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我這算胡鬧嗎?我如果胡鬧起來,這都是小兒科。沒有人能反駁我,除了我自己,說我胡鬧,那她就是在胡鬧。她如果不是胡鬧,幹嘛突然的說不喜歡我了?不可能,安詩情撒謊的時候表情太呆板了,能讓人完全的看出來那是在撒謊。
“安詩情,你認真的告訴我,大姑到底和你說了什麼了?”我問,“或者,是繼母和你說了什麼,是不是,說什麼了?”
安詩情痛苦的掉着眼淚,她的肩膀被我抓住,聳立起來。她不敢看我,低着頭任憑眼淚掉落在地板上,她的頭髮亂了,衣服也亂了,腳上的一隻拖鞋也因爲我的搖晃而脫落了一隻。
看着她的狼狽樣,我忽然心疼了。
“詩情,對不起,你如果真的有什麼不方便告訴我的,那你寫下來,寫下來讓我看,好不好?”
安詩情搖搖頭:“小羽,你就放過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我的壓力很大,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和你說,但是我不能再做你的妻子了,三年後咱們就離婚好嗎?”
“不!!”我再一次怒吼出來,“安詩情,你要是再說離婚兩個字,我就和你沒完!是不是因爲家裡的事,你們家是不是不再和我們家合作了?線下代理商交給別人了?”
“不是。”安詩情說,“總之,你……咳咳!”
安詩情還沒說完,突然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她表情痛苦的蹲在地上,已經把眼淚都咳了出來。我連忙在她的後背上輕輕的拍打,但是,我還沒有拍打幾下,她忽然的倒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我慌了,立即打了急救電話,然後打了四姑的電話。隨即,我又把她抱在了沙發上,把她的包翻出來給她找藥,果真,在她的包裡有一瓶滿是英文字母的藥,我仔細的看了看用量,便倒出了兩粒爲她餵了進去,隨後又倒了點水向她的嘴裡倒。
但是,她禁閉的嘴脣根本無法喂進去水,無奈,我只好喝了一口,對着她的嘴吐了進去。連續幾次,安詩情終於把嘴裡的咬給吞了下去,這時候救護車也來了。
四姑幾乎和救護車一起到的,見到我之後便開始問到底怎麼了,我沒時間和四姑解釋,讓她去醫院裡等。我鑽進了救護車,一路上來到了第一人民醫院。
安詩情被送進了急救室,我則在急救室外焦急的等待着。不一會,陳伯也到了,隨後四姑坐着車火速趕到了我這邊。
“到底怎麼了,怎麼會突然倒下了?”陳伯焦急的問,四姑也在問。
我說:“我也不知道,她開始是劇烈的咳嗽,但是咳嗽咳嗽就暈了過去……對了,陳伯,你的詞彙量大,你看看這瓶子上藥名究竟是什麼意思?”
陳伯接過了藥瓶看了看,說:“我也不太認識這些單詞,好像是一些抗生素之類的……不是專業的說英語的醫生,恐怕都不太懂這些單詞是什麼意思……小羽,她沒事吧?到底什麼問題啊,你氣她了?”
“我沒有!”我說,“我現在哪捨得氣她,四姑我沒氣她!”我在向
兩人解釋。
四姑拿過那個瓶子放在了包裡,然後說:“沒事的,小羽,不要着急,等一會醫生就出來了,出來後我們再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過了好久,急症室的燈終於滅了,我連忙衝了上去,一位醫生從裡面走出來,問:“誰是病人家屬?”
“我是!”我立即說,“我是她老公。”
醫生看來看我,好像是在懷疑我的身份,但他沒有點明,而是對我說:“病人情況還算穩定……嗯……可能因爲最近過度勞累,要讓病人注意休息,你既然是她老公,更要照顧好她的飲食起居,病人還年輕,不要耽誤了。”
“那到底是因爲什麼病?”我急着問。
四姑也在問,包括陳伯,都在問。醫生看了看我們,說:“我不是說了麼,過度勞累!人又不是機器,是需要休息的,她經常熬夜,以後不要讓她熬夜了!對了,病人需要住院,你們誰去辦一下手續?”
我立即去辦了手續,安排安詩情住院,等一切都辦好了,我也在病房裡見到了安詩情。她的手腕上還打着點滴,但是氣色好多了,臉色沒那麼蒼白。陳伯隨後又去找醫生,說看看能不能安排一個單獨的病房。我沒管他,最好是能安排一個單獨的病房。四姑則去買了一些水果,一會纔回來。
安詩情看我回來了,卻對我沒有一絲的笑容,但我卻能感覺到她眼睛裡的慌張。我坐在了牀邊,把她打點滴的手輕輕的拿在手裡,用我的手溫來溫暖她的手。
“我沒事。”她忽然說,“爲什麼還要住院?”
“讓你住院你就住院,怎麼,還怕我把你肚子裡的器官都賣了不成?”我見她臉色好多了,就開始和她開玩笑,想逗她開心。但是她卻絲毫不領情,冷冰冰的說:“一點都不好笑!”但我知道她冷冰冰的樣子是裝出來的,她的眼睛裡的情緒由慌張變成了快樂。
“你的病一直都沒好?”我問,“以後要注意點了,醫生說你經常熬夜,你熬夜幹嘛了?做賊去了,也沒見你偷什麼寶貝回來呀……哦!該不會是去偷男人了吧?”
安詩情忽然瞪了我一眼。我意識到我這個玩笑開得不合事宜,便轉移話題說:“一會我把筆記本拿出來,下載一些電視劇讓你看看,你想看什麼電視劇?”
“不看!”安詩情掉過頭去,看着窗外,不理我。
“安詩情。”我看了看兩邊的病牀上都沒有人,便放下她的手,突然的又把手伸到了她的懷裡,頓時就讓我摸到了她胸前柔軟的胸脯,可是她卻動都沒有動,任憑我摸着。
但是,我看到她的牙齒輕輕的咬了咬嘴脣,我知道,她不會再冷冰冰的感受不到,就算我是胡鬧,她也知道我的用意。
就在我的手還伸在她懷裡的時候,四姑忽然回來了,一見我還沒着安詩情的胸,頓時叫道:“哎喲喲,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忘吃奶呢?小羽,你別把人家的捏壞了,以後還得用呢!”
我黑着臉,心想四姑你要是再晚回來十分鐘
,我就能把安詩情逗笑了。四姑說:“詩情,你的身體需要補充營養,我給你面了許多水果。你看看你想吃哪一個。”
“謝謝四姑,我現在不想吃,我想一個人安靜安靜,好嗎?”
四姑聽了,說:“也行,那我們回去收拾收拾,把你的換洗內衣拿過來,你別急啊,醫生說你沒什麼大事,就是累的,休息休息就好了。”
我和安詩情打了聲招呼便出了病房的門。走到門外,我忽然想起件事來,問四姑:“醫生說不是過度勞累嗎,怎麼還需要住院,回家休息休息不就行了?”
四姑也奇怪道:“是呀,還是去問問一聲吧,不過,聽醫生的總歸沒錯吧?”
我連忙和四姑兩人找到了主治醫生,見陳伯正在和醫生談論着什麼,便過去問出了心中的疑問。醫生見我們來了,便停止了和陳伯的談話,見我們問了,醫生看了看陳伯,說:“在醫院裡總比在家好,如果再咳嗽什麼的,我們還好用藥,你們在家的時候方便照顧嗎?”
我心想也對。
陳伯說:“放心吧,聽醫生的總歸沒有錯。”
我問:“那要住幾天?”
醫生又看了看陳伯,說:“嗯,這個看情況,什麼時候康復了就出院,對了,你們不要都站在這裡了,影響其他病人的。”
我和陳伯及四姑都走了出來,陳伯說:“小羽,不要多想,先回去,這裡有我呢,一會你們來換我就是了。”
我也沒多想,便和四姑回到了家,到了家裡,我想起了四姑收起來的那瓶藥,便要了過來在網上開始查。查了一會,終於弄明白了藥瓶子上那些單詞的意思。
那是一種派生詞,在詞根上面加了很多前綴和後綴,最後形成了現在的單詞,意思是什麼我也不懂,但通過解釋可以知道是一種治療肺部感染的藥,這種藥在國內沒有,國外也很少見,因爲所治療的病也很少見。
由藥可以推斷出來,安詩情的肺部可能是感染了,那麼些天的感冒咳嗽,肯定會引起肺部的感染,想一想,讓她住院倒是正確的。
但我忽略了這種藥所治療的病,從解釋上可以知道這種病叫“獲得性肺部感染”,具體我也不懂,從字面上理解,可能是因爲感冒吧。
把咬又放到了安詩情的包裡,我收拾了幾件安詩情平時穿的內衣,又去了醫院。四姑則在家裡做飯,晚上好送到醫院去。到了醫院,見安詩情已經睡着了,便輕輕的坐在她的旁邊。她睡覺了我也不好叫她,只好安安靜靜的坐着,實在無聊了,便拿出手機,下載了一首周華健版本的《飄揚過海來看你》,在安詩情的身旁放到很小的音量播放着。
我也不自覺的跟着哼了起來,看着她進入睡眠的臉龐,突然發現這首歌很適合她。在家裡的時候,感覺安詩情突然離我遠去了。正如歌詞裡所唱:在漫天風沙裡,忘着你遠去,我竟悲傷的不能自已……或許,我心裡真的開始愛上了她,也如歌詞裡和她曾經說過的:一生和你相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