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狗生的嗎?
聽到這話,衆人眼神變得怪異起來,這傢伙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也不怕得罪人,不過也對,他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只有別人害怕得罪他的份,哪有他害怕得罪別人的?
蘭亭序眼睛微微一眯,卻並未發火,聲音淡淡的說道:“你說什麼?”
“我說你是不是狗生的。”衛銘又重複了一遍。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聽不太明白。”蘭亭序目中迸射出危險的神光,這已經不是罵人了,而是赤果果的打臉,衛銘,這個卑微的螻蟻,怎麼敢當衆打他臉?
“沒什麼意思啊,跟你開個玩笑而已,畢竟大家都不眼瞎,你是人是狗還不一眼就分辨出來了。”衛銘笑呵呵的說道。
蘭亭序目光閃爍不定,半晌之後,他輕笑着說道:“雖然朋友之間開點小玩笑無傷大雅,但玩笑開過了也傷感情,剛纔茂松玩笑確實開過了點,這是他的不對,可即便如此,你也不該下手這麼重吧,大家都是有涵養的人,有什麼矛盾可以坐下來談,你這樣做和街頭混混有什麼區別?”
以他的智慧,焉能看不出衛銘的企圖,無非就是想讓他發火,然後再用他剛對劉洪說的話反將他一軍,如此一來,衛銘既使自己的行爲合理化,又讓他找不到反駁的理由,無法名正言順地幫徐茂松出頭。
不過他可不會掉入衛銘的語言陷阱,與其針鋒相對,不如避其鋒芒,從另一個薄弱點發動攻勢,而衛銘下重手打人就是這個薄弱點,他先說大家都有涵養,又拿衛銘跟街頭混混比較,連續給衛銘下了兩個套,倘若衛銘想維護自己的面子,則會承認下手過重不對,否則不就和那種沒有涵養,只會用暴力解決的問題街頭混混差不多嗎?
如果衛銘選擇維護面子,他就可以放心了,這樣的對手不足爲慮,翻手即可覆滅,可如果衛銘選擇不維護面子,那他
就得重新給衛銘定位,一個不在乎臉面的人,往往比一個在乎臉面的人難對付很多倍。
“大少擡舉我了,我這山裡人哪有什麼涵養啊,就是一地痞混混。”衛銘含笑說道,“我們山裡人就這樣,不會爲人處世,幹什麼都特別直接,誰對我們好,我們就對誰好,誰對我們壞,我們就加倍對誰壞。剛纔你也看到了,我沒招他沒惹他,平白無故地被他罵小白臉,我能不生氣嗎?就像剛纔我問你是不是狗生的一樣,你聽了心裡惱不惱火?”
“我這人沒啥文化,也沒啥修養,但我明白一個道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還之,所以誰要敢惹我,我就狠狠打他,打得他再也不敢惹我爲止。這點和某些有素質有涵養的上流人士不同,他們被人侮辱了,表面上裝淡定裝風度,卻在背地裡耍陰謀捅刀子,他們喜歡玩陰的,而我喜歡玩明的,不服就幹唄,有什麼大不了的。”
“話糙理不糙。”蘭亭序認同點頭,“個人有個人的處事風格,我無法苛責,只能說茂松倒黴,招惹到你這麼一號粗暴直接的人物,不過說實話,我有點佩服你了,你的性格能混到這個圈子,着實讓人驚訝。”
“我可以當成是一種誇獎嗎?”衛銘呵呵一笑,又問道:“既然話已經說開,那麼大少接下來準備如何解決此事?”
“雖說茂松是我朋友,可我不會偏袒他,這樣吧,我讓茂松對剛纔辱你一事向你道歉,但你也要跟他道歉,畢竟你下手確實重了,已經超出了他應該受的懲罰,大家都在一個圈子混,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何必把事情搞的沒有迴旋餘地?”蘭亭序提出解決方案,笑着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能和平化解恩怨就和平化解嘛,沒必要鬥個你死我活的,你覺得呢?”
下等馬換上等馬,是個好方案,衛銘暗自點頭,這應該符合蘭亭序的策略了吧。
其實衛銘已經明白過來,真正針對他的並非徐茂松
,而應該是蘭亭序,徐茂松只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
開始衛銘就覺得奇怪,徐茂松怎會出現在這裡,既然第五清純已經邀請了徐罄竹,沒必要再邀請徐茂松啊,而且徐茂松身份也差了很多,如果他夠資格的話,這場晚會就不止這麼點人了。
可聽到劉洪對蘭亭序的稱呼,他才明悟過來,原來徐茂松是沾着蘭亭序的光進來的。
蘭亭序是何人,衛銘到現在也沒有一點了解,但他可以推斷出來,蘭亭序身份不凡,很可能是第五清純這個級別的人物,否則第五清純也不會特地提醒他,讓他小心蘭亭序。
假若他的推斷沒錯,那麼疑點就多了,最大的疑點,便是徐茂松與蘭亭序的關係,憑徐茂松那點能耐如何可與蘭亭序這等人物做朋友?還有一點,徐茂松爲何敢在第五清純的晚會找他茬,誰給他的膽子?
衛銘固然不待見徐茂松,可也不認爲徐茂松是白癡,那天他與徐罄竹在將軍府會面,徐茂松找他茬,他倒可以理解,那裡是徐茂松的地盤,自然有所依仗。但今天不同,這是在第五清純的地盤上,就算徐茂松不清楚他和第五清純的關係,說話做事也會照顧到第五清純的面子,即使仇人在眼前,也得收斂自己的情緒,不會在這種場合找對方茬。
然而,徐茂松不僅找茬了,而且是一見面就來找茬,這實在不符合常理,如果徐茂松不是受人指使,那他一定是個傻叉。
衛銘不清楚蘭亭序幹嘛針對他,可他知道,他肯定得罪了蘭亭序,或許是因爲他幹了什麼事,不小心觸及了蘭亭序的利益,也或許,是因爲第五清純。
前者他想不通,後者他可以理解,無非是爭風吃醋唄,這種事他已經遇到過N多次。
如此分析,徐茂松找他茬便解釋得通了,而且通過對蘭亭序的觀察,他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就是蘭亭序在針對他,想利用徐茂松讓他出醜,或者說,想讓他下不了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