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羣徐徐的進入這個巨大的會場,很快安靜的會場就變得嘈雜了起來,我無意與他人多交流,畢竟很多事情是多說多錯,所以一直在觀察着這個會場,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總是有種怪異的感覺,那就是這個會場不如眼見的那邊簡單,特別是那些雕刻,我越看竟讓越有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
“嘿,大哥,你一個人?”我雖然不打算與他人交流,但不代表他人就不會和我交流,這時,我左邊的座位上終於坐下了一個人,他竟然熱情的向我打起招呼來。
隨着他的話語,我的目光轉向了他,打量之下,竟然又是一個20幾歲的年輕人,長的有些獐頭鼠目的感覺,眼珠子不停的在轉悠,說好聽點兒是機靈,說的不好聽,就是感覺有些猥瑣。
我對這樣子的人沒什麼偏見,甚至看見他有些猥瑣的表情有些親切,畢竟我師父沒正形兒的時候也是這般模樣。
這是我遇見的第二個年輕人了,第一個給我的印象實在不太好,不過這也不代表我會一竿子打翻所有的人,我只是驚奇那麼年輕就能來到這裡的人,一般都不簡單。
“嗯,一個人。”綜合上面的考慮,我稍微停頓了一秒,還是選擇接了他的話。
聽我說我一個人,那個小夥子的眼珠兒又轉了兩圈,忽然就很親密的靠在我耳邊說到:“大哥,等下你是要去魚躍那龍門嗎?咱們散人一個怕是有些麻煩啊,我能弄到門派的名額,不過是要找一個人配合,大哥,你可願意?”
我沉吟着,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如果換成別的散人,一定是一口答應了,畢竟按照大會的規則,散人的挑戰是要派在門派之後,而且報名的話,必須通過一個考驗,證明實力可靠,才能上臺挑戰,而門派推薦的人則不用那麼麻煩,挑戰完了以後,就可以直接魚躍那龍門了。
他要人配合,應該是顧忌着大會的規則,有些小門小派人丁凋零,莫說是舉薦人上去,就算弟子也沒有多少,偶爾有一個天分好的,估計都自己留下了,不捨得用來攀附這十大勢力的關係,所以就沒動用推薦名額。
而大會的規矩則是,舉薦人上去,按照門派的大小,最少都要有2人才可舉薦,這樣做的原因是爲了最大程度的挑選優秀人才,避免那些門派用稍次一些的人才糊弄。
這個主意其實是不錯的,可是我心中已有計劃,不想多生事端,在沉吟了好一會兒以後,纔開口說到:“我是要去魚躍那龍門,可是門派名額就不用了。”
我的回話讓那小夥子大吃一驚,忍不住問到:“大哥,你這是爲何?”畢竟這等好事兒,能拒絕的散人可是不多。
我搖搖頭,故作深沉的說到:“有那實力,當然要多多磨練,不管是練手上的功夫也好,煉心也好,都是好事兒,何必走那捷徑。”
我的話讓那小夥子皺起了眉頭,半晌之後,忽然一拍大腿,對我豎起大拇指說到:“大哥,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懂了,我明白了,那門派名額我也不要了,我就過那散人關,等下咱們倆一起去報名。”
我一下子驚呆了,望着這有些獐頭鼠目的傢伙,我怎麼好意思告訴他我其實是扯淡?也想不到他有這等雄心。
可是那傢伙卻不以爲意的自顧自開始說開了,說他叫韋羽,多少多少歲,哪裡的人,又是什麼時候開始學道,說的詳細之極。
我勉強忍住自己不耐煩的心情,維持着表面的友好聽他訴說,可是他說着說着,又附在我耳邊,小聲的對我說到:“大哥,我覺得我和你有緣分,你知道爲啥嗎?”
我怎麼可能知道爲啥?只能苦笑着搖頭。
他見我搖頭,繼續小聲的說到:“我也弄到了那請帖,進到了那洞中,出來的時候就一直在觀察,想找一個合作人,可是你也知道,能有請帖的,哪個每一個門派,或者背景?所以,我挑來挑去就挑上了你,也是故意坐到你身邊的,沒想到你的一席話,卻激起了我的鬥志,讓我的道心瞬間都更穩固了一層,我決定要和你說點兒秘密。”
我再一次被這個傢伙弄得目瞪口呆,是有多誇張,我裝b說的話,竟然能穩固他的道心?他又是有多單純,竟然對我這樣的陌生人開始說秘密了?
但我對他的秘密一點兒興趣也沒有,可這個傢伙不管啊,又一次自顧自的在我耳邊說到:“你別看我是一個散人,我們這一脈也是一對一的單傳,可追溯上去,我們這一脈可是神仙的傳人啊!”
“啊?”我驚歎的聲音引得周圍的人都朝着我們這邊看了幾眼,急得韋羽一直打手勢讓我保持淡定!其實不是我不願意淡定,實在是....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
面對我這樣的表情,那個韋羽神神秘秘的對我說到:“你別看我這個樣子,我的靈覺可是很出色的哦。”
靈覺,出色?我的臉有些抽搐了,事實上我不是對人的長相有偏見,可是當一個獐頭鼠目的傢伙,眨巴着小眼睛,張着的嘴上,鼠須一顫一顫的,一本正經的對你說到他是神仙傳人,靈覺出色,任誰都會有我這種反應吧?
“大哥,你別不信啊,是真的!我可是知道很多哦,雪山一脈我都瞭解,就比如這會場牆壁上的雕刻吧,那可是...”韋羽急急的解釋着,可也就在這時,人羣忽然開始嘈雜起來,喧譁的聲音一下子蓋過了韋羽的聲音,以至於他說什麼我都沒有聽清楚。
連韋羽自己也不想說了,非常興奮的拉着我說到:“大哥,快看,十大勢力的傢伙入場了,嘖嘖,多風光啊,嘖嘖嘖...我也一定要成爲十大勢力的人,不,我是成爲他們的首席弟子。”
我沉默着,眼睛卻死死的盯着某一個入口,那是秘密入口,只有十大勢力和雪山一脈能從那個入口進入,此刻,十大勢力的人就正從那個入口出來。
我對這十大勢力本身沒有什麼感覺,可這段日子,我也正被某大勢力追殺,這大勢力逼得江一都不得不妥協,所以我想看看,這所謂的十大勢力裡有沒有那個勢力?
人羣魚貫而入,可是那些人我都很陌生,只是感覺稍微年長一些的都故意做出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而明顯是弟子輩的人,表面謙和,事實上卻有一種隱藏很深的驕傲和自負。
“大哥,等我當了首席弟子,我一定會關照你的,我...”韋羽還在我的耳邊喋喋不休,但原本已經看得無聊的我,卻忽然瞪大了眼睛。
我的耳邊響起了女修者刺耳的尖叫聲,而我的眼中卻映照着出兩個形象,其中一個身穿白色唐裝,表情淡然,長相平凡,卻自有一股領袖的氣質,而另外一個長相十分的英俊,卻顯得暴戾而不好接近,穿着皮衣,鼻樑上架着一副墨鏡,在這時正走入場中。
女修的尖叫此起彼伏,而我腦中卻不由得回放着某一天,某一個擦肩而過的畫面,是他們,就是他們,那日裡追查我行蹤的人!
我的眉頭皺了起來,不由得指着他們問身邊的韋羽:“這兩人是誰?他們是什麼勢力的?”
韋羽的臉上原本是一副羨慕嫉妒恨的表情,聽聞我那麼一問,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更加的精彩,就像看外星人一般的看着我,對我說到:“你是怎麼能來到這大市的?知道這大市的人,竟然會不知道他們?”
不知道他們很誇張嗎?我只能說到:“我一直都在苦修,能來大市也是偶然中的偶然,算是一個機緣,我還真的不知道他們是誰?這很誇張嗎?”
韋羽擺出了一副誇張的同命相連的感覺,然後一把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嘆息着說到:“真是的,真難爲你還能搞到請帖啊!不過,大哥,我們真是有緣分,連心裡的想法也一樣。”
“什麼想法?”我有些搞不懂這個韋羽。
“當然是不忿這兩個人模狗樣的傢伙爲什麼會那麼受女修歡迎,你如此關注他們,肯定也是這個想法啊!你說我們是不是有緣分?”韋羽那副你深得我心的樣子,讓我莫名的流了一滴冷汗,這是什麼鬼想法?可是我只能默認了。
然後韋羽纔對我說到:“那個穿唐裝的傢伙,叫張寒,那個穿皮衣的傢伙叫鄭明依,都是來自‘s’組織的人。其中那個張寒就是組織的首席弟子,而鄭明依則是核心弟子裡非常出色的一個。”
“爲啥取個外國字母當帶組織名兒?”我裝作不經意的問到。
“兩個原因!”韋羽忽然認真了起來,而莫名的我也跟着認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