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誤服黃鼠狼的“欲罷不能丹”之後,我**焚身,就是和我兩位新婚妻子行了魚水之歡,還是無法降火。
我神志不清的在黑夜裡裸奔,身體的燥熱幾乎要讓我崩潰了。
就在這個時候,雲娘發現了我。
她並沒有離開望月山,只是心情複雜的一個人躲在樹林裡撫琴。
“君不行兮夷猶,蹇誰留兮中洲?
美要眇兮宜修,沛吾乘兮桂舟。
令沅湘兮無波,使江水兮安流!
望夫君兮未來,吹參差兮誰思?
駕飛龍兮北征,邅吾道兮洞庭。
薜荔柏佤兮蕙綢,蓀橈兮蘭旌。
望涔陽兮極浦,橫大江兮揚靈。
揚靈兮未極,女嬋媛兮爲餘太息。
橫流涕兮潺湲,隱思君兮陫側。
桂櫂兮蘭枻,斫冰兮積雪。
採薜荔兮水中,搴芙蓉兮木末。
心不同兮媒勞,恩不甚兮輕絕。
石瀨兮淺淺,飛龍兮翩翩。
交不忠兮怨長,期不信兮告餘以不閒。
朝騁騖兮江皋,夕弭節兮北渚。
鳥次兮屋上,水周兮堂下。
捐餘玦兮江中,遺餘佩兮澧浦。
採芳兮杜若,將以遺兮下女。
時不可兮再得,聊逍遙兮容與。”
指尖撥動琴絃,合着悠長的古曲,時而鏗鏘熱烈,如水阻江石、Lang遏飛舟,時而悲愴委婉,如風嘯峽谷,百折迂迴;時而放Lang豁達,如月遊雲宇,水漫平川。
她唱的淚溼衣襟,哀怨不已。
活了幾千年,她仍舊是一顆少女的心,這顆心從來沒有爲任何一個男人心動過,這現在它爲了他沉淪了。
而他是她的徒弟啊!而且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眼看着他進入那間裝飾一新的洞房,她難以自制的悲傷,於是只能早點告辭,她怕自己會失態,她怕再不走,她的眼淚就會像滔滔江水。
這痛苦是她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初嘗男女之情,沒想到卻是那般的苦澀。
他們都在狂歡着,醉得不省人事了。這個深夜,誰也不會聽見她悽惶的琴聲,哀怨的歌聲。
可就在那個時候,她聽見了一種異響,好像是個男人的喘息聲。
她驚得立即起身察看究竟,卻見月色明朗,銀光之下,一個**的男人在痛苦的嚎叫。那個男人不是別人,卻是她正在思念的徒兒夢龍。
“你怎麼了?夢龍?”
她飛奔過去,跪在正在地上翻滾的他身邊,焦急地詢問。
可他似乎神志不清,只是痛苦的哀哀嚎叫。
她發現他的身體燙的嚇人,他堅實的肌肉在月光地下,冒着滾滾的熱氣,看樣子如果再不救他,他可能會熱死。
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到底是怎麼了,也不知道究竟該怎麼救他。
他全身就沒穿一件蔽體的衣物,只是套了一個褲頭。那裡鼓鼓的撐得像個小傘。
她忽然有些明白了,心頭一熱,俏臉發燒,她猶豫了幾秒,然後毅然的脫下自己的衣服,修長白皙的腿,跨坐到了他的下腹部。
當他的堅硬刺破她的那一層阻礙,進入她的身體時,她痛得流下眼淚,只是她不知道那淚水是幸福的還是悲哀的。
她在這樣一個夜晚,以這樣一種方式,將自己交給了一個神志不清的男人。
她發現他像是中了一種陽毒,那股火熱,如果不是功力深厚的人根本無法將它吸出來。她全心全意地運功,以自己的致陰之體緩緩將它一點點的導出。
她看到他痛苦扭曲的臉漸漸的恢復了正常,他進入了夢鄉。第二天醒來,他一如既往,笑得好像早晨的豔陽,露出白白的牙齒,他會奇怪吧,只是他永遠也不會知道,救他的人是她。
而她破了致陰之體的處子之身,功力會大受影響。可,她無怨無悔。
“你,你爲什麼不早告訴我啊?”
我怔怔的看着她,看着她美目中流下一滴滴的淚,心頭大震。是感激,是憐愛,是心疼,我已經無法言明。
“你若無意於我,何須言明?說了,只是給你增加負擔!”
她低着頭任由我握住她的手。不願直視我的眼睛。
我哽咽數秒,輕輕的撫摸着她細嫩的青蔥玉指,柔聲道:“對我而言,你是師傅,我縱然是心有所動也不敢造次。再說,我任務未完成,也無心兒女情長。我本來是想等一切結束了,我再來雞鳴山莊看你的……”
這是實話,連我自己的老婆都是聚少離多,我還真是不敢多造孽債。可偏偏事與願違,在人間還欠了那麼多情債。
她擦了擦眼淚,忽然笑道:“哎,不說了,說出來我還真怕你笑話!來,我給你換藥吧!練功療傷的事也得等你能動得了再說。”
說着她又是一陣羞赧,純真如懷春的少女。
我只好閉着眼睛,任她一層層解開我的繃帶,聽話的照她的吩咐擡胳膊伸腿,然後在她的幫助下,慢慢翻身。
“把你當成箭靶子了,你看傷得簡直體無完膚!”
她的語氣非常的不悅,對那些妖兵深惡痛絕。
我這時候我倒是一點恨意都沒有了,“各爲其主而已!他們也是迫不得已。他們不殺我,必定被我所殺。”
其實,我對付那些小兵都是手下很留情的,可我對他們仁慈了,他們卻不會對我手軟。這是戰場一大忌。我終究也是學不會心狠手辣。
“不知道你師父的東西怎麼會落到汪老賊手裡,最後成了草帥的寶貝,後來又到了我手裡,現在回到你那裡,真是費思量啊!”
她點點頭,也覺得不可思議,她說師傅的秘籍都是寫在羊皮捲上。這一本她從來沒有見過。她所學的東西可能只是她師傅所學的七八成。
“還有許多**,是我所不知道。師傅莫名的要求我們下山,說我們師徒緣分已盡。我們揮淚告別她,然後過了一段時間再來的時候,她已經不在這裡了。還有汪老賊的魅惑術,簡直是出神入化,也許我師父都難以達到這個水平。幸虧他沒有去練這個**法,否則恐怕妖界再無敵手可言。”
“確實如此,只是他爲什麼自己不練,要找草帥去練呢?”
這是縈繞在我們心頭的共同的問題。
待換好藥,我都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恐怕只有問他自己才能明白了。
“對了,你的劍呢?我怎麼沒看到?”
她突然想起我的寶劍。
我也一驚,回想起那一晚,艾森要我交出武器,我就真的放在了地上,後來好像忘記拿了。
“照理,它應該會自己回到我的身邊!怎麼會這樣呢?”
我開始有些擔憂,不知道是不是落到了我師父的手裡了。不過它應該是柄很有靈性劍,認了我這個主人,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易主的。他們要使喚它,也許還不是件容易的事呢。
我猜想,可能是我現在深受重傷,它感應不到我的氣息,等我養好傷,也許它就能自己回來了。
夜很快就來臨了。山洞裡點了一堆篝火,終於讓空曠的空間有了一絲暖意。
我第一次和雲娘並排躺在一張牀上,聽她講起她小時候的事情。
原來她是個孤兒,無父無母,從她懂事起,她就在師傅的身邊長大。師傅撫養她長大,教她法術,教她讀書寫字,她還有兩個師姐,對她都十分的寵愛。
“師傅對我恩重如山,不知道爲什麼她突然消失了。我連她老人家在哪裡都不知道!”
她望着山洞頂部,自言自語,十分的遺憾。
我悄悄地握着她的手,安慰她:“咱們以後慢慢找她,總能找到的。”
“你會陪我嗎?”
“當然!以後我就是你的親人,你的郎君!”
這話已經說得很明顯了,我在向她求婚。
她先是一愣,然後變幻了無數種表情,怯生生的問道:“此話可當真?”
我費力的舉起手,開始發誓:“如有違約,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可是,徒弟娶師傅,大逆不道啊!”
她還在耿耿於懷。
我笑了一番,跟她說起金庸大俠寫的小說《神鵰俠侶》,我說那裡的楊過後來就娶了他的師父,他們過得很幸福。只要我們真心的要在一起,何必去管別人說什麼。再說,妖界並沒有這種封建禮數的制約,婚姻是自由的。
聽我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說了一通,她總算是首肯了,看她歡喜的模樣,我不禁心中嘆道:想讓一個女人開心幸福,其實非常簡單,那就是給她她所渴望的愛。爲了這份愛,她可以飛蛾撲火。
“還記得你給我做得新郎袍嗎?我娶你的時候可以穿上了,呵呵!”
那時候,我信口胡說,說下回結婚穿,沒想到果然等到了這個機會。下回真的有下回啊。
她嬌羞的倚在我的身邊,幸福地跟花兒一樣。
沉浸在幸福裡的女人會分外的美麗,這時候,我確信了這句話的正確性,她渾身散發出來的充滿柔情蜜意的光輝,讓我也深受她愉悅的感染,心情格外的舒暢。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這一晚,我們都睡得格外的香。夢裡,我夢見我們正在舉行另一場中式的婚禮,我穿着她做得大紅袍子,戴着大紅花笑顏逐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