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街上看着人來人往,就在這時我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甕聲甕氣的呼喊聲。 [space]
“老張!老張!老張!” [space]
我回頭瞪了來人一眼罵道“叫毛叫啊?跟喊魂兒似的!” [space]
這人我得重點介紹一下,他姓秦叫秦壽,今年二十八歲,擁有着一個比我還缺德的名字,他是個體重接近兩百斤的大胖子,留着一個平頭,一張大餅臉,小眼睛,大鼻頭長得像範偉還老幻想自己是吳彥祖,他是一家靈異雜誌出版社的社長,但由於他公司規模比較小所以他和一條土狗就扛起了全公司的發展產業鏈,但由於近些年電商的不斷髮育和馬某的大包大攬所以導致了雜誌出版社越來越不景氣了,於是他乾脆投身於微視頻的行業,經常拍些靈異恐怖的視頻並配音和配文。 [space]
他是我爲數不多的朋友,算得上是我最好的兄弟,他經常爲我聯繫業務,每次都跟我一起降妖除魔,不過他主要的工作還是舉着攝像機拍攝,由於我是個比較低調的人不願意把我英俊的面貌公佈與世人,所以他每次在視頻裡都很貼心的在我臉上打了馬賽克! [space]
“我說秦胖子!你他媽能不能文明點,這好歹也是公共場合,大喊大叫的成何體統啊?” [space]
這胖子嘿嘿一笑說到“這這破名字取來還不是叫的?” [space]
唉!這缺德名字! [space]
“什麼事兒呀?你媳婦兒又給鬼上身了?” [space]
“呸!你個孫子有句好話沒?這次又有活兒幹了!還是個有錢人呢!” [space]
說實話我此時很困不想跟他多嗶嗶,於是擺了擺手說到“有什麼事兒下午再說,昨晚上忙了一夜了,我得回去睡覺了!” [space]
秦胖子還想說什麼但見我一臉疲憊也就沒在說什麼了,“行吧!那下午我再來找你!” [space]
說完我倆就分別了,我回到了家裡草草的吃完了包子就睡了。 [space]
這一覺睡到了下午六點也算得上是自然醒,秦胖子很瞭解我,知道我睡覺的時候就算是地震也不太容易醒,所以就沒跟我打電話。 [space]
我一想到他那邊兒好像有生意於是,打着哈欠給他打了個電話。 [space]
“喂!胖子,今兒早上你說什麼生意啊?” [space]
電話那頭胖子好像在敲電腦噼裡啪啦的,他樂呵呵的說到“喲!呵呵,你睡醒了?” [space]
我嗯了一聲問他具體情況,他說電話裡說不清楚一會兒直接開車來接我再說。 [space]
我掛了電話簡單的洗漱了一遍,大約十幾分鍾後,我聽見院子裡穿出幾聲汽車喇叭響。 [space]
我知道是秦胖子來了,穿上一套背心兒大褲衩子就出門了。 [space]
來到門口一眼就看到秦胖子的那輛老式的黑色大衆,我打開副駕駛的門兒坐了進去。 [space]
胖子順手扔了一根菸給我說到“這次是個富婆兒,不知道從哪兒惹了髒東西,我去看過了好像還鬧得挺兇的,這買賣要是做成了就是五萬!” [space]
我抽了口煙說到“行,還是五五分賬!” [space]
車子一路駛離了城鄉結合部上了高速路朝市裡開去,由於我們這個鎮子離市區很遠開車就要一個多小時。 [space]
閒極無聊秦胖子也跟我說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space]
這客戶姓李是個富婆,四十多歲,早年間長得嫵媚靠着姿色也榜上了一個大款當了幾年小姘之後也拿到了一筆可觀的分手費,然後這位鬥志昂然的小三兒愣是拿着這筆鉅款錢生錢,如今也有了一家自己的上市公司了,瞧瞧多麼勵志的一個故事,曾經的小姑娘終於熬成媽媽桑了! [space]
車子開進了市裡來到了一座大別墅門前,秦胖子帶着我走了進去。 [space]
按了兩下門鈴之後一個臉上濃妝豔抹一臉慾求不滿的老女人給我們開了門,這門一開一股子香水兒的味道差點兒沒把我薰背過氣兒去。 [space]
胖子衝着女人點了點頭笑到“李總,我來了!今天屋裡沒怎麼樣吧?” [space]
女人憔悴的臉上擠出一抹苦笑說到“唉!還是那樣呀,這六月三伏的天氣,冷的要命,這兩天晚上我都沒敢在這兒住…” [space]
然後她又側身打量起我問道“這位是?” [space]
秦胖子趕忙介紹“這就是我跟您說的大師,專門降妖伏魔的!” [space]
這李富婆看了我一眼,似乎想笑又覺得不合適,也難怪,你看看人家雖然年齡大了但穿着一身黑色的居家休閒連衣裙,腳下蹬着高跟鞋,頗有一股成熟穩重的氣息,就連秦胖子也是西裝筆挺帶着眼睛透着那麼一股子斯文敗類的氣質。 [space]
再看看我,雖然一米八,但那大褲衩子白背心兒,腳下蹬着一雙拖鞋,就跟個盲流子似的,再加上那強悍的腿毛迎風飄擺,再看臉說實話我長的不怎麼好看但也不難看屬於那種比較常見的長臉兒,加上最近英劇浴血黑幫的大火也帶動了一波,剃刀頭髮型的潮流,於是我也去弄了一個謝爾比亞瑟的髮型,這麼說吧,我的形象本該是熱血狂放的風采,但現實我卻活脫脫演義出了破產企業家的頹廢風采,反正要說我是大師,我自己都不信。 [space]
我咳嗽了兩聲說到“看夠了嗎?可以進去說嗎?” [space]
富婆李尷尬的笑了笑讓我們進屋了,走進來一看這裡邊兒的裝璜可謂是富麗堂皇從傢俱到裝飾都在極力表達着一個很是嗨皮的定論“老子有錢!” [space]
這大房子裡香氣四溢,還夾雜着陰邪之氣,不過氣味兒太多我分辨不出來。 [space]
我環視周圍看着房子裡氣息的變化。 [space]
我們常常聽說邪氣,正氣,妖氣,鬼氣之類的氣,在風水學上有着解釋,所謂氣乃陰陽交錯頓然而生,世間萬物大到日月星辰小到花花草草,都有着獨屬於自己的氣,氣又大分爲陰陽二氣,其中陽氣爲人氣,土氣,天氣,神氣,靈氣,運氣和正氣八氣爲有理氣,無形無色是萬物除開時所具備的,然而陰氣就不同了,陰氣爲翻軸氣,多是黑色和灰色,分別爲死氣,邪氣,惡氣,凶氣,戾氣和煞氣,當這些氣息濃重之時修道者可以通過陰陽眼看清楚這些氣體,找尋來源,而風水番禺的術士,可以通過氣息來尋找風水脈絡依託山脈地形的走勢,從而達到尋龍點穴佈陣排兵之功效。 [space]
這所別墅中邪氣濃烈形成了一股子灰色的霧氣,當然普通人是看不到的,我順着這股子氣朝來源看去,是從二樓的一間屋子裡散發出來的。 [space]
我眯縫着眼睛擡頭看着那間屋子問道“那間屋子是幹什麼的?” [space]
富婆李見我所問的房間明顯哆嗦了一下表情呈現驚恐之色然後跟我說起了具體的經過。 [space]
原來這富婆李不是本市的人屬於外省的投資企業家,跟我們市的杭衝集團做生意,來到本市後聽說這兒的地段便宜,她就親自過來看了看發現這兒風景秀麗依山傍水的,很適合修別墅,生意場上那套心思就涌了上來,於是就花了比市場低了百分之十五的價格買下了這座四季山,她想的是在這兒修一座別墅區和避暑山莊,倚靠着這裡的風景和地勢能夠大賺一筆,所以就先在這裡修了一棟小別墅,懷着享受的心情搬了進去,然後又懷着忐忑的心情找到了我們,剛住進來的兩天一切都挺好的,但後來就不對勁兒了,先是放屋裡的傢俱被四處挪動位置,然後晚上常常能聽到男男女女小聲說話的聲音,最後那幫東西乾脆就白天表演大變活人了,這富婆李不是個信奉鬼神的人,但這幾天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完全超出了她能接受和認知的範圍了,那根兒脆弱的神經如同被男女親熱時的褲帶兒一樣,“嘎嘣”一聲就斷了! [space]
我聽完她說的之後猛然覺得有什麼問題,問道“你說這地兒叫什麼山?” [space]
“四季山呀!我在當地土地局買下來的!” [space]
四季山?我猛的想起來了,以前在網上衝浪的時候好像在本地論壇上看到過這座山的資料,這是一座邪山吶! [space]
我問富婆李“你買地皮的時候土管局的沒跟你說這山的來歷嗎?” [space]
她被我問愣了,就連秦胖子也是一臉迷惑的湊了過來,我跟秦胖子都是本市土生土長的人不過都是屬於市管轄比較偏遠的山區小鎮,平時都很少來市裡,所以秦胖子對這山也是很不明白。 [space]
“什麼來歷呀?”二人幾乎同時問了出來。 [space]
我笑了兩聲說到“哼哼,什麼來歷?這座山在民國時期是座亂葬崗子,建國後是法場,不知道槍斃了多少窮兇極惡的死刑犯,當地人見到這地方都躲得遠遠兒的,只有你們這些外地人那它當個寶!” [space]
我們上了二樓之後來到了那間房屋門前,一股子陰氣瞬間覆蓋了這座屋子裡所有的香水氣,秦胖子和富婆李兩沒有法力的人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space]
我伸手推了推門發現打不開,富婆李趕忙拿來鑰匙,可捅了半天也不見門開。 [space]
富婆李嘆了口氣說到“唉!又是這樣,白天怎麼也打不開!” [space]
“白天打不開?”說着我走了過去,擰了擰門把手,果然打不開,我順着門縫用手指摸了摸,陰冷得氣息就佈滿了我的手掌,看來這是被鬼物用陰氣把門封住了。 [space]
我轉頭問富婆李“這門壞了不心疼嗎?” [space]
富婆李搖着頭說到“比起門我那投資的幾個億才心疼呢!你弄吧!” [space]
我點了點頭揮揮手說到“你倆朝後站一站。” [space]
說完我朝後退了一步,擡起右腳朝着門就踢了過去,“嘭!”的一聲門應聲而倒,濺起地上一陣灰塵,緊接着一陣陰風從裡面就吹了出來。 [space]
我擡腳朝裡面走了進去,秦胖子和富婆李也是探頭探腦的走了進來。 [space]
我心中默唸天眼咒環顧着四周,除了一股股濃烈的綠色氣流,什麼也沒有。 [space]
我身後的兩人從進來就哆哆嗦嗦的打着冷戰,六月三伏的天氣這兒可比空調房要解暑十幾倍了。 [space]
秦胖子打了個噴嚏湊到我耳邊問道“老日,發現什麼了嗎?” [space]
我搖了搖頭說到“奇了怪了,這兒陰氣這麼重怎麼周圍沒有啊?” [space]
想着想着我下意識的擡頭一看,頓時就臥了一個槽了,只見那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臉,喜怒哀樂形形色色,全都閉着眼睛,我粗略的估計了一下大概兩三百個之多,不過好在就是一些無依無靠的孤魂野鬼。 [spa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