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確不能理解強尼這句話的意思,這竄沉香竄珠竟然會成爲珍妮姐要我來找強尼的原因。
它對我來說是很珍貴,但最珍貴的一點只是在於它的紀念價值,它是師祖傳下來的,它也是師父給我的生日禮物!儘管我也知道它很值錢,不過對於修者來說,這絕對不是什麼可以特別注意的理由!
如果說沒有經歷萬鬼之湖一役,強尼這麼說,我還會以爲這裡面藏有什麼秘密,但是經歷了萬鬼之湖一役......
彷彿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強尼呵呵一笑,喝了一口酒說到:“你怎麼這麼笨?難道你還沒聽出來嗎?我在剛纔說過,這竄珠子的真正用法,只有我和你師祖知道。這涉及到一件很重要,很隱秘的往事,你師祖是在這種背景下,製作了這竄珠子,它預示着一個緣分,傳人中開啓了這個緣分,才能知道珠子的真正用法!你拿給我的珠子是已經用過的了....”
這...就算我再笨,聽聞這句話,也懂了強尼的意思,擡起頭來,看着強尼說到:“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看見珠子用過了,說明我已經達到了某些條件,你剛纔那句話的意思,其實不是說珍妮姐因爲這竄珠子的原因讓我來找你,而是指這背後的條件,或者說是緣分,對嗎?”
說話間,我不自覺的就想到了師祖遺留在那石碑內的一屢殘魂,四大勢力追殺我無非就是因爲這個,難道珍妮姐讓我來找強尼也是因爲這個嗎?
強尼點點頭,目光變得悠遠起來,又灌了一口酒,然後說到:“看來你也不是很笨啊,恐怕你心裡也明白了一些什麼事情了!我醉了,今天已經不適宜和你們交談太多了,再談下去,我會變成一個囉嗦的,喋喋不休的,不停提起往事的,讓人煩的老頭兒了...明天吧,明天你們再來。”
額?莫名其妙的逐客令!事情明明已經說到了關鍵,這個時候又讓我們走..我有些不甘心,或者也是因爲身處的環境讓我着急,所以忍不住說了一句:“強尼大爺,不然就別喝了,我們繼續聊?我這就去給你買點兒醒酒的東西?”
“哈哈哈...強尼大爺,這個稱呼好!這個稱呼不錯!你以爲這裡有華夏的醒酒湯嗎?這裡最多的就是咖喱...我最懷念華夏的美食啊!最懷念那英國的美人兒,alina...你知道你師祖曾經做過一道醒酒湯嗎?鮮魚羹啊..濃濃的羹湯,魚肉弄成肉糜,化開在羹湯裡..一口下去...”強尼根本不理會我的話,忽然就趴在桌子上開始胡言亂語,說的都是一些毫無邏輯,亂七八糟的東西。
alina是誰?師祖做過鮮魚羹?我要瘋了!也不知道強尼是不是故意的!
還想說點兒什麼,強尼卻已經握着酒瓶子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來,還誇張的打起了呼嚕,這簡直比演戲還誇張!
“算了,承一,明天再來吧。”看我不甘心,一直很沉默的承清哥忽然說話了。
“可是...”我看着強尼想說,他明明就是在演,醉酒的人我見過那麼多,就沒見過上一秒還好好的,下一秒忽然就醉了的人,這多少需要一個過程吧。
可是承清哥卻強行的拉起了我,說到:“我能明白你內心的焦急,但強尼是師祖的朋友,咱們說什麼也該多尊敬!而且,他恐怕想起了一些傷感的往事,難道你看不出來,這種時候,人是不想說話的。”
我點點頭,不再爭辯了,說起情商,和察言觀色的本事,承清哥比我和承心哥都強!
所以,我們選擇悄悄的走出了門外,承真甚至細心的幫強尼帶上了門。
門外,紛紛的細雨已經停了,豔陽重新高照在這個天空,只是在貧民窟,看什麼都有些灰濛濛的。
我擡頭,就這樣看着這灰濛濛的天,忽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想法,好像明天一切都將不同,好像從明天開始,我這前半生經歷的很多事,解不開的亂七八糟的線索和謎題,都會開始進入一個解開的階段。
而師父,我能找到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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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們起了一個大早!因爲心中掛着強尼那邊的事情,我們連沃爾馬家的傭人做得精美早餐都顧不上吃,就趕往了貧民窟。
這個清晨有着薄薄的霧氣,當我們達到強尼的住所時,霧氣不但沒有散去,反而越發的濃厚起來。
可奇異的是,強尼的那幾間鐵皮屋門是開着的,而我們在門外呼喚,也沒有強尼的迴應。
難道又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的命運一向不順,這樣的場景讓我聯想到了很多,強尼出事兒了?還是那些殺手...?我的臉色陰沉的就像雷雨將來之時,但我不會去想強尼跑了,想起強尼那一雙清澈的眼睛,我就覺得他不會是那種騙人的人。
看到我的臉色不對,承清哥走到我面前,他的臉色也比較難看,但還是勉強鎮定的對我說到:“既然如此,只有進去看看了。”
這樣說着,我們走進了那幾間鐵皮屋,屋外依舊是亂七八糟的一團,但是進到裡面,我發現最裡面的那一間鐵皮屋已經沒有上鎖了。
這個場景讓我呼吸都不順了幾分,我加快幾步,走進了最裡間的鐵皮屋,然後看見的是一片空蕩蕩的房間,沒有了三清的畫像,沒有了供桌,那張矮几,那塊黑布也被扯落,露出了黑布後一大塊空牆,彷彿我們昨天來得根本就不是這裡。
“這是在搞什麼啊?難道強尼是遇見追債的了?”肖承乾第一個沉不住氣,吼了一句。
他不說還好,一說我感覺我的整顆心都涼了幾分。
但也在這時,一個聲音從屋外傳來:“如果我欠債了,你能幫我還錢嗎?這就是你們這些小輩的禮貌?竟然敢污衊我欠債?”
是強尼的聲音,聽見的剎那,我激動竟然有些兩腳發軟,險些站不穩!
不能怪我這樣沒出息,一直以來都是不順,這一次以爲也是這樣了,但是峰迴路轉,我是真心從內心感覺到開心。
伴隨着強尼洪亮,而習慣的有些暴躁的聲音,強尼人也走進了鐵皮屋。
進來之後,他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朝着肖承乾的腦袋狠狠地敲了一下,並且說到:“我會欠債,我的錢多到你數不清,只是對我已經沒意義了!我可不是什麼好脾氣,你敢亂說話,就要忍受我的怒火。”
這一下敲的可不清,我們所有人都聽見了明顯的,跟敲西瓜一般‘澎’的一聲悶響聲,可憐肖大少那麼囂張的一個人,面對強尼這種強勢暴躁的老爺子,也只能抱着個腦袋,委屈的縮着脖子不敢說話了。
我也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慶幸自己不是以前那種二愣子,稍微能沉住一些氣,否則挨敲的說不定就是我了。
而沃爾馬還哪壺不開提哪壺一般的說到:“我是絕對相信強尼大人的話的,就憑夏爾馬這個高貴的姓氏,也註定強尼大人不會貧窮的,我發誓!”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才懶得理會沃爾馬,而是看了一眼強尼,今天的強尼和昨天的他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鬍子已經颳得乾乾淨淨,頭髮也特意的去打理過,整齊的梳了上去,筆挺的西服,潔白的衣領,那股照片中曾經有過的優雅貴族氣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從哪裡看也和昨天那個滄桑,貧困的中年人沒有任何的聯繫。
“強尼大爺,你這是....?”我搞不懂強尼的意思,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強尼整了整西服,說到:“難道我還要住在這裡嗎?你們的出現,意味着我人生又要開始一段旅程了,我要離開這裡了,而你們也要跟我走。”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接着補充了一句:“強尼大爺這稱呼我喜歡,請保持對我這樣的稱呼。”
說完,他大步流星的朝着屋外走去。
而我竟然有些沒反應過來,忍不住開口問到:“走?去哪裡?”
強尼卻根本不回答我,大聲的說到:“哪來這麼的問題?趕緊的跟上,難道晚了一分半分的,我就會不告訴你了嗎?”
我們面面相覷,但到底還是快速的跟上了強尼的腳步。
而當我們走出貧民窟,才發現有一些人已經在往一輛小皮卡上裝着行李,強尼就守候在一旁,看見我們跟上了,才轉身說到:“幸好我有感覺,你們會來很早,所以回去看了一眼,否則,你們將等到我很久,至少也得這些行李打包完畢,那個時候,你們不會以爲我跑了吧?”
我無奈的望了一眼天空,真是一個怪異而暴躁的老頭兒,明明是自己的錯,沒通知一聲就開始搬家,卻說的好像是我們小人之心了一般。
但是他又會帶我們去哪裡?給我們揭開一個什麼樣不同的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