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臥槽?鬼打牆?聽說過,今兒還真碰上了?我說你這道士也不行啊!怎麼才發現呀?” [space]

我沒理鬍子,打開門下了車拿出羅盤唸了一遍開光咒,“天靈靈,地靈靈,陰聚陽散,難逃五行,四方鬼神,開路放行!” [space]

隨着我咒語唸完,羅盤中八卦對應的生門和開門,亮了起來。 [space]

我頓時就疑惑了,心想這鬼打牆看來是鄭小蕾設立的結界,生門和開門,則是兩個點,我們已經在她家附近了,現在只有找到中心的陣眼才能走出去。 [space]

鬍子湊過來對我說到:“我說,老張這鬼打牆你還破不了嗎?撒泡尿就行了唄!” [space]

我白了他一眼罵到“你他媽還想幹什麼?撒泡尿,你把腎撒陽痿了都沒用,這不是普通的鬼迷眼,這是邪靈設立的鬼界,一般人走進來了,就只能轉到天亮了。” [space]

鬍子聽我說的嚴重立刻就老實了問到:那現在呢?你想到辦法沒? [space]

“辦法有,不過咱們不能坐車了,現在我們的位置應該就在鄭小蕾他家附近,只要找到他家,把鄭小蕾一收拾就可以了。” [space]

鬍子點了點頭說到:行,稍微快點吧!去晚了我怕出人命! [space]

其實不用他說我就已經在做法了。 [space]

我要用我們茅山南派獨有的,三清追魂令,來找到陣眼的位置。 [space]

我拿出硃砂筆和黃表紙,心中默唸追魂咒,手一劃拉,行雲流水的畫好了一張追魂符。 [space]

我把符紙折成紙鶴放在羅盤上,口裡唸到:天爲靈界地爲媒,三清號令走星垂。八方神鬼讓開路,神鶴引路出重圍!急急如律令! [space]

紙鶴髮出一倒白光騰飛而起,朝着左邊的草叢飛了過去,所過之處亮起一條大路。 [space]

我對鬍子說到:跟着路走! [space]

我倆開着車跟着紙鶴一路狂奔,周圍的景色漸漸模糊,直到清晰,我們來到了一處坐落在省道旁的工廠裡,旁邊有一棟二層小樓,周圍靜悄悄的。 [space]

鬍子熄了火我倆悄悄地來到樓房下面,整棟樓黑漆漆的,就只有一樓的左邊亮着微弱的燈光。 [space]

我們慢慢的來到那面窗戶下,申脖子朝裡面觀看,這一看可把鬍子嚇了一哆嗦,那裡面的燈光微弱成綠色,應該是間臥室,牀上躺着一個四五歲的男孩兒應該是昏過去了,鄭小蕾渾身冒着綠光,眼神兇狠無比的飄在空中,手裡掐着一個肥胖的中年婦女,這應該就是鄭母了,在看她的腳下一個中年男人躺在一處血泊之中看樣子已經死了。 [space]

我一看不能再等了,拿出銅錢劍握在手裡,然後對鬍子說到:一會兒我倆一起進去,我托住她,你去救人! [space]

鬍子一點頭,我立刻拿起一張太乙三清破邪符貼在劍身上,口唸一聲,急急如律令,銅錢劍發出一陣金光,我朝着鄭小蕾就扔了過去,隨後拔出木劍跟鬍子一起縱身跳進了房間裡。 [space]

這一下子來的突然,鄭小蕾下意識的鬆開了掐着母親脖子的手,身子一飄躲過了這一次攻擊。 [space]

我落地之後眼疾手快,右手持劍左手立刻恰了一個御劍決,朝正在飛行的銅錢劍一指往後一帶,這神劍再一次朝鄭小蕾飛了過去。 [space]

鬍子不愧是老刑警,只見他右手扛起地上將近一百六十多斤的鄭母,左手腋下架起牀上的小男孩兒,幾個健步就跳出了房門。 [space]

鄭小蕾一看大驚失色,瞬間鬼厲暴漲,渾身爆發出紅光,飄在空中雙手一伸直接伸出去好幾米,帶着利爪的雙手朝着鬍子的背後就抓了過去。 [space]

我也是飛速的從布袋裡拿出紅頭繩拋了過去,一下子纏住鄭小蕾的雙手,隨後我就地一個懶驢打滾,把她的雙手給拉了回來。 [space]

這時候鬍子已經跑出了樓房,直奔汽車而去。 [space]

鄭小蕾見獵物要跑了,雙手一索把我拉了個趔趄,隨後就想破窗去追。 [space]

我拿起木劍衝了上去,順手在窗戶上貼了一張太上老君封魔符,隨後把劍一橫笑着說到:嘿嘿,想追啊?先打贏我再說吧! [space]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鬍子已經開車上路了。 [space]

見煮熟的鴨子飛了,鄭小蕾徹底爆發了,用那淒厲而又空洞的聲音嘶吼:爲什麼!爲什麼!總有人要傷害我? [space]

說完高高躍起雙手張開一陣狂風襲來,整棟小樓開始劇烈搖晃,桌椅板凳全都凌空飄起散成一根根尖銳的木棍,她雙眼赤紅,兩手一揮那棍子帶着勁風朝着我就紮了過來。 [space]

我眼疾手快左躲右閃,手中木劍翻飛,有驚無險的躲過了這一波攻勢,還沒等我喘口氣呢,迎面一張大牀就朝我砸了過來,我來不及閃躲被這一下子結結實實的撞在了胸口,勢大力沉直接把我砸了出去。 [space]

我原地滾了一圈站起了身,鄭小蕾也跟着飛了出來,飄在我面前冷冷的質問:臭道士,爲什麼多管閒事?這家人把我害得夠慘的,爲什麼阻止我報仇? [space]

我冷笑一聲:哼!不好意思,老子生來就愛管閒事! [space]

說完我擡手一張破邪符就打了過去,鄭小蕾一閃身躲過,身子一抖兩條紅色的綢子就朝我飛了過來,我躲過迎面的一條,但下面的一條卻怎麼也躲不開,這一下子纏住了我的腳脖子,直接把我絆倒了。 [space]

這鄭小蕾揮動綢子把我拋起來然後用力的砸向地面,好傢伙,還好我反應快,雙手朝地上一撐,險些沒把我的手給拍斷了。 [space]

這鬼娘們兒還不收手,又把我朝旁邊的樹上砸去,眼見腦袋就要撞在樹上了,這要是撞上非把腦漿子砸出來不可。 [space]

我雙手一抱頭身子一縮驚險的躲了過去。 [space]

來不及多想,我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刀,這還是鬍子送給我的。 [space] ωωω● тт kān● CΟ

擡手一刀就割斷了綢子,這一下子脫力失去重心,把我甩飛了出去。 [space]

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我爬起來就朝旁邊的樹林子鑽,還好這兒是城鄉結合部,樹木比較多。 [space]

鄭小蕾見我要跑也叫喚着跟了上來。 [space]

我拼命的狂奔,心裡想着怎麼樣才能幹掉她,忽然一計涌上心頭,我一個急停剎住,迅速從布袋裡拿出墨斗線,纏在了樹上,然後飛速的從左邊往回跑。 [space]

我像只兔子一樣在鄭小蕾面前一閃而過,她愣了一下,也緊跟着我追,不過她是飄在天上,要是平地我肯定玩兒完,可這是樹林子,她不得不躲避樹枝,因爲她現在已經成爲邪靈煞實體化了,要是想像普通鬼魂那樣穿牆入地的,就得收住鬼厲,那樣就幹不過我了。 [space]

沒辦法這鄭小蕾只好低空飛行,還好哥們兒從小就練功夫,這腿上的夥計是半點兒也不差。 [space]

就這樣我在前面攥着墨斗線上躥下跳,左奔右跑的,時不時還抽冷子朝她扔個符紙或是小法器,鄭小蕾在後面各種施法就是預判不准我的走位,氣的哇哇大叫。 [space]

跑了十幾分鍾後,墨斗線也見頭了,以我爲中心直徑大約二三十米的地方都被我給圈了起來。 [space]

我呼哧帶喘的站在原地,但手中卻絲毫不敢停下,我蹲在地上快速的拿出泥巴捏出的小泥人巨靈神像,用硃砂筆在巨靈神泥人的身上畫了一道開光咒,拿出一張請神符貼在巨靈神身上,最後把線頭壓在泥人的腳下,口中速念遁甲八門伏魔陣。 [space]

“陰陽八卦開五行,道義乾坤點七星,四相八門鎮天地,神兵火急如律令,遁甲口開伏魔堂,照請天宮巨靈神!急急如律令!開!!” [space]

口訣唸完,巨靈神光炸現,這時候鄭小蕾也飛到了我前面十米處的天上,冷冷的看着我。 [space]

我深吸一口氣,衝她豎起一根中指,示意她放馬過來。 [space]

鄭小蕾也好不客氣,雙手一張腳下暴起一大團黑霧,這黑霧席捲她的全身,周圍空氣瞬間下降,看來她要放大招了。 [space]

只聽鄭小蕾狂吼一聲,攜帶着一身的超級煞氣,利爪如刀鋒一般又快又狠的朝我胸膛刺來。 [space]

我丹田一沉,雙腳一用力使出一招旱地拔蔥,一個後空翻就跳出了墨斗線圈外。 [space]

這鄭小蕾本想轉移攻勢,可這魔煞之氣一但接觸到伏魔陣,就會立刻啓動陣法。 [space]

巨靈神像,瞬間光芒萬丈直接衝破了鄭小蕾身上的煞氣,這一下子就把鄭小蕾打了個半身不遂,隨着巨靈神泥像的爆炸,鄭小蕾也被打得倒飛了出去。 [space]

可還沒落地就被繃得筆直的墨斗線給彈了回來,趁着她還沒落地,我跳進圈來,順勢一記側踢就把她踢飛了回去,但依舊沒能落地又被另一邊的墨斗線彈了回來,就這樣我像踢毽子一樣來來回回踢了好幾腳,直到我腳脖子腫了才作罷。 [space]

這鄭小蕾躺在地上只剩下不停的哆嗦了,我也打脫力了,一屁股坐在旁邊兒喘氣兒,今天一天都在劇烈運動了,太他媽累了。 [space]

這時候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了,我喘了兩分鐘掙扎着爬了起來,手裡拿着桃木丁走到鄭小蕾面前,冷笑一聲問到:孽障,你可知罪? [space]

鄭小蕾面部臃腫那是被我踢的,此時的她鬼厲盡散跟普通鬼魂沒什麼區別了,我踢了她一腳到:問你話呢,快說! [space]

她艱難的扭過臃腫的臉,雙眼含恨幽怨的瞪着我,我看她這模樣一時半會兒也緩不過來了,索性拿出寶葫蘆把她收了進去,等她緩兩天再問也不遲。 [space]

我又原地抽了根兒煙休息了一會兒,才踉蹌的站起了身,撿起桃木劍和銅錢劍,本想在把墨斗線給收回來的,可看了一眼那亂七八糟的,也就算了。 [space]

我踉踉蹌蹌的朝回走,走到小樓前,被鄭小蕾撞開一個洞的那面牆裡忽然傳來一陣響動。 [space]

我的精神瞬間緊繃了起來,“臥槽!不是吧!難道這老鄭屍變了?有可能陰氣衝體隨時都能屍變。” [space]

本來我想走但又怕這屍變後的老鄭跑出去傷生害命,想了想反正就是普通的殭屍,貼張符就搞定了於是還是硬着頭皮走了過去。 [space]

我拿着木劍和黃符,高擡腳輕落步悄悄地走了進去,雖然已是早上,但天空也並不是很亮,屋子裡依舊是一片黢黑。 [space]

我慢慢的摸到房門前,正在我摸索着電燈開關的時候,忽然聽到後面有人大喝一聲,然後我被人用一記掃堂腿兒就給撂倒了。 [space]

那人身形高大,走到我面前一腳踩在我的胸口上,差點兒沒把我踩死,這人蹲下身來看了看我,瞬間脫口而出“臥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