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嶽鎮南,看着要暴走的嶽鎮南,羅天不確定的眨了眨眼睛。他很願意相信嶽鎮南說的是真話,但直覺告訴他,這隻老狐狸依然在打太極。
輕嘆了一口氣,羅天抿着嘴平淡的笑了笑:“實話說了吧,我不可能24小時呆在嶽子欣身邊,我辦不到,她也不喜歡這樣,我不想幹擾別人的生活,她也不想被別人干擾。”
“你完全誤會了。”嶽鎮南扭過頭,直愣愣的注視着羅天:“子欣一直都在收集關於你的信息,你的情報,包括你的一舉一動,傻小子,我孫女那是愛上你了……”
羅天擺手打斷了嶽鎮南的話,他知道現在嶽鎮南很激動,也知道嶽鎮南在懷疑什麼。但是他認爲,在這時候,必須表明他的態度,尤其是他對嶽子欣的態度。
轉過身,羅天直視着嶽鎮南,抿嘴笑着說道:“嶽老,恐怕你也誤會了,我對嶽子欣也沒有任何非分之想,我更不覬覦你們岳家的財產,我只是需要一個理由。”
羅天的話說得很中肯,中肯到甚至讓嶽鎮南無法反駁。
這是羅天的意志,也是羅天的明確表態。但這種表態,卻給了嶽鎮南一種堅決的想法,一種他一直矛盾,無法做出選擇的想法。
“好,好。”嶽鎮南朝着羅天點了點頭,微微笑着背起了手,目視前方,一臉堅毅的說道:“我也給你明確表態,只要我孫女願意,不管你有多少紅顏知己,我都不會反對。”
“你表不了這個態。”羅天突然呵呵笑了起來:“你也沒法表這個態,因爲現在已經不流行拉拉配了,我不是逆來順受的人,嶽子欣也不是。”
“那就走着瞧。”嶽鎮南惡狠狠的哼了一聲。
“別扯這些沒用的了。”羅天搖了搖頭,一臉認真的說道:“該說的剛纔我已經說了,你給個答案,至少目前爲止,我不希望失去你這麼一位忘年交,更不希望失去你這樣一棵大樹。”
“好。”嶽鎮南扭身打量着羅天:“留在子欣公寓。”
“不可能。”羅天果斷回絕,轉身和嶽鎮南對視着,邪笑着說道:“最多在子欣公寓有事的時候,我出手就行了。”
“這和留在子欣公寓一個道理。”嶽鎮南說到這裡,突然加重語氣問道:“你不住在這裡,一旦發生像今天晚上這樣的事情,怎麼辦?”
“我只能說,盡力而爲。”羅天低着頭,終於點燃了一根香菸。
嶽鎮南看着羅天,突然桀桀的笑了起來:“你個混小子,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什麼主意?”羅天擡起頭,錯愕的看着嶽鎮南。
嶽鎮南奸笑着翻了翻白眼:“難道我孫女,比衣傾城差?”
“這種實話不能說,也不能亂說。”羅天說完,連自己也笑了起來。
他無法判斷衣傾城和嶽子欣到底哪個更好,因爲她們是都是聰明絕頂,傾國傾城的妖精。
但是,他卻知道,在衣傾城哪裡,至少不會擔心被人利用,被人當成棋子。
嶽鎮南點了點頭,像是妥協似的說道:“這樣吧,還在子欣公寓呆三天,三天以後你可以去任何地方,不過得隨叫隨到。”
說到這裡,他又繼續補充道:“當然,你個混小子要怎麼想都可以。利用也好,威脅也罷,我現在不做任何辯解,到時候你自然會明白。”
“爲什麼是三天?”羅天敏銳的察覺到事情有貓膩。
嶽鎮南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因爲,這幾天很有可能出問題。”
“老狐狸。”羅天指着嶽鎮南笑罵着,然後無奈的點了點頭:“好吧,這種條件,總比一直被你軟禁要好。不過,這也得有個期限,我不是奧特曼,更不是超人,沒辦法做到隨叫隨到。”
“反正不會眼睜睜看着你小子去死。”嶽鎮南沒好氣的丟給羅天一個白眼:“你放心,下午我就讓人給你配一臺手機,不過必須要保證24小時開機。”
“這可難了。”羅天撇了撇嘴,玩味的笑着說道:“除非是一部永遠不用充電的手機。”
“三臺,限量版的,可以了吧?”嶽鎮南笑罵着瞪了羅天一眼。
羅天一聽這話,頓時嘿嘿笑着搓了搓手:“哎,這才符合財大氣粗的風範嘛。”
嶽鎮南:“走吧,你個混小子,我還真怕你不給我這個面子。”
羅天:“那你以後可得給我大大的面子。”
嶽鎮南:“我的命,是你羅天的,那就等於說,整個岳家也是你羅天的。”
羅天突然神秘兮兮的湊近到嶽鎮南面前,鬼鬼祟祟的問道:“那你孫女,也是我的?”
嶽鎮南眉頭一皺:“你指的是哪個孫女?”
“你裝傻?”羅天沒好氣的翻了翻眼皮。
嶽鎮南突然臉色變得陰沉起來:“三個都要?”
“不不不,就兩個。”羅天賤兮兮的伸出兩根手指。
嶽鎮南疑惑的問道:“你不是不喜歡子欣嗎?”
羅天撇着嘴說道:“這妹妹,聰明瞭點,腹黑了點,但如果我把她降服了,好像男人的成就感,會得到極大的滿足。”
“你做夢。”嶽鎮南突然吼道。
羅天頓時一怔。
“你個狗日的,你以爲你是皇帝,老子一腳踢死你。”
眼看着嶽鎮南殺氣騰騰的衝過來,羅天轉身,掉頭就跑。
燕京南郊,一片古樸而莊嚴的古典建築羣屹立在雨露春風中。
巍峨壯觀的古典建築羣,在柔和的陽光下,像一座座拔地而起的無聲巨獸。
這是燕京三大財團之首的葉氏別院,這裡,也是葉氏財團最神秘的首腦中心。
葉氏別院的佈局,延續着古老的神州建築傳統風格。紅牆綠瓦,亭臺樓閣,水池花園,假山怪石,充分顯示着它的龐大和威嚴的氣勢。
別院裡,一座飛檐翹角的巨大宮殿前,一片綠樹成蔭的花園裡,一位身穿復古蟒袍的老人四平八穩地坐在太師椅上,悠閒自在的喝着清茶。
這人,是葉家定海神針級人物,整個葉家的靈魂——葉楚南。
旁邊,一位穿着銀白色西服,二十出頭的帥氣青年筆直站立着。他那張清秀俊朗的臉頰,好像女孩般細膩柔美,將他襯托得玉樹臨風,文質彬彬。
但是他卻耷拉着腦袋,像個犯錯孩子似的安靜異常,一動不動。
葉楚南端起茶杯,瞪着深邃的眼睛望向前方的一座假山,悠然自得的問道:“燒了人家的店,引發了一場大火災,逼得她走投無路,你不是認爲自己做得很好?”
帥氣青年楞了一下,錯愕的擡起頭:“我……”
“做得密不透風?”葉楚南扭過頭,直視着帥氣青年。
在這種威嚴的目光下,帥氣青年再一次委屈的下頭,一言不發的沉默着。但他的表情詮釋着,他不服氣。
葉楚南冷哼了一聲,喝了一口茶,再次仰頭靠在太師椅上:“葉皇,知道你爲什麼不能像葉楓一樣嗎?”
葉皇咬了咬牙,不服氣的擡起頭:“我笨唄,在你們眼裡,我沒有哪一點比得上他……”
“你的確比不上他。”葉楚南打斷了葉皇的話。
葉皇再次變得啞口無言,但他仍舊不服氣的昂着頭,像一隻高傲的鬥雞。
“上次的教訓還不夠,你偏偏還要用愚蠢的辦法去激怒她。”葉楚南拿起旁邊的一個水菸袋,一邊吸着,一邊點燃,悠悠地吐着煙霧。
葉皇轉向葉楚南,咬牙切齒的說道:“上次是因爲那個雜碎搗亂,不然我就成功了。”
“閉嘴。”葉楚南騰的一下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
“你個蠢貨懂什麼?什麼雜碎?他是藥皇的徒弟羅天,以他的實力和頭腦,十個你也不是對手。”舉着水菸袋,葉楚南瞪着葉皇,像頭髮怒的獅子。
葉皇惡狠狠的咬着牙,不服氣的轉過臉。他不認爲紅臉雜碎有什麼厲害,無非就是仗着伸手快,佔了偷襲的先機而已。
他還清晰的記得,當初在葉靜姝家裡,面對他的左輪手槍,那紅臉雜碎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最後還是美人葉靜姝幫他解圍。
沒好氣的瞪了葉皇一眼,葉楚南冷哼着坐回太師椅上:“這件事你不要管了,交給你大哥。”
“爺爺。”葉皇咆哮着轉過身,緊盯着葉楚南嚷嚷:“這是你交給我的任務,我已經努力了一年,馬上就要成功了,你這是偏頭葉楓。”
葉楚南臉頰抽搐着,突然手掌一翻,砰的一掌拍在旁邊的櫃子上。
伴隨着轟隆一聲炸響,散架的櫃子連帶着面上的茶杯一起碎裂,飛濺的碎片隨着噹啷啷的刺耳聲掉落在地。
這一幕,頓時嚇壞了葉皇,他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連帶着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葉楚南一怒,東海市抖三抖,這是流傳在整個東海商界的一句名言。
老爺子本就是強悍的古武者,手裡又握着強大的財力,擁有強悍的軍方背景。無論是哪一個身份,都足以讓人談虎色變。
“偏袒。”葉楚南虛咪起眼睛,猛的轉身瞪向葉皇:“你所謂的成功,是覬覦葉靜姝天姿國色的美貌,而不是葉家需要的扁鵲寶典。”
震驚的望着葉楚南,葉皇像是被人揭穿了軟肋,整個人一下子變得毫無氣勢。
的確,他覬覦葉靜姝的風華絕代,已經不是一天兩天,原本上一次就能得手,可是突然闖出的羅天,卻打亂了他的所有計劃。
爲了這件事,他還身中兩槍,在醫院裡足足趟了一個多月。
再次撐起身,葉楚南一步步走向葉皇,在葉皇畏懼的後退中,厲聲呵斥:“綁人質,燒店鋪,你喪心病狂。爲私慾,毀葉家,你利令智昏。你還有臉跟我說偏袒,葉楓是你大哥,是葉家的頂樑柱,你拿什麼跟他比?”
葉皇抖着身子,耷拉着腦袋,緊咬着牙,捏緊的拳頭彷彿要攥出水來。
他不服,他不甘心,他覺得扁鵲寶典這件事,他付出了莫大的心血。
就因爲一件事,剝奪他所有的成果。最主要是讓他放棄魂牽夢繞的葉靜姝,他做不到。
於是,他再一次鼓起勇氣擡頭,陰冷的注視着葉楚南,一字一句的問道:“爲什麼?爲什麼葉楓可以喜歡嶽子欣,我要一個葉靜姝就不行?”
“你滾,你滾。”葉楚南鐵青着臉,突然單手一翻,一股磅礴的真氣瞬間環繞。
葉皇頓時面色大變,猛的轉身,連滾帶爬的跑了。
“逆子。”葉楚南咆哮着收回手,義憤填膺的坐回了太師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