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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三個人走在那山坡的小路上,表弟的嘴裡要着一根草,手裡玩着打火機,一副標準的郊遊看風景的樣子。%&*__”;
而我嫌一隻手拿着那麼重的羅盤麻煩,直接沒那羅盤出來。跟在堂弟身後走。
走在最前面的堂弟是最認真的。一會看看羅盤,一會看看山,一會停下腳步,對着四個方向看。
我就站在一旁聽他解說好了。徒弟不都是這個樣子當的嗎?
說實話,來郊遊的感覺還是不錯的。說是冬天,草都黃了,看到的全是一座座石頭山。
但是還有更多能看的,那就是漫天飛的鳥。呼啦啦地一大羣,基本上都是麻雀。大雁也有,不過都是天空高高飛過而已。有時候還能聽到山雞的叫聲。或者走着走着,一隻拖着兩跟長長的尾羽的不知道名字的大鳥,就突然低空飛起來,嚇我們一跳呢。
前面的堂弟突然停下了腳步,指着那邊不遠處的一個土坡說道:“那個地方,是一座螞蟻墳。有兩個傳說。第一個是當年大禹治水的時候,騎着大象經過這裡,然後大象累死在這裡了。螞蟻就搬土來,把大象埋在了那裡。”
“螞蟻埋大象?”表弟驚訝地說道。
我說道:“其實螞蟻很強大的。一個大型的螞蟻窩,在地下也能有一個大象那樣的體積了。只是在地下,我們看不到罷了。”
堂弟繼續說道:“第二個傳說。是以前有個打仗的大將軍,很受人們愛戴。結果他最後一戰還是重傷了。他一路逃到這裡,死在了這裡。螞蟻就搬土埋在了這裡。”
我說道:“我覺得現實就是,一隻螞蟻發現了那麼大的食物,又搬不回洞裡。那地方離螞蟻洞很近,所以螞蟻就直接搬土來將那屍體埋起來,讓屍體成爲它們的食物。螞蟻直接建了個地上倉庫。”
這個我見過類似的。整天跟我寶寶看螞蟻,總是要看出點什麼的吧。在我們小區的小花園裡就見過螞蟻搬土蓋住整個熟玉米的。
雖然一個玉米和一個人的體積差距很大,但是螞蟻窩的規模差距也是有的,這樣就可以很好的解釋爲什麼螞蟻會搬土把人蓋起來了。
正在我得意洋洋地以爲自己的科學解釋略勝一籌的時候,堂弟白了我一眼,道:“祝由科裡有一招,叫蛇引。.有人被蛇咬了,卻沒有辦法解毒的時候,會這招的人,就會用一種特殊的粉末將附近的蛇都引出來。再放被咬人的血,讓咬傷他的蛇自己爬出來,然後取蛇膽直接讓受傷的人生吞了。上次我爸帶我來的時候,我還不知道有祝由科那麼一說,所以也就真覺得那麼神奇了。現在想想,應該是那大將軍死後,有會祝由科的大夫,或者風水先生正好經過,將符塞到他的嘴裡,吸引螞蟻來爲他搬土建墳。”
我覺得畫符來吸引螞蟻,還不如螞蟻搬土建自己的食物倉庫來的那麼真實呢。不過好像這麼也說得通啊。
堂弟問道:“那麼那個大夫或者風水先生,怎麼不自己挖個坑把人家埋了啊?”
堂弟一下愣了,臉上乾乾一笑,道:“誰知道啊,幾千幾百年前的事情呢。說不定哪大夫沒鋤頭,說不定他有要事,說不定他是個斷腿的不方便,只有手能寫字。走吧。”
我們繼續往下走,好在堂弟看墳山還算是熟悉業務的,在太陽正午的時候,我們就完成了任務,找到了三個還算不錯的位置。就等着過幾天老人真不行了,就帶他們家的人來三選一了。
在這些位置上,堂弟都用一根桃木釘壓進土裡。意思就是這個地方有人看好了,讓後面來看的地理先生不要搶了。
我們是一路走過去,從另一座山坡上下來的。一邊走着,我還和表弟商量着,一會不回去這麼早直接去溫泉。離這裡二十多公里就有一處挺出名的溫泉呢。以前我哥帶我去過兩次,現在表弟跟來,那麼表弟付賬的一定的了。
我們這邊還在討論着要不要去溫泉,午餐是在這鎮子上吃,還是去溫泉吃等等。堂弟突然停下腳步,害得我直接撞他身上。
“怎麼了?”我看着他直接看着不遠處那個山坡,那正是螞蟻墳的方向。
堂弟說道:“過去那邊看看。上次我爸帶我來看螞蟻墳,不是那個樣子的啊。”
說着他也不等我們同意,就直接過去了。他是過去了,我們也只能跟過去了。中午了啊,午餐啊。還好去那邊要經過我們聽車子的地方,可以去車子上拿點零食,車子也可以開過去五十米這樣。唉,累了,五十米都覺得遠了。
這個時候,就很佩服二叔,還有那些地理先生們。他們看墳山都是雙腿走出來的。
跟着堂弟去到了螞蟻墳前,那就是一個土包,前面是一大片空地。
堂弟說,螞蟻墳據說是這裡當地覃姓的祖宗,所以附近好幾個鄉鎮,覃姓的人,都會來螞蟻墳這裡祭祀的。那麼多人裡總有幾個有錢的有權的,把這空地整理了出來。方便大家過來的祭祀的。
堂弟在那墳前看了羅盤,貌似也是很小心地算着,然後繞到了螞蟻墳的後面,稍稍高出一點的一個平臺上。
那平臺我也覺得奇怪。我們這裡的墳,如果是很久很久之前的,那麼是不會有後土這麼一說的,直接就是一個土包。而螞蟻墳這個能稱爲古董的東西,就算後人要修,也不會想着去修個后土出來吧。
就算要修后土,那麼左右兩邊呢,怎麼沒有啊。
就算要修后土,那麼怎麼是平的啊。我們這裡的后土都是一個高的小一點的土包,然後倒扣一個圓形的草皮,在正放一個圓形的草地在最上面。
既然後面高出來了,那麼就成了玄武的位置,就不應該做成平的啊。
我這邊還在腹誹着,堂弟已經在那小小的高出來的平臺上蹲下身子,抓了一把那土,然後馬上叫道“啊”,一下就放開了。
表弟急急上前看看是怎麼了,就看到堂弟的指頭上扎着一小塊碎玻璃,那裡的土也呈灰白色。
堂弟站了起來,讓表弟開礦泉水給他洗手。他將那玻璃拔了出來,礦泉水衝下來的時候,就聽着他一陣吸氣的聲音。
我也蹲了下來,不過我比他小心,我拿着一根樹枝在那裡扒拉着。那裡的土最上面一層很薄,下面都是那種灰白的土,還參雜着碎玻璃。
我皺皺眉,說道:“石灰加玻璃,這是人造陰地,用來養殭屍的啊!”
表弟驚地看向我,說道:“你也知道?”然後看向那還在甩着手的堂弟,“她說得對不對。”
我站了起來,丟開了樹枝:“肯定對,林正英師傅的電影裡有說過這一招的。”林正英的殭屍片裡,很多的背景都是廣西,畢竟我們這裡出過殭屍傷人的事情。還是傷了二十多個人,一度轟動全國。但是國家給出了另一個解釋,說是狂犬病。我不否認國家的解釋,但是我也不贊同啊。要想了解這件事,親們自己問度娘去。
堂弟用紙巾擦着手,細細感覺着是不是還有玻璃在裡面,邊說道:“說得對,人爲的。看這石灰的樣子,時間應該不是很長,就這麼幾個月的事情。這下面應該有一口棺材被豎葬着。后土這個位置,還弄了這麼個陰地,只怕的前面螞蟻墳的好風水都被吸到這裡來了。”他將那紙巾丟得遠一些,就朝我們的車子走去,說道:“走吧,又不是我們的祖墳,管人家呢?”
說得也對,能擺出這麼個架勢的,肯定的壞風水先生。風水這行很少有相互破壞的,只要沒有利益衝突,我們也不想去當什麼英雄。
不過在我們走到車子旁的時候,我突然問道:“這附近,誰有本事擺這麼個養屍局出來啊?”
堂弟和表弟都停下了腳步。這附近真正懂行的風水先生沒幾個,一般會看點地理的地理先生,是不太會去衝這樣的事情的。畢竟真出事了,他們處理不了。
我們認識的人裡二叔、李叔、老宋,二叔應該不會那麼做的,自家人信得過。李叔,也沒有道理啊。老宋嘛,比我還半瓢水呢,他雖然是做喪葬的,但是他要是敢這麼教人家做,他就是直接找死了。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一個就是……鍾家?岑家?或者是那高大帥氣微笑溫和的魏華?
想着魏華穿着西裝,擺着他那白色的車子,在這裡挖土坑,葬棺材就覺得……惡寒啊。
而且時間的推斷就是這幾個月,也就是這幾個月出了那麼多的事情啊。
堂弟猶豫了一下,從一旁找了一根比較粗的棍子,說道:“我去看看,說不定裡面就是岑家那個當風水先生的祖宗。”
那個曾經葬在我外婆家山洞裡的風水先生,之後被岑棉和小鐘帶出來,然後藏在了冰庫裡,在然後再冰庫被人搬走失蹤了。
那是一具殭屍啊。要保存他,要養着他,就需要再建一個陰地出來。時間,動機都很合適。機率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