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0章】
第390節
汗,我近視眼,我只能聽着他的聲音估計他的位置,照上去。而那樹也不是工整的,枝枝丫丫什麼的,也擋去了很多的光線。
我是開着兩個手電一起照上去的。因爲用的是當初戶外用戶的裝備,光線還是不錯的。
堂弟緩緩朝着枝丫爬去,我連忙喊道:“小心一點啊。”
“放心,我從小爬樹的。”
“看到什麼了?”
“秤砣。有個秤砣在樹幹上吊着呢。”
秤砣?能吊住生魂的,只有不離陰陽的東西。秤砣就是其中一個。在我看開,也就是一片樹葉,連秤砣在哪裡我都看不到的。我開始腦補,就在堂弟身前不遠的地方,吊着一個白衣女鬼。呃,是生魂啊。
爲什麼說是白衣呢?因爲的鬼片看多了啊。
我看不清堂弟是再幹嘛,只是在是手都酸了之後,他開始往下爬。
這個時候,不知道是因爲我們改變了這附近的關係,還是因爲自然的關係,突然就起風了。風還很大的。吹着那些香樟樹葉沙沙作響,吹得我眼睛都有點張不開了。
堂弟還在樹上呢,他應該比我還痛苦吧。果然堂弟在樹上喊道:“姐,放點血來鎮一下啊。至少也等我下去先吧。我可不要應劫就這麼直接摔下去啊。”
放血?放血?我兩隻手,都拿着手電啊,我怎麼放血啊?我想了想,將一個小手電也叼在嘴裡,空出了一隻手,可是我沒辦法讓咬破,或者劃開手指啊。
想想又回到了兩個手拿着兩手電的狀態。可是這樣我怎麼放血的?我想到了舌頭。但是很痛的。比劃手指頭那要痛很多的。可是現在這風勢,感覺都能達到我們當地的最恐怖的暴雨夜的風了。而堂弟就整個人抱着樹枝,降低高度,連頭都不敢擡起來的。
狠狠心,咬了!我牙齒咬下,腥甜的味道涌了上來,等着那腥甜充滿整個口腔之後,我朝着那樹幹使勁噴了過去。
血水濺出,風速一下小了許多。堂弟也趁着整個時候趕緊溜下來了。然後下了樹,就趕緊寫了一張符,往那樹幹上一拍,才長長吐了口氣。
風這個時候,也小了下來。堂弟走向我布的紅線,將桃木釘和紅線拔起來,換上了鐵釘,直接用小錘子將那紅線鐵釘錘進了樹幹裡,圍成了一圈。
風漸漸停了。現在我可以肯定剛纔那就是靈異事件啊。
堂弟晃着那小錘子道:“原來應該好好給你做場法事,讓這附近的人敬上三牲的。可惜啊,你就不該那麼囂張啊。好了,以後我會讓你成爲社王的。香火不斷,就不要騷擾這附近人了。”
(社廟是地點,社的小廟,社王和社是一個意思,都是陰神。)
“哇!零子,你真帥!”我說道。那樣子的堂弟真的很帥啊。
他回頭就罵道:“帥個屁。跟你搭檔,我的小命安全係數都不高。你就不能反應快點嗎?我在樹上都快被風吹下來了。”
“你……喂,要不是我咬破舌頭救你,你現在還在樹上趴着呢。”雖然舌頭很痛,但是氣上來的時候,那人都是開外掛的。
兩人吵吵嚷嚷着上了橋上,那女人就在我們車子旁,還是很緊張的模樣。看到我們上來就說道:“剛纔下面好像吹了很大的風呢。嗚嗚響的。”
“沒事了。回去看你媽媽吧。”我說道。
上了車子,本來是堂弟開車的,但是堂弟拿着那小瓶子,就很自覺地坐在了副駕駛的位子上。只能是我開車了。
我開夜車吧,都很慢。因爲有些近視也不敢開快。
在車子上,堂弟跟那女人再次確認,他媽媽的生魂我們是拿回來了。但是放回身體裡,有可能一點反應也沒有,也有可能是有點反應,但是還是多往壞處想吧。
堂弟正在說着呢,那女人突然一聲尖叫,捂住了自己的嘴。我從倒車鏡看了她一眼,說道:“叫什麼啊?我開得很慢的。不就是壓了個水坑嗎?車子是我的車子,又不用你出洗車費的。”
車子繼續往前,不一會後面傳來了那女人長長地吐氣聲。她說道:“剛纔,車子前面玻璃上……”
“不會有白衣女鬼趴着吧。”我的聲音打着顫。不僅是因爲我腦補了那麼恐怖的畫面,也因爲我的舌頭很痛。雲南白藥啊,我現在急需。
“是……有樹枝樣的東西擋着了。”
樹枝啊?不是白衣女鬼啊?我沒好氣地說道:“反正我什麼也沒看到。”不知道當時是怎麼想的,樹枝就不怕,如果是什麼白衣女鬼我就怕了。不都是鬼怪妖精嗎?
回來那女人的家裡,再次看到了那就在門口前面不遠處的樹。我舌頭痛,說話有些不清楚地說道:“過幾天還是搬家吧。這地方真不適合人住的。”
回到她的家裡,那幫忙看着她媽媽大嬸估計也是知道我們是去幹什麼的,所以對我和零子笑得那叫一個討好啊。
她媽媽還是那麼安靜地睡在牀上。臉色因爲發燒,看上去有些紅。大嬸說道:“她剛纔睜了眼,喝點水就又閉眼睛了。”
堂弟給點上了引魂燈,把紅線綁在了燈和她的手指上。火光一下暗了下來。堂弟拿出了玻璃瓶,又看了看那女人,說道:“真的了,要後悔還行啊。”
那女人很堅定地說道:“我不後悔。”
“筷子來。”
大嬸馬上去幫忙拿筷子了。看着堂弟用筷子撬開了那媽媽的嘴,然後將玻璃瓶子上的黃符紙拿開,瓶子快速地倒入她的口中。
如果人已經出現了死亡的外部表現,要引魂回體內就會麻煩很多。而現在這個人並沒有死亡的表現。她身體還有身體裡的魂會主動吸引她的生魂進去的。這樣引魂入體就會簡單很多了。
人在受驚的時候,本能的捂住嘴。這就是防止魂魄不穩,從嘴裡跑出來的。而現在堂弟只要把生魂倒入口中,她的生魂自己會適應這個本來就是她的身體。
不一會,那盞引魂燈的火光就亮了起來,火苗都大了不少呢。
堂弟收拾好東西道:“好了,你看吧,她要是送去醫院,就能早點醒過來,要是不送去的話,燒也會慢慢退,就是會多花點時間的。”
現在看上去,她媽媽也沒有什麼變化,我們也不好直接要收紅包吧。看着時間也不早了,交代了幾句話之後,我們就要先回家了。
女人送我們出來的時候,堂弟也提了,讓她搬家吧,要是沒有辦法搬家,也要儘量找個男朋友經常在這邊走動的。家裡也可以放點男人拖鞋什麼的。
回去的時候,還是我開車。車子一路朝着市區奔去。我舌頭疼,不想說話。堂弟也一直沒有說話。
在車子進入市區的時候,堂弟才說道:“姐,剛纔在那個路邊有一大片玉米地的那彎道,真有一個白衣女鬼趴車前,我都沒敢說的。”
聽着他的話,我又開始自行腦補,那白衣女鬼跟着我的車子回來了,現在就趴在車前蓋上,兩個血紅的眼睛看着我。
“那你現在說來幹嘛?!”我厲聲道,“真討厭。”既然已經開口了,我就問出了我的疑惑,“那個樹精的事情,怎麼辦?”
“讓它當社啊。道場那麼大,不知道我們能賺多少呢。”
“怎麼讓它當?就我們說是,它也不會是啊。”
“讓我爸和李叔出面吧,他們的名氣還是比我們大的。再說這種賺錢的大生意,我們也不好獨吞啊。”
回到家纔不過十點,寶寶都還沒有睡着。洗澡換衣服,全身上下打理好之後,我纔去抱寶寶的。
就聽着堂弟在那邊打了那麼久的電話。雖然二叔是說了我們一大通,但是在那麼大的生意麪前,他還是選擇看錢的。李叔就更別說了,一個勁誇我們會做生意。
按社可不是那麼簡單的。讓李叔去找了那裡的街道辦事處和老年辦。這種事情,不是政府直接管的,而是民間的機構。街道辦事處和老年辦都是比較容易說通這種事情的地方。
在一切準備好,二叔給看了按社的日子。那天就是人山人海,香燭繚繞,不僅二叔李叔去了,還帶着兩個小隊的小道士去了。堂弟自然是穿着道袍混在小道士裡。我也去了,抱着寶寶給那香樟樹上了香。
他們在香樟樹樹根上,放上了一塊沉香木,據說就是某個從這裡出來的大官捐出來的。用那香樟的化石,做了社,綁上了紅布。這麼大的排場,沒有人問爲什麼那樹上有紅線綁着。
鞭炮震天啊,作爲道士出現的二叔李叔自然是禮遇的,就連小道士都的到桌子上吃飯的。而普通人只能站着蹲着吃社肉。多少吃一口,也是一種風俗,能保順利健康的意思。
(社肉是指社日子,上供的肉,在分下來大家都吃的。一般的殺豬,就在社廟的空地上,直接煮很大一鍋。很多人去分的。就像我們在市區裡的,社日子也會有老家人送一分社肉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