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一豎,心一狠,唬道:“叫你睡哪兒就睡哪兒,跟我墨跡什麼?”
她眼一紅,腳一跺,轉身走了。
待她走遠,只聽見身後啪啪幾聲鼓掌,我回頭一瞧,但見玫玫老婆正倚着臥室的門,叉着腰,冷冷的看着我、“老實交代!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玫玫一副悍妻的模樣,轉眼又抹起了眼淚:“我們在這爲你急的要死,你倒好,盡在外面拈花惹草……”
我大窘,心虛的半天說不出話來。跟山雞精是清清白白,不過差點被她**,可是跟曾劍鋒風裡希,我就找不出半句爲自己開脫的話。
確實是我拈花惹草了,而且還不止採了一朵花。
“對不起,玫玫,我……”
我剛想道歉,她又突然撲到我懷裡,不讓我說了。
“我知道你是個多情種。但我就是愛吃醋,鬆兒姐姐的大度我學不來。”
她嘟着嘴巴,小聲的向我表明心意。
我笑了笑,捧着她的臉親了一口道:“理解萬歲。只不過,我要帶進門的女人不是她,是另外一個。”
不等她開口,我就將她橫抱着扛進了房間。
鬆兒正在鋪牀,見我此番動作自然明白接下來的事情,臉上漾起了一坨紅雲,加快了鋪牀的速度。
這間臥室是臨時爲我們夫妻三弄出來的,原本的牀比較小,考慮到我們三個人睡,所以鬆兒略施小法,將牀加寬了不少。而那些被褥之類同樣也得改大改寬。
許久未與二位嬌妻親熱,這幾番歡愛之後,我竟還意猶未盡。
“別,小乖乖,你休息會講講這一次的事情吧。你怎麼會被通緝呢?”
鬆兒見我雄赳赳的氣勢,連忙轉移我的注意力,轉換話題。
我詳細的把事情經過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那些跌宕起伏驚險紛呈的故事,令她們時時發出驚歎。當然我也老實交代了我與曾劍鋒風裡希的情節。
“風裡希也許已近不在世上了。”
我長嘆一聲,說道:“還有一位,曾劍鋒,她是個普通人,希望你們不要有什麼芥蒂。事實上,我並沒許諾要娶她,只是一切都發生的情不自禁。而我已經無法丟下她不管。”
其實,讓我牽掛的女人又何止她一個呢?
宣盈,宣富貴之女,那麼死心塌地的愛着林又俊,即便是知道林又俊是個假的,是我冒充的,她依然還是站在我這邊,這份情誼,我又怎麼能忘記呢?
只是,她已經在一連串的災難中失蹤了。她所在的療養院裡面的病人幾乎全部罹難,不是失蹤就是已經成了屍體。
曾劍鋒曾經找過她,可是沒有找到。
我也曾經用極目千里法搜尋過,也是和風裡希同樣的結果。
紅顏薄命,我一度十分自責,無論是宣盈還是風裡希,她們遇上了我,似乎就註定了悲劇的收場。而如果,她們沒有遇到我,也許都還活的好好的。宣盈會發現林又俊的死亡,她一定會傷心千古,可她至少還不會死。風裡希會繼續呆在那個冰塊裡,儘管沒有自由,可她至少還活着。
而如今芳蹤無覓處,錦書不見來,陰陽兩相隔,此情如何還?
兩位老婆聽得滿目熱淚,都爲這兩位女子的遭遇而惋惜,同時更爲風裡希的偉大而讚歎。
“不愧是女媧的化身……”
玫玫臉上盡顯敬佩之色,這時候,她對風裡希她們的醋意已經完全敬仰所代替。她是個心直口快的人,說過就忘記了。
“那玫玫,你是怎麼會知道這個通緝令的呢?”
我轉問她,她倒是消息靈通的,這次還多虧了她。
直到我們回到妖界,通緝令纔剛剛發出去。
所以師父肯定料不到我其實已經不在人間了。
“這個呀,這個得歸功於那隻猴子。”
玫玫打開了話匣子,說起她在五里河碰見艾森的事情。
話說某日,玫玫下班正在往宿舍趕,她屬於那種後勤部門行政類的官員,不用每天操練那麼辛苦。但是除了放假,她還是要待在五里河。
這時,碰見艾森急急匆匆的走過。
艾森這猴子,總喜歡和我搶女人,當初他看中了鬆兒,曾經殷勤的追求過一陣,後來他又看上了玫玫,又橫一個藉口,豎一個藉口的找她搭訕。就是明知道她有老公了,結過婚了還是死心不改。再後來,竟然跑到沙漠來色咪咪的盯着我的風裡希,和我打了一架,賠了夫人又折兵。
平日裡,他見到玫玫必定會湊上前去打個招呼,或開個帶點顏色的玩笑,或者動手動腳的騷擾一番,玫玫幾次三番警告他,去跟師傅告了狀,他才收斂了不少。
可是那一天他像是家裡着火了要找消防隊似的急着趕路,見到玫玫就像看到了空氣似的。
玫玫當時十分的好奇,當下就決定跟蹤他,看他到底有什麼事情。因爲他正在往汪部長的辦公室趕。
偷聽他們的談話自然不是容易的事情,可艾森急的火燒眉毛,還沒有等進入了辦公室的門就嚷了起來。
“部長大人,不好了不好了!草帥向人類投降了!”
玫玫在一千米遠的地方就聽見了,倒不是她修煉了什麼千里耳,而是那陣風正好把艾森的聲音刮過來。
她知道草帥是何等人,心中十分蹊蹺,但是又不敢上去聽個明白。於是就守在路邊等着他。
過了半個時辰,艾森果然神色凝重的出來了。
玫玫跳了出來將他攔住,巧笑嫣然:“艾森大人,今兒怎麼走路這麼急呀?”
猴子一見是她,就停住了腳步。有美女打招呼,他當然不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啊。之前他是太着急了,所以纔沒有上前和玫玫說兩句。二來,他也是有所忌憚,因爲玫玫曾經去告過他的狀。今日,見美女主動上來搭訕,心就輕飄飄起來。
“玫玫小姐,今日怎麼有事找我艾某人啊?”
他的笑有些不懷好意。
明白人都看得出來是啥意思,那意思就是,從前不是討厭看到我麼,今天怎麼自己貼上來了?
玫玫在官場也是混過一段時間了,加上本身就十分八面玲瓏,自然不會因爲這句話而放棄了追根問底的目的。
她腦筋一轉,想到了艾森的嗜好。你有求於別人,投其所好,這是理所應當的。她要請他喝酒。
艾森兩大所好,一爲酒,二爲色,而那晚,卻是兩者皆具。
他們在遠離五里河的一小鎮上的某家酒館坐定,艾森是該酒館的vip客貴賓。有一個叫菊軒的雅座是他常包的。酒館老闆明顯與他很熟,見他帶個姿色上乘的美女過來,曖昧的與他開着玩笑。
雅座設在臨河的房間,沿河兩岸,燈紅酒綠,是個煙花之地。良辰美景,美酒佳人,艾森打開了話匣子,吹噓的竟然是他幾次人間之行。
草帥在人間作亂是奉了師傅之命,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不過玫玫並不知道艾森去人間是爲了送藥,她只是以爲艾森是去視察監督的。
“那個草帥不過是個草包,也太不自量力了,竟然想與我比武。你說說看,誰會贏?”
艾森三杯黃湯下肚,舌頭有些粗了。
“那還用問,當然是您贏了!”
玫玫一邊勸酒一邊賠笑,她天生是幹間諜的料,旁敲側擊的就把艾森向她師傅稟報的事情全抖出來了。
“……我這一次去人間,就正正好好碰見草帥在召開電視大會,投降呢。真丟臉!真是丟我們妖怪的臉啊!我十分的懷疑,他被掉包了。”
他拿着筷子的手激動的敲着盤子,口水飛濺。
玫玫皺了下眉頭,爲了讓他接下去說,她沒顧得上擦一把被口水噴到的臉。
她故意懷疑的問:“真的麼?那怎麼可能?你沒有根據怎麼可以亂說!”
“當然我們現在還沒有去證實,不過,我有詢問過草帥的手下,隨便逮了兩個問的。結果他們的回答一致都是草帥近來的舉動十分反常,簡直像換了一個人一樣。我和部長大人都這麼懷疑。我們很快就能去證實他到底是不是草帥本人!”
聽到這裡,玫玫已經猜出了大概,但是她沒有輕舉妄動。至於他們如何確定那個冒牌草帥其實是夢龍我,這又得說道草帥那兒子林兒。
這傢伙帶着已經打回原形的老爹回到妖界,原本過着安安分分的日子。草帥在人間投降之事,雖然官方封鎖消息,可通過種種渠道還是在坊間傳揚開來。妖們大都以向人類低頭爲恥辱,因爲在他們還不是妖的時候,大部分都受過人類的鄙視迫害等等,故而素來與人爲惡。因此妖民們都在唾棄草帥,說他不配做妖界之人,應該革除此人的妖籍等等。
林兒性子耿直單純,他一向孝順草帥,聽妖們這麼說他父親,他就沉不住氣了,立即跑到他師公也就是我和玫玫的師父汪部長那裡向他澄清,說那個草帥是假的,是一個叫夢龍的自稱是他爹的師弟的傢伙冒充的。爲了說明事實真相,他還將他已經變成一隻老鼠的父親拎到了汪部長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