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安詩情護着我,我還是被四姑抓到了客廳裡,大姑和繼母見我被四姑提着出來的,再聽剛纔屋子裡大吵大鬧,以爲我們在裡面鬧着玩的,此時見我出來了,才知道四姑是在教育我。
隨便問了幾句,大姑就聽明白爲什麼四姑教育我,於是乎,四姑也加入了戰圈,並且站到了四姑那一邊開始對我進行第二輪的批評教育。
“小羽,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詩情哪不好,你跟我說說,你要是說得有道理,我就護着你,但是你在人家面年還送女孩子回家,你說你這樣做對得起詩情嗎,對了,還有那什麼約法三章秘密協議,你說說看,你爲什麼要和詩情簽訂那協議,好了,我也不管你們是怎麼籤的,現在我宣佈,那協議作廢!”
大姑說完,繼母也說道:“對,什麼協議不協議的,人家詩情可是爲了你好,抓你的學習難道不是爲了你好,還有,我替你買的電腦是不是都讓你玩遊戲了?”
“我沒有啊!”我喊冤道,“我沒有玩遊戲啊,我天天學習來着。”
安詩情見詩情鬧大了,也解釋說:“是的,他沒有玩遊戲,我天天都看着呢,姑奶奶們,沒有的事,我剛纔和四姑說的也是事實,但是老公啊沒有做得不起我的事,真的,我發誓。”
四姑睜大了眼睛說:“那剛纔你說他送女孩子回家,到底有沒有這事?”
“有……”安詩情的話還沒說完,大姑立即說:“你看看你看看,人家詩情都說了有這事,你還不承認,小羽啊,別怪大姑說你,大姑那麼大年輕了當然知道相愛不容易,你看人家詩情那裡不好,你非要這樣做,你就算不喜歡人家,那人家管你的學習管你的吃喝也沒有錯呀,夫妻的感情都是慢慢的培養出來的。”
我叫苦連天,心想大姑啊,我還小,我哪聽得懂你們說的是什麼呀,我和安詩情本來就沒什麼,你們非要說出什麼來,我看着安詩情在一旁也着急的爲我解釋,說道:“安詩情,你還不替我解釋解釋,你看你把詩情給我弄的那麼麻煩!”
四姑聽了,對着我的屁股就踢了一腳,雖然力氣不大,但是她卻通過這一腳完美的表達出了她對我的怒火和對安詩情的袒護:“陸千羽,你別耍嘴皮子,說吧,你們倆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
我和安詩情再一次的愣住了:怎麼說着說着,又扯到孩子的事情上來了?
大姑聽四姑那麼說,也是把話題重新調整迴歸到了孩子這個重大討論點上來,她看着我,然後看了看安詩情說:“就是,我覺得你們倆人能生一個,不管男女,先生一個出來再說。”
“呃……”
我心道,看來這回是跑不掉了。
“好,其實我也想要一個寶寶的,只是小羽還小,我怕對他身體不好……”我正在惆悵之際,安詩情的一句話把我重新拉回到了冰點。
“你……”我甚是不解的看着安詩情,只見安詩情對我使了個眼色後說道:“大姑,媽,四姑,我也想要的,只是吧,老公現在還年輕,剛成年,而且現在學業挺重的,我不
想讓他……讓他早早的嚐了男女之情後分心……”
安詩情說完,臉蛋紅得像是猴屁股,連脖子都紅了,她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現在的高中生學習任務都重,尤其是高一的學生,需要打好基礎,這樣在未來三年裡纔能有所提高,不然的話就容易拖後退,老公現在雖然成績不是很理想,但是很多老師反應老公很聰明,尤其是在學習方面有很大的天賦,所以我想要孩子固然重要,但……”
“那又不影響呀。”繼母說道,“國外很多年輕人早早的就生小孩了,而且咱們陸家又不缺錢,生了孩子也有人給你帶寶寶,不用擔心。”
安詩情見解釋不過去,只好說:“那,那……”
那了半天,安詩情也沒“那”出個什麼來,我只好說道:“行吧行吧,既然你們那麼想要孫子,那就生一個!”
這下換安詩情驚恐的看着我了,我也給她使了個眼色,安詩情惶恐不安的看着我,然後說:“嗯嗯,行,那就要一個吧,那媽媽你要辛苦咯,幫忙帶孫子。”
繼母一聽,立即說道:“行呀,我又什麼幸苦的,我在荷蘭的時候也沒什麼事,我就在國內不走了。”
四姑也說:“我也不走了,本來我還想去日本轉轉的,現在不去了,不就是一年的時間嗎,詩情你懷孕了,我就在旁邊照顧你,你別看我小啊,我照顧孕婦挺有經驗的。”
我和安詩情乾笑一聲,心道這批鬥大會終於結束了。
這時,出去倒垃圾的陳伯也終於回來了,陳伯也不知道去西伯利亞倒的垃圾還是去北極,這垃圾也倒得太久了……
陳伯回來後,見我們喜笑開顏,便拿出買回來的水果讓我們吃。
我心道陳伯你倒是好,以倒垃圾的名頭出去溜達了一圈,身上還有股淡淡的菸草味,你是躲避了她們的批鬥,我可是慘了。
下午的時候沒什麼事,大姑、四姑、繼母劉素瑤還有陳伯四個人直接支起了桌子打起了麻將,這四個人算陳伯的麻將功夫最厲害,可其他三人也不差,也不知道他們從哪學的打麻將。
我問了,大姑說:“荷蘭也有華人圈的,麻將乃是‘國粹’,現在奧運會都有這項目了,你還怕學不會麻將?”
我和安詩情坐在沙發上幹小兩聲,然後我說:“那你們打着,我和安詩情出去轉轉。”
大姑揮揮手:“去吧,晚上早點回來吃飯啊!”
我連忙和安詩情出去了。剛走出門,我便拉起了安詩情的手,當我拉住她的手時,我想都沒有想,是那麼的隨意和自然,就好像經常拉她的手一樣。而安詩情也沒有拒絕,她像是來的時候那樣,任由我把她的手抓在手裡,等到了樓下的時候,我們兩人才發現彼此拉着手。
她忽然臉紅了,這一次臉紅也是那麼的自然,她很羞澀,彷彿情竇初開的少女。
剛纔的批鬥大會,安詩情第一次說出那麼令人害羞的話,尤其是說到擔心我初嘗禁果傷害身體的時候,她的眼眸裡充滿了對我的憐愛,我知道她並不討厭我,甚
至,我能夠感覺到安詩情的心裡有年麼一股熱情,全都奉獻在了我的身上。
“你喜歡我哪裡?”我忽然問。
安詩情這一次沒有逃避我的問題,而是和我走得近了些,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了。
“記得結婚的那一年嗎?”她說,“那一年,我穿着潔白的婚紗,在父親的安排下嫁給了你,其實那會我知道是你,所以我特別討厭你。”
“那你爲什麼還要和我結婚呢?你可以逃跑的。”我說。
安詩情摟住了我的胳膊,把我的胳膊緊緊的抱在懷裡,似乎是怕我跑了一樣。突然間,我覺得我和安詩情之間的矛盾全都冰釋了,似乎之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突然間,我才感覺到張化冰老師對我說的那些話的意義所在。
人不是爲了自己而活,也不是爲了別人而活,人是爲了感情而活着的,這是我通過張化冰教育我的話總結出來的意義所在。
細想之後,我發現我和安詩情之間真的沒有什麼真正的矛盾,有的只是我自己製造出來的麻煩,但那些麻煩都被安詩情一一化解了,化解了矛盾後的安詩情依然充滿活力的在我身旁照顧我,在學習上教育我。但是當她化解不了學校要開除我的矛盾時,她纔會真正的哭泣。
我也從安詩情身上看到了一種使命,彷彿她必須在某段時間裡完成她的使命一樣,但我不知道她爲什麼會那麼着急的在我身上烙下那麼多她的印記,也許真的是爲了愛情,又或者是爲了其他。
安詩情靠着我的肩膀,把我的巴伯緊緊的抱在懷裡,我的胳膊和她柔軟的胸部觸碰在一起,她卻絲毫不在意。
她說:“其實,當時我們結婚的時候,我真的是排斥的,但是結婚當天,發生了一次意外……”
安詩情說起了當時的詩情,那確實是一個意外。
我還記得結婚那一天,不知道什麼原因,安詩情的婚紗被煙火點燃了,極其易燃的婚紗瞬間就燃燒了起來,而我則撲上撲滅了火,雖然當時我只有十二歲。
雖然過程很簡單,但卻極其兇險,如稍有不慎,安詩情可能就不在了。
“是你救了我。”安詩情細聲的說,“你知道麼,從那天以後,我似乎就永遠忘不掉你了……”
聽安詩情的一席話,讓我恍然大悟。原來在結婚的那一天,我在安詩情的心裡就佔據了一個重要的位置,而且是不能被取代的位置。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她說,“但我喜歡你,愛你,你雖然比我小,但是你比那些男人要好得多,至少你懂得怎麼保護我,而那些人,只是……”
我清楚安詩情說的“那些男人”是指什麼樣的人,更清楚“只是”二字的後面將是什麼內容,我沉默了。
“也許,我們只是在錯誤的時間裡相遇,然後做了一件錯誤的事,是這些錯誤讓我們走到一起,變成了正確的事。”我說,“你放棄了那麼好的工作條件和生活條件回到國內,就是爲了我?”
“是的,就是爲了你。爲你,萬萬千千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