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在晚上的9點時。米彩終於完成了今天的工作。她將處理過的文件。擺放整齊後。便從身邊的架子上拿過了自己的手提包。準備離去。
我當即起身跟在了她的身後。兩人一起走出了那條高層專用的通道。上了電梯後。我終於再次對沒有心情理會自己的她說道：“一起吃個飯吧。我也還沒吃晚飯。”
“我已經在公司吃過工作餐了。”
“那你陪我吃行不行。”
“我今天很累。想回去休息了。”
電梯門已經打開。米彩說着便向自己的停車位走了過去。我又追上了她。然後擋在她的車門前。說道：“我們之間不要有冷戰。好嗎。......曾經我確實做錯了很多事情。這點我也懊悔。但真的已經不能改變什麼了......羅本有句話說的很對。日子畢竟是向前過的。不是向後過的。你能忘記那些。想想未來的日子嗎。”
米彩表情複雜的看着我。但始終不願意說一句話。於是我們就這麼站着。卻因爲停車場裡的悶熱。兩人的臉上都冒出了汗滴。
我再次對她說道：“找個地方喝點東西吧。或者你和我回家。我們平心靜氣的聊一次。我始終不相信。你會不知道這次的事件是有人在背後惡意操作的。我們就快結婚了。他也按捺不住了。”
米彩終於開了口：“我在意的並不是誰在操作這個事情。而是你在這個事件中的情緒和想法。實際上有些事情只是我自己不想承認罷了。”
“你能明說嗎。”
“人之所以被稱爲人。就是因爲人會聯想。會在一些看上去獨立的事件中。找到可以串聯起來的相似點.......我的確知道你有過一段放縱的生活。我也可以原諒。畢竟是曾經發生的事情。但卻是我的心結。所以我從來不會刻意去想起這些。但當那些開房記錄和照片擺在我面前時。我心裡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我會聯想到曾經的種種。是你和樂瑤曾經在一起的種種......你和她發生過關係。你爲了她放棄了徐州的生活回到了蘇州。她身體不舒服時你會悉心的照料她。她在北京遇到了困難。你一樣會在第一時間趕過去......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親眼見到的。當將這些事件聯繫到一起。我真的很懷疑。你對她僅僅是同情或者是出於友情嗎。......昭陽你可以給我一個確切的答案嗎。”
我不語。實際上對樂瑤的很多情緒。我自己也弄不清楚。可我愛米彩也是不需要懷疑的。難道一個男人真的可以在同一時間愛上兩個女人嗎。一個愛的瘋狂。一個愛的後知後覺。
我不太相信自己假設的這個結論。便說道：“我愛的是你。想娶的也是你......”
“昭陽。我現在很迷茫。也不想做選擇。你先讓我安靜一段時間吧。工作上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我去處理。
我心中忽然就升起了一股怨氣。怒道：“工作、工作。在你眼中永遠只有工作。其他所有的事情都應該爲工作讓路。是嗎。......我知道。說到底我只是你人生中的附屬品。所以你完全可以忽略我的不安和慌張。依舊帶着一顆千古不變的心。去沉溺在你的工作中。”
我忽然的怒火。讓米彩的臉上再次浮現出那複雜的神色。她似乎想宣泄。但又在忍耐着。許久才低聲對我說道：“是啊。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我的責任。是我對你的關心不夠。才讓你有動機和其他女人永遠擺脫不了曖昧的關係。”
米彩的話頓時堵住了我所有能夠迴應的話。許久才說道：“你對我有什麼不滿。今天就一起說出來吧。因爲憋在心裡忍耐着。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我們之間說來說去無非就是這兩件事情。真的沒什麼好說的了。因爲誰都沒有爲對方去改變過。依然活在自己的世界裡自我着。”
“這麼說。你是承認。在你的心裡。我們的感情遠沒有卓美和你的事業來的重要。”
米彩沒有言語。半晌推開我。拉開了車門後。便坐進了車裡......
看着車子漸漸駛離我的視線。我仍固執的不肯相信。米彩已經用沉默回答了我。可是這一刻。我真真切切的在這段感情裡。感覺到了疲倦。現在的一切與我最初設想的愛情實在是偏離的太遠了。
夜色已深。我沒有給自己設置終點。一個人漫無目的的晃盪在街頭。我一邊走。一邊想把一些事情想明白。可越想越混亂。於是我也越來越焦躁。卻又不知道怎麼去宣泄。於是嘴裡不斷嘀咕着。頓時惹來了路人排斥的眼光。這種眼光。再次讓我感覺到。整個世界好似孤獨的只剩下了自己。因爲沒有人可以理解你。或者根本就不願意花精力去了解你。又談何理解。......
我終於不堪忍受這種不被理解的孤獨。一腳踢飛了手中的啤酒罐。站在街的中心大聲呼喊着：“時間啊。你他媽的能不能走得快一些。趕緊讓這操蛋的生活。翻個篇吧......要不然這麼有今天。沒明天的。我該怎麼往下過。......”
我帶着宣泄過後的疲倦。坐在了街邊的路沿上。有些顫抖的從口袋裡摸出一支菸點上。然後望着那紛紛避開自己的人羣。一陣陣失神。直到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才結束了這種感覺不到自己存在的狀態。
我趕忙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看了看號碼卻是簡薇打來的。我略微有些失望。以至於在一陣遲疑後。才接通了電話。
簡薇對我說道：“昭陽。註冊成立公司的事情。已經忙到什麼進度了。”
“最近有點忙。這個事情再押後幾天吧。”
“你可別押後。楊從容叔叔那邊。已經開始策劃宣傳方案了。你必須要和他同步。要不然浪費的可都是寶貴的人力資源啊。”
我沉默了半晌。答道：“我明白。”
“嗯。對了。路酷（昭陽準備成立的公司）的視覺識別系統。我們已經設計出來了。你現在要有時間的話。就過來看看吧。有什麼意見。我們在商量着解決。”
此刻。我充滿了疲倦。本能的想把這個事情推到明天再辦。可是這兩天因爲感情上的事情。已經耽誤了太多的工作。而我應該對合作方和自己的事業負責。終於克服着那些疲倦對簡薇說道：“行。我馬上去你公司。20分鐘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