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後,道士姐姐曾經問那個男子:爲什麼要收留我?
男子回答說:賭徒那個混蛋這麼對我,我卻還堅持爲賭徒送終,這小兔崽子夠仁義,所以他收留了我,將來我肯定也會爲他送終!
不過他收留我,可不單單是因爲我的仁義,而是有着他自己的小算盤,這算是個小秘密吧,以後會和大家揭曉。
這個男子,當然就是我未來的岳父,也就是道士姐姐的父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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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裡,我走到走不動時,未來岳父把我往他的背後一放,我雙手死死的摟着他的脖子,憨憨的睡着了。
睡的很安逸。
我牛吧,人家見岳父都是又拿酒又遞煙的,可是我的岳父還得反過來伺候我吃喝拉撒,嘿嘿。
醒來時,一道晨曦照的我有點刺眼,我左右張望了一下,發現自己獨自坐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這個地方很大,人很多。
幾個漂亮的姐姐穿着藍色的制服,在大廳裡忙碌着。
廣播裡傳來溫柔的聲音:“東航全體員工祝各位旅客旅途愉快!”
竟然是機場候機大廳!他們連夜趕路,出了荒野坐上汽車把我帶到了這裡。
我從小就跟着賭徒生活在偏遠的大興安嶺深山區,從來沒見過這麼現代化的場所。
說白了我就是個又土又沒見識的小鄉巴佬,這個地方在當時的我看來簡直太神奇了。
隔着大玻璃窗,我看到寬闊的跑道上一架飛機轟鳴着衝入雲霄,這種長着兩個大翅膀的玩意兒,我只在賭徒睡着後,偷偷在電視裡見過一兩次。
頭一次見到這麼稀奇的大傢伙,我頓時就張大了嘴巴一個人傻樂起來。
“好大的鳥哦!”我用烏七八黑的小手指着那架飛機,嘴裡一驚一乍的叫着,穿着藍色空姐制服的大姐姐們被我逗的噗嗤笑了出來。
可是不久,我發現道士姐姐和那個男人都不見了,我越發的焦急起來,到最後乾脆就急的大哭。
有人說,我已經是個十歲的男孩,也算是個小小男子漢了,怎麼還那麼愛哭鼻子?丟不丟人吶?
其實這十年來,我總共哭過兩次,一次是賭徒死了,第二次就是在機場,發現道士姐姐不見了。
兩次哭都是因爲同一個原因,我感覺自己被拋棄了。
我不怕疼不怕痛,哪怕被揍的鼻青臉腫,也沒流過一滴淚。
但我怕孤獨,我怕寂寞,我害怕又變成一個人,就像剛出生時被遺棄在油菜花田裡一樣。
亮的發光的地板上走來兩個制服姐姐:“小弟弟,你怎麼啦,是不是找不見爸爸媽媽啦?”
一聽到爸爸媽媽這四個字,我嘴巴一咧,臭腳丫子亂蹬,哭的更敞亮了,我能不哭嘛?長這麼大,我連爸媽長什麼樣都沒見過,這不是戳我的痛處嗎?
這空姐姐姐真的太不會安慰人了,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爸媽叫什麼名字呀?我們給你去播音室播報一下!”制服姐姐可真好心。
我摸了摸腦門,我沒問過道士姐姐他們叫什麼名字,他們也沒告訴過我呀。
於是道:“道士姐姐,找道士姐姐就好!”
制服空姐也被逗樂了:“道士姐姐?好奇怪的名字!!”
一名制服空姐去了播音室,而另一名空姐則留下來陪我。
要不我怎麼說,世上還是好人多呢,這位漂亮制服姐姐留下來是怕我哭鬧,她拿出了一袋專用的飛機食品,就是那種包在小塑料袋子裡的。
幫我撕開包裝以後,我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一口氣吃了十小袋。
開玩笑,我都好幾個小時沒吃過東西了,能不餓嗎?
“慢點吃,小弟弟,我這兒還有很多呢!”
制服姐姐輕輕摸了摸我的額頭,這時廣播裡說道:“道士姐姐,道士姐姐,候機大廳3號有一個小弟弟和你失散了,聽到消息請速度前來認領!”
我長長的舒了口氣,我想,這麼大的聲音,整個大廳都在播,道士姐姐應該能夠聽到的吧!
我又想,她會不會是嫌棄我,故意把我丟在這裡,然後偷偷跑了?
我還懷疑,是不是坐這個大鳥需要花很多錢,道士姐姐沒那麼多錢,才把我仍這裡的!
總之,我的內心很忐忑。
“小弟弟你有7歲了吧?”制服姐姐時不時的和我說話,緩解我的緊張情緒。
“我,我十歲了!”
制服姐姐的眼裡浮現出心疼的神情來,一把將我摟進懷裡,整個人都散發着一股母性的光輝:“可憐的小弟弟!”
跟着賭徒,我一天基本只吃一頓,還得去當偷兒,乾的不好回家得捱揍,捱揍完了要幫賭徒洗臭衣服臭襪子,每天只睡4小時!
因爲吃的少,睡的少,所以我的營養攝入嚴重不足,整個人都有點發育不良,個頭自然就比一般的孩子小點。
能長成這樣,我已經是超長髮揮了。
道士姐姐香噴噴的身上很軟,當時我全身都臭烘烘的,可是制服姐姐沒有嫌棄我,這讓我感覺異常的感動,內心裡涌動着一股溫暖。
從小到大,從沒有人這樣緊緊的擁抱過我。
我的淚水止不住的嘩啦啦流了下來,但我緊緊咬住了嘴脣,沒有讓自己哭出聲。
在這麼漂亮的姐姐面前哭,那太掉面子了。
過了會,我的情緒緩解了過來,我撐着下巴不停東張西望,盼望道士姐姐能早點來接我。
看着看着,我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兒。
“制服姐姐?”我壯着膽子主動和她搭話。
“嗯?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啦?”她關切的看着我。
我搖搖頭,指着她的裙子,道:“爲什麼你的腿這麼長?”
住在山區,我見過的女人大多都只有1。6以下,可是這個姐姐比一般的女人高了一個頭,估計起碼有1。75!
簡直是鶴立雞羣!
我說她的腿長,沒有任何別的意思,只是對她的身高感到驚奇,她可能是這個大廳裡最高的女人了!
制服姐姐的臉微微紅了一下:“因爲我是空姐啊,空姐就是需要高點的!”
我的眼神很純潔,直直的看着她。
她站了起來,落落大方的笑了笑,然後在我面前轉了一圈:“而且我還穿了高跟鞋,當然比一般人高啦!”
“哦!”我若有所思的應了一句,然後又問道:“什麼是空姐?”
“空姐啊,就是飛機上的女服務員呀!就是你說的那個大鳥,我們就在裡邊工作!”
我給制服姐姐說了很多山區裡的趣事,卻對我自己的悲慘遭遇隻字未提,她被我逗的咯咯直笑。
廣播裡一遍遍的呼叫着道士姐姐。
我和制服姐姐正聊的開心時,道士姐姐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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