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紀在經濟學院內的小型花園裡來回踱步,臉上滿是掙扎和糾結的神色,他多次擡起腳步,想走進前面不遠的那棟教學樓,可每當他走到教學樓門口的時候,又把腳收了回來,似是不敢踏進這棟教學樓的大門。
“還猶豫什麼?趕緊進去找他啊,難道你不想活了嗎?”
“你不能進去,那是在犯罪,你怎麼可以害一個對你有恩的人?”
“什麼有恩沒恩?活命纔是最重要的,想想你女朋友,想想你父母,如果你死了,他們該怎麼辦?”
“害死衛銘就能逃過一劫嗎?首先警察不會放過你,其次衛銘和莫冰雪背後的勢力不會放過你,還有發哥,即使你完成發哥交待的任務,發哥就一定會給你解藥?萬一發哥想殺人滅口,你還是逃不過死亡的命運。”
“切,都這生死關頭了,哪還想的了那麼多?先把命保住再考慮以後的事情,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那還不如死了算了,這樣活着比死更痛苦!”
林紀腦海中天人交戰,黑的一方在蠱惑他,白的一方在勸說他,哪方說得都有道理,讓他不知如何抉擇。
就在林紀想得頭疼欲裂的時候,一男一女從教學樓裡走了出來,女的一頭波浪卷紅髮,容貌絕麗,姿色傾城,男的皮膚麥黃,面容剛毅俊朗,那位紅髮美女林紀不認識,男的他一眼就認了出來,正是他將要去找的衛銘。
“要不要過去?”見到衛銘出了教學樓,林紀心中愈加急躁,他很想不顧一切地衝到衛銘面前,但怎麼也提不起勇氣來,他找衛銘可不是聊天說笑,而是去害衛銘啊,他如何過得了良心那關?
“林紀啊林紀,你不能再猶豫了,如果不完成發哥的任務,明天你就會和這個世界永別!”林紀閉上眼睛,長呼一口氣後,他緩緩睜開雙眼,然後朝衛銘兩人快步行去。
衛銘沒睡多長時間便清醒了過來,一醒來孫凌音就
跟他說想去看看江城大學的校園風景,他也覺得呆教室挺無聊,就答應帶孫凌音去逛校園。
可剛走出教學樓沒多久,後面就傳來一道呼喊聲,扭頭一看,卻見林紀正向他跑來。
“林紀,找我有什麼事嗎?”衛銘疑惑的問道。
“老大,我……”林紀目光躲閃,不敢直視衛銘,說話也囁囁喏喏的,表現很不正常。
“有什麼事就直說,別不好意思。”衛銘輕鬆一笑道。
“那個……老大,我想……我想請你吃頓飯。”林紀鼓足勇氣,咬着牙對衛銘說,現如今他已經沒了選擇,不是他死就是衛銘亡,他自然不想死,所以只能犧牲衛銘,儘管這麼做很沒人性,可爲了生存,他必須泯滅一次良心。
“怎麼突然想起請我吃飯呀?”衛銘仔細打量林紀一遍,心中有些狐疑,今天林紀似乎有點不對勁,可具體哪裡不對勁,他又看不出來。
“老大,你幫助了我那麼多次,我都沒好好感謝過你,心裡一直很過意不去,所以我纔想請你吃頓飯。”林紀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飯店我都已經找好了,我們現在就可以過去。”
“嗨,原來是想感謝我啊,我還以爲什麼事呢。”衛銘手隨意地按到林紀肩膀上,笑着說道:“沒問題,你定的哪家飯店,咱們呆會兒就去吃。”
“衛銘,現在才十一點不到,沒必要那麼早吃午飯吧?要不先到校園裡轉轉,然後再去吃飯?”孫凌音提議道。
“時間也不早了,坐車要花點時間,上菜也要花點時間,算一算差不多到飯點了。”衛銘說道,“不如就現在過去吧,散步隨時都可以散,不必急於一時。”
“哦,我知道了。”孫凌音斂去眸子裡的失望之色,隨即試探性的問道:“我要不要跟你一起去?”
“凌音,這頓飯是林紀特地請我的,你一起跟去的話不太好,今天中午你就先和莫冰雪一塊兒去食堂吃。”衛銘說。
聞言
,孫凌音俏臉難掩失望之色,但她還是善解人意地頷了頷首:“好,那你早去早回,我先回教室了。”衛銘不在身邊,她也失去了看校園風景的心情,與其在外面閒轉,還不如回教室,沒必要爲了看風景,而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察覺到孫凌音的失望,衛銘目光一閃,轉頭向林紀說道:“林紀,你在這兒等我兩分鐘,我把她送回教室,她今天剛來學校,不大認識路。”
“好的老大,我在這兒等你。”林紀點了點頭。
目送衛銘和孫凌音離開,林紀眼中浮現愧疚之色:“對不起,我是迫不得已的。”
衛銘送孫凌音進教學樓後,把孫凌音拉到走廊的角落裡,附在她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話。
孫凌音聽完,心中再無一點失望,反而一臉歉意的說:“很抱歉衛銘,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我不介意的。”衛銘隨意的笑了笑,然後把孫凌音送回經濟學專業三班,這才返身出了教學樓。
“林紀,我們走吧。”衛銘跑到林紀身邊,手又拍在他肩膀上,隨即一起行往校外。
林紀定的是一家名爲富貴榮華的飯店,這家飯店離江城大學比較遠,兩人需得打車趕過去。
行往富貴榮華飯店的途中,林紀暗暗觀察衛銘臉色,他心中幾經掙扎,終於抗不過良心的譴責,咬牙對衛銘說:“老大,我突然想起來那家店好像不太衛生,不如我們換一家怎樣?”
“定都定好了,還換什麼?就去那家吧。”衛銘對此不在意。
“可要是吃出毛病怎麼辦?”林紀有些擔心。
“放心,就算吃到毒藥也不會有事。”衛銘貌似開玩笑的說道。
聽言,林紀心裡一慌,心虛地偏過頭去,衛銘怎會說出這種話,難道他看出什麼了嗎?
林紀偷偷瞄了衛銘一眼,見對方神色如常,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他心中莫名的鬆了口氣,或許衛銘只是在跟他開玩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