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殭屍有的披着殘破的道袍,有的手裡則提着生鏽的鐵劍,一看便知道是走入了邪道的茅山弟所化成的殭屍
還有些殭屍則手持棍棒,身上佈滿了傷痕,這些人生前想必都是寫兇惡之徒,所以死後纔會來到養屍地
按理來說養屍地是收容這些惡靈行屍的地方,正常人的世界裡根本容不下這些邪物,這些殭屍應該躲在養屍地裡不願出來纔對
但他們爲什麼都逃了出來?
默默衝入觀內拿起她的鐵掃帚便衝了上去,這些殭屍全身白,都是一些最低級的白僵,鐵掃帚一掃過去,幾十個白僵頓時化爲灰燼
剩下的白僵微微一愣,有的捂住腦袋瘋似的往養屍地內逃去,有的則繼續拼命往外逃
但他們沒跑幾步,養屍地內部便傳來隆隆的響聲,遠處煙塵滾滾,大片的白僵往這裡走來
往後跑的白僵頓時被洶涌而來的殭屍大隊直接給淹沒
默默大聲喊道:“吳師兄,快把囚屍籠拿來!”
我扛着囚屍籠一路飛奔。
砰囚屍籠頓時放在小路口
一人一籠,頓時有種萬夫莫開的氣概
前面有近五六百個白僵,他們黑壓壓的擠在路口,有的白僵踩着同類的骨架,有的則怒視着我
其中有一個渾身綠色的殭屍,在所有白僵中顯得特別顯眼
這是綠僵,是殭屍中較爲高級的存在,據默默說,一百隻白僵只有百分之一的機會進化爲綠僵,而綠僵中進化爲毛僵那幾率更低
所有的白僵都以綠僵馬是瞻,都在等待綠僵的指令
綠僵將目光對準了那隻囚屍籠,囚屍籠裡小邪嬰有氣無力的躺在那兒,不復以往囂張的姿態
綠僵和所有白僵全都被囚屍籠內散出來的血腥之氣所吸引,他們生前是殺人如麻,刀口舔血的兇人,死後依然對這種血腥氣十分的迷戀
綠僵那風乾的頜骨上下翻動,他的下巴上的肉已經全部腐爛,只剩下一塊白森森的骨頭,一顆顆黃的牙齒露在外面。
“這個小畜生在這裡!殺了她!!!”
話音剛落,所有的白僵全都涌向囚屍籠
白僵一靠近那囚屍籠,籠周圍頓時紅光乍現
一道道如電流般的紅光擊中白僵,白僵癱軟在地
其餘的白僵還想逃跑,那紅色的電光迅的跳躍傳遞,剎那間就將所有殭屍籠罩住
猶如一道閃電劃過,所有的殭屍全都停了下來,他們的手擡在空中,腳剛剛跨出半步,但眼神卻變得無比空洞。
下一刻殭屍的骨頭架瞬間支離破碎,化作了一團粉末
一陣大風吹來,粉末隨風飄揚,地面上那層厚厚的黑雪上覆蓋了一層白色的骨粉
黑白相間,那強烈的色澤反差讓人毛骨悚然。
這時,那邪嬰也已經醒了,她憤怒的看着那些白僵,眼中露出不屑的神色,當白僵全都變成粉末了以後,邪嬰高興的咯咯直笑
她彷彿十分討厭這些白僵
默默頹然坐了下來,顧不得身下那厚厚的屍灰骨灰
“這……這是怎麼回事?以往我每天主要的工作就是清掃屍灰而已,一年之中也見不到幾個行屍逃離,可是這段日以來,怎麼外逃的行屍越來越多?”
默默無比擔憂的看着霧氣瀰漫的小路,道:“吳師兄,你說這倒底是怎麼回事?”
作爲默默的道侶,我自然有義務爲她排憂解難。
我面色凝重的道:“昨夜,我曾經拷問過邪嬰,她雖然表達的不是很清楚,但我感覺的到,養屍地內一定生了大事,這些外逃的低等白僵就是最好的證明,養屍地是是殭屍的樂園,如果不是威脅到了生存,他們是萬萬不會逃離那裡的,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清楚!”
默默許久沒有說話,道:“你說的沒錯!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我們守住這個出口?”
我凝眉望向養屍地內,那裡被白霧籠罩,一切都朦朦朧朧的:“守?靠守是守不住的?我們只有攻進去!”
默默驚詫莫名的看着我,彷彿我做了十惡不赦的壞事一般:“不!不可以的!養屍地只有養屍人才可以進去,我們守屍人是沒有權利進去的!”
我冷笑着道:“規矩?規矩都是人定的,你的師傅是唯一的養屍人,你怎麼就肯定,他不會被裡邊那些殭屍羣起而攻之!”
話剛說完,一向死寂般寧靜的養屍地內忽然傳來一陣響徹天際的轟鳴,彷彿是生了山崩一般,又像是兩股巨大的力量碰撞在一起
默默道:“師傅……師傅不會真的出事吧?”
我見她已經有些動搖,便繼續勸說道:“我沒進來之前,就一直在追蹤這邪嬰的下落,所以她才逃進了養屍地內,可是這次,連這邪嬰都逃出來了,可想而知,裡邊肯定不太平!我擔心你的師傅,會不會已經死了!”
默默那對清澈的眸頓時涌起了一陣水霧,她呆呆的看着我,用力搖晃我的手臂:“不會的!我師傅不會死的!不許你胡說!”
我道:“養屍地內既然有飛僵出現,那必然也會有級別更高的殭屍王,一兩隻殭屍王你師傅對付起來或許不在話下,但十隻二十隻殭屍王呢?你確定你師傅就一定可以抵擋的住?”
默默眼中的擔憂之色越來越濃:“不許你詛咒師傅!”
我見勸不動她,便回到潛神觀內,將昨夜她燒製的烤魚全都隨身攜帶,然後我回到了入口處,道:“默默師妹,師傅讓你守在這裡,但卻沒有說過我也必須一直呆在這兒,現在養屍地裡生了大變故,我先進去看看!”
默默憂心忡忡的道:“那,那我呢?”
我道:“你就留在這裡等我的消息!”
默默將手中的殘破道袍布條拿了起來,看了一眼,道:“吳師兄,我們既是師兄也是道侶,道侶是不可以分開的,我陪你一起進去!”
說罷,默默將囚屍籠擺放在路口,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