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血拌麪?!那一瞬間,我只覺得喉嚨一緊,一個想吐的感覺就涌了上來。%&*”;我急着一手捂住了嘴,卻顧不上那手裡那麼大的碗。一下碗就打翻了,我蹲在地上一陣猛吐,昏天暗地的吐,吐得苦膽汁都出來了。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驚了一下。因爲我不是站在客廳,我的身旁沒有大碗,堂弟就站在我身旁,二叔還有村長,那家的女人也在我的身旁看着我。
而我就躺在牀上,嘴裡感覺好苦,好苦。我很艱難地才吐出了“水”一個字。二叔趕緊叫那家的女人去倒水。在水沒有來之前,我一句話不說,就這麼睜着眼睛一動不動的。
一來是嘴裡又臭又苦的。我原來是真的吐出來了。再來就是我需要一點時間來整理一下我的思路。
在我第一次感覺自己醒來的時候,原來我並沒有醒來啊,只是在夢裡。在夢裡,那個老奶奶給了我一碗麪,我沒有吃,而是聯想到了那天他們說的笑話血拌麪而吐了出來。
這樣我就真正醒來了。
水是用碗盛來的,還算乾淨。堂弟扶我坐了起來,我接過碗用水漱漱口,直接吐了出來。
看着那碗,小小的不鏽鋼碗,可是夢裡老奶奶給我端的碗怎麼就這麼大呢?那麼大,大得都不想是碗了。
對了!是它!
我突然推開了就在我面前的堂弟,手撐起來的時候,皺眉同時就皺了起來。該死啊!該死的!該死的!我的手竟然撐在了我直接吐的那堆垃圾上了。我鬱悶啊。
看着我那動作,還是堂弟貼心啊。趕緊把剛纔我沒有喝完的水倒來給我洗手。
只是簡單地衝一下,我就對堂弟說道:“把那個金壇蓋子拖出來我看看。”
從一開始他們說金壇,我就沒有正眼看過那金壇的蓋子。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在夢裡,給我當碗用的就是那金壇蓋子。
堂弟趴在地上,將那金壇蓋子拖了出來。我再一次忍不住衝到了院子裡,就蹲在那下水道旁大吐特吐起來。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我還能吐得出一點東西來,但是這第二次,我是一直乾嘔,偶爾流出來的只有苦膽汁了。i^
等我吐得差不多了,才發覺,堂弟因爲紅線沒有解開的原因,也被我拉出來了。他苦着一張臉道:“你沒那麼誇張吧。看個金壇蓋子也吐成這樣,那要是給你去撿金遷葬看到一棺材的魚,你還不直接吐死了。”
在這裡說一下,在我們這裡遷墳什麼的,金壇什麼的,裡面有水,雖然水的不吉利的事情,水裡面有魚的話,就更是邪乎了。但是這種事情並不是沒發生過。而且次數還不少呢。
這個在物理化學上是沒有辦法解釋的,但是從五行上說,卻是說得通的。棺材裡的骨頭灰什麼的,是土吧。土生金,金生水吧。有水就有魚吧。但是那魚絕對不能吃,一定要放生的。
等我吐完了,二叔也拿着一桶水過來,讓堂弟用水瓢舀水,讓我打理乾淨了。
我弄乾淨之後,喝了一點開水,整個人剛緩過來,肚子裡就發出了咕咕的聲音。吐了那麼多次,人都虛了,肚子早就空了。只是聽着這個聲音,我一下想到了夢裡我的肚子也是這種感覺,很餓,餓得胃痛,而面前的面是那麼香,不!那是血拌麪啊!
第三次,我轉身就繼續吐。
堂弟解開了我手上的繩子,找了把小椅子給我。二叔在一旁看着,皺着眉說道:“這是怎麼了啊?到底怎麼了?再吐下去,是不是先送醫院啊?”
我們家族也不是那種迷信到生病了就喝符水的。如果是應劫啊,還是真的生病了什麼的,還是會直接送醫院的。
等我再次吐好了,整理乾淨之後,我揮揮手,整個人都虛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才用那種虛弱的聲音說道:“沒事,沒事。”
我把夢裡的場景跟他們說了一遍。二叔聽着猶豫了一下啊,說道:“我們換壇的時候,沒有找到這個金壇蓋子,應該把這個金壇蓋子也還回去的。”
那旁的女人還在陰陽怪氣地說道:“哼!就算知道,你們也不會這麼做吧。你們就是要整死我老公的。”
有這種女人啊?我就算再虛,那時候也奮起了。站起來指着那女人臉就罵:“好啊,我們就是要整死他的。我不管了,死就死了。我差點就沒命的幫你去找鬼掐,你還說這樣的話。有本事你自己去睡那張牀去啊。你去把那血拌麪吃下去啊。操你媽的,我命都快沒了還說這樣的話。”
其實吧,說完最後那句,我自己都想笑了。在怎麼看,我也不是命都快沒的人吧。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哪裡還能這樣指着人家鼻子罵呢?
那女人敢說男人,卻沒敢罵我。其實有一部分也是虛榮心自尊心什麼的在作祟的。兩年前,我這個女人進了家裡族譜的事情,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的。我還是外面回來的,那姿態什麼的自然比村裡的女人高出一些。
www▲ тTkan▲ ℃ O
雖然我沒這麼覺得,但是有些事情是擺在那裡的。家族吃飯的時候,家裡的長輩都會叫我和那些男人一桌。其實我一點不喜歡,但是那是身份的象徵,我還是得去那邊吃幾口,才能換桌子什麼的。
二叔和堂弟在一旁商量着怎麼把那個金壇蓋子還回去,我就坐在一旁休息了。村子還是有點良心的,給我拿來了一碗粥。可是怎麼是紅米粥啊?紅的白的,我差點就吐第四次。
就這麼餓着肚子,等着堂弟他們商量好了,定下日子,第二天就把那蓋子還回去。畢竟那男人已經昏迷六天了。明天就是第七天啊。一般人就這麼睡七天,已經快是極限了吧。
並且二叔也很嚴厲地說道:“明天還了那金壇蓋子,要是人還不醒來的話,就直接送醫院吧。錢,我們家是不會給的,你自己想想辦法吧。”
這下總算能回去了啊。好在我今天是直接開車到這邊來的,堂弟就開車送我回去了。當然在回市區之前,現在二叔家那吃了晚飯。這都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了。
那晚上我吃得特別的多,二嬸看着我那樣子,說道:“金子,要不我給你煮碗麪……”
“媽!”堂弟突然大吼道,讓她嚇了一跳,瞪過去就說道:“你叫什麼叫啊!”
“媽,別說話啊。姐她不是外人,我在她家的時候,就是有什麼吃什麼,她來我們家,也是有什麼就吃什麼得了。”
我在心裡吐槽這能比嗎?他在我家吃我寶貝的百合粉,兩百塊一斤的東西呢。我在他家,就吃玉米的。
吃過飯,堂弟就開車送我回去了。本來二叔還說叫我在老家住一晚的。反正明天的事情過後,要是那人醒了就讓堂弟跟我一起回市裡的。
不只這一個多小時的車程,我還是願意回家的,畢竟在家裡有我可愛的寶寶啊。
堂弟開的車子,九點就到家了。我哥在看着我臉色白成那樣,問我們怎麼回事了?
堂弟說我那是吐的。被那個血拌麪的笑話給吐的。
我哥還落井下石地說我是活該,整天拿那個冷笑話去嚇唬人,現在自己遭殃了吧。
說我那個被鬼整的行了吧。不過我感謝那天跟我說那個笑話的媽媽,要不是她先跟我說了血拌麪,我在夢裡也不會聯想那麼豐富的就想到了噁心要命的血拌麪。要不是我聯想到了那個,我說不定就真喝下那碗麪湯了呢。那樣的話,我現在說不定就和那個男人一樣,躺在牀上不會醒了。
ωωω●ttκǎ n●co
晚上堂弟並沒有趕回去,而是留了一夜,和我第二天一早一起回去的。
在夜裡找宵夜的時候,我跟堂弟說了這個。他一邊在廚房裡煮這粉絲,一邊說道:“不會,你會被控制住夢境我已經很奇怪了。以你是命,那東西很難控制你的。就算你真的喝下去,最多就是吐得厲害一點,或者外加拉肚子送醫院。這個程度鉿要不了你的命的。”
上吐下瀉啊,還說要不了我的命嗎?
第二天一大早,或者說是凌晨,我就被堂弟打進來的手機鈴聲吵醒了,好在沒有把我寶寶也吵醒啊。
我換了一身灰色的運動裝,就跟着堂弟上了車子。堂弟今天也穿上了一套黑色的牛仔褲和t恤呢。畢竟也算是做白事了。
我們回到老家的時候,二叔那邊的隊伍已經準備好了。那金壇的蓋子已經被放在了一個小棺材裡。
二叔在隊伍的最前面,一路撒這紙錢,一路叫着那x奶回新家了。
那個字我沒聽懂,是方言。到了那遷葬的地方之後,幾個青年就在那飯後將那小棺材埋了進去,又叫那女人帶着孩子,還有他們家的旁支親人,都叫一聲老祖宗。
這樣事情就算結束了。等我們從墳山上回來的時候,那邊家裡留下看護的老頭子,就嚷道:“蠻醒了,蠻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