談這事的,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估計他心裡也都已經有答案了,只是想小小考驗一下我是怎麼想的。
“我目前暫時也沒有什麼好的想法,因爲這事來得確實是太突然了,前面可是一點兒風聲都沒有,要真說想法的話,我是覺得可以先靜觀其變,與此同時做好可能出現的情況的應對措施。”
趙龍沒有說話,他這一沉默,趙虎和樑汝勝也都安靜着。趙龍吸了口煙,把煙緩緩地吐出來,像是在思索着什麼。
“靜觀其變,在這種時候,換句話來說,就像是坐以待斃一樣。”他叼着根菸,慢慢地從椅子上起來走了兩步,沒人知道他心裡此時在想什麼。
我沉默片刻,忍不住試探性問道:“那……趙總的意思是?”
“這個時候,我們要做的應該是未雨綢繆,所以……我打算做自己的品牌!”
“做自己的紅酒品牌?!”
趙龍只是點點頭,繼續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目前我們國內一共有十大葡萄酒產區,而我們所處的雲省ML市就屬於其中一個,巧的是,前面的九大產區都是已經經歷過了幾十年的發展的,但我們雲省以南地區那邊葡萄酒產區是新形成不久的,現在成本價格方面會比較低,正是入手的好機會!”
“可是,哥,我們有那麼多的……”
“你先給我閉嘴!”趙龍狠狠地瞪着趙虎,雙眼卻顯得炯炯有神,接着說道:“機會,從來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如果這一次還失敗,那父親留給我們的家業就沒有機會了!”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道:“其實葡萄產區那邊的情況我早就已經有安排人去摸清楚了,我們兩手準備,一個是考慮自己來去種植葡萄來釀酒,另一個……那就是開始打造自己的品牌,這條路也是早晚的事,一不做二不休,不然永遠都被別人吃一道錢,而且還會被牽着鼻子走!”
趙虎聽完後,一咬牙點頭說道:“行,哥,我聽你的,你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他都表態了,樑汝勝只是一個跟着他們身後執行做事情的人,上面怎麼安排,他自然就怎麼去做事情,唯獨剩下我還沒有開口,於是三人都把目光往我看了過來。
“龍哥、虎哥,阿勝,我和你們是一樣的,加入了洛聖,那我就是洛聖的人,做生意需要資源和謀略,但在關鍵時刻,更加需要的是那份敢拼的勇氣!”
趙龍頗爲滿意的看着我點頭說道:“不錯,你理解得很好,那我要讓你挑大樑,我們洛聖酒業的新品牌讓你去打造,你敢接嗎?”
“不是敢不敢,而是怕自己還沒那個能力,但如果這個任務落到了我身上,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行,等忙完了這幾天,你就跟我回去雲省那邊,你得要了解產區那邊的實際考察情況,才能更好地去構思品牌的事情。”他輕嘆一聲,走到我旁邊,一隻手按在我的肩膀上,“唉,小周啊,接下來你要辛苦一些了,兩邊的省可能會持續一段時間兩邊跑,這是需要出差的,不過你放心,出差的待遇,一定給你安排最好的!”
“大家都是一樣很辛苦的,我沒事,謝謝龍哥!”
這場我們四個人的會議到這就結束了,在最後,趙龍就把這次的計劃取名爲“未雨綢繆”,但不能不能聲張,反而還得低調行事,若是被同行發現了此事,那勢必會被提前打擊!
……
數日過去,這一輪雲虎酒業的活動終於結束了,也都做了覆盤,活動的效果還是算可以的,但如果沒有後面金蒂芬那事的影響,肯定會更好。
趙龍給我放了兩天假,並表示等我歇完了這兩天,就得要跟着他回去雲省那邊出差了,這一走我也不知道需要出差多少天。
忙裡偷閒的時間,我已經找到了怎麼給李文棟安排上學的辦法,剛好今天休假,後天也要去雲省出差了,所以這個晚上我去了繁星,約上了方樂和邱越兩人。
幾人在繁星見面後,我率先把李文棟的事情都和他們幾個說了出來,方樂做過不少公益的事情,在孩子上學這方面的事情應該會比較瞭解。
“方樂,現在就是這麼個情況了,你有什麼想法嗎?”我呼出一口氣,繼續道:“我還差點錢,上學是肯定需要錢的,而且還是在A市這樣的大城市。”
方樂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道:“沒錯,據我瞭解,因爲早就普及了九年義務了,你可以先去找文棟詢問一下他之前小升初的成績怎麼樣,如果沒問題的話,剩下的應該就是擇校費的事情了。”
方樂說完,當即從自己的錢包裡取出一張銀行卡,說道:“這是樂隊本來準備購置音樂設備的錢,用很久了,但我突然覺得,那批老傢伙好像也還能再湊合着用。”
“那不行啊,這是樂隊的錢,不是你自己的……”我連忙推辭,把那張銀行卡推回到方樂的桌前。
方樂打斷了我的話:“樂隊的錢怎麼了,那也是由我來支配的,而且啊,我也沒說過讓樂隊購置設備的事情取消了啊,錢的事情我會再想辦法的,你放心吧,不要耽誤了孩子上學纔是最重要的。”
見此情況,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邱越突然就笑了出來,那一聲笑也不知道代表着什麼意思。
“我說你們倆啊,一個離家出走之後身無分文,靠着樂隊的綿薄收入來頂住幾個人的生活,另一個也是一個剛失業不久的窮小子,你們知道啥叫‘泥菩薩過江’嗎?若有渡他人,那得先自渡。”
方樂頓時冷聲道:“這件事情我和東黎去做就好了,你不需要參加。”
其實我也理解邱越這樣的說法,他們那話說得沒錯,很真實,那就是我們現在的真實情況,邱越他自己也不好過,家裡還有一個臥病在牀的老父親,自己就是家裡唯一的頂樑柱,日子一樣也不好過。
可……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還要這樣做,心裡像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驅動着我前行,如果自己的生活有着黑暗時刻的時候,其實他人也一樣會有,報團取暖,纔會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黑暗的夜空一望無際都是黑暗,可實際上每一處的黑暗裡都有星星點點,他們若是把光聚在一起,一樣能夠照亮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