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晟不是一個沒有好奇心的人,反而因爲他是一個偏執的科學天才,他骨子裡其實是一個好奇心極重的人,他只是沒辦法對普通的人事好奇八卦罷了,嚴格的說來,他好奇的事情是普通人覺得無聊的事情。
就好比宇宙中如果存在生命,生命的結構應該是什麼,人類的進化中間空白了十幾萬年又是怎麼一回事兒等等。
但是,丁揚的所在,卻少有的引發了楊晟的好奇,而且這種好奇隨着幾個戰士帶他們越來越深入地下,而愈發的重了起來。
在這種秘密的基地,越是深入地下,代表着保密的程度越高,就如民間流傳着一個說法,最機密的,甚至是被批閱爲永不解封的資料都是收藏在地下秘密資料館一樣,幾乎每一個大國都有這樣的資料館。
這種說法是民間的猜測,但是也不無靠譜之處,楊晟此刻的反應就跟一個普通人一樣,以他和養父穆林的身份都從來沒有深入過地下那麼深過,地底基地——倒數第三層。
倒數第三層的空間比往上的十幾層要狹窄的多,但結構是一樣的,一條幽深的走廊,旁邊整齊的排列着白色的金屬大門!
這些金屬大門的背後,有的是存放標本,有的是秘密實驗室,而有的存放的是一些資料,可以說打開這裡的每一扇白色大門,背後都是一個驚天的秘密。
“跟我們來。”其中一個戰士這樣對穆林說到,然後神色嚴肅的走在了最前面,畢竟這裡的走廊並不是一個直線的走廊,還存在着各種的保護措施,沒有人帶路可是不行的。
戰士那嚴肅的神色,讓氣氛變得沉重,連穆林和楊晟的神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他們沒有繼續往下,而是跟隨着那個戰士,又經過了幾次檢驗,穿過了很多保護措施以後,來到了最裡面的一道白色大門之前。
在這裡,幾個戰士停下了腳步,剛纔那個開口說話,也看起來像是領導的戰士說到:“等一下,他們三個會在外面守着,我陪着你們進去,但進去之後一切都按照我所說的做,不能有半點違規,否則發生任何意外和危險都後果自負。”
這是這裡的規矩,穆林和楊晟自然沒有反對,而是鄭重的點了點頭。
那個領頭的戰士去開門那道有着複雜密碼鎖的白色大門了,可是在大門打開之後,他卻沒有忙着去推開大門,反而是站住,又轉頭對穆林和楊晟說到:“有的規矩你們是知道的,原本我也不想重複,但是在這裡,我不得不重複一次,這裡的一切都是嚴格保密的,說出去不管有沒有人相信你們,可你們的生命卻一定就會發生意外的。”
這話說的很難聽,但毫無疑問,這也是這裡的規矩所在,穆林點點頭,而楊晟的眉頭卻皺了起來,他自然是知道這個規矩的,有必要話說的那麼難聽的威脅一次嗎?
好在那個戰士沒有多言,而是推開大門,把他們帶入了那個白色大門背後的房間,然後反手關上了門。
白色大門背後的房間很大,但是一片黑暗,那個戰士摁亮了燈以後,整個房間變得明亮起來,楊晟好奇的四處打量,發現這個房間非常的空曠,幾十平米的房間除了在中間放有一個沙發和茶几以外,竟然空無一物。
“在那裡坐下。”那個戰士對穆林和楊晟說到,穆林沒有說話,依言在沙發上坐下了,楊晟也跟着坐下了,只不過難免內心失望,莫非這裡就是保密級別如此之高的地方?
而直到坐下之後,楊晟也才注意到,他們對着的是一片深灰色的厚重窗簾,完整的覆蓋了一面牆,那個戰士站在他們的身後,拿起了茶几上的一個遙控器摁了一下,這時候,那厚重的窗簾開始自動的朝着兩邊褪去,露出了一面透明的玻璃!
玻璃之後是一個黑沉沉的房間,反射着金屬的光澤,由於裡面沒有燈光,房間裡的一切看得不是很分明,只能模糊的看見裡面有一張很大的牀,牀上好像倚着一個人。
那個人應該就是丁揚了,楊晟暗想,卻不明白,國寶級的生物學家爲什麼會被安排在這麼一個深入地底,看起來更沒有什麼自由的地方療養。
那個戰士此時已經走到前方,對着茶几上固定好的麥克風說到:“這一次帶了你的好朋友穆林來看你,我現在要開亮你房間的燈了,如果你反對,可以說話。”
裡面沒有任何的反應,但是穆林的眉頭卻緊緊的皺了起來,他有些不滿的說到:“丁揚他不是犯人,他是對國家有着巨大貢獻的科學家,你們爲什麼要這樣對待他?我表示反對!如果是繼續這樣對待丁揚,那個研究課題,我拒絕接手。”
面對着穆林的抱怨,那個戰士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只是說到:“你現在還沒有接觸那個課題,也不知道丁教授的具體情況,還是等一下再說吧。”
穆林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但他是一個有修養的學者,到底還是忍了下來,沒有再說話了,而楊晟卻對這一切更加的好奇起來。
“你們說話可以通過這個麥克風交流,現在我開燈了。”見穆林沉默了,那個戰士簡單的交代了幾句,然後用遙控摁亮了裡面那個金屬房間的燈光。
‘啪’‘啪’‘啪’隨着燈光的亮起,那個黑暗房間中的一切終於變得清晰了起來,忽然的光亮讓穆林和楊晟都有一些不適應,情不自禁的擋了擋眼睛。
接着,他們總算看清楚了房間裡的一切。
那個房間的擺設很簡單,一張大牀,一個寫字檯,外加一把椅子,一個飯桌,讓人驚奇的是房間的金屬牆壁上有着各種各樣的痕跡,有的像是拳頭的痕跡,有的像是抓痕。
而更讓人想不到的是,牀上倚着的那個人雙手都綁着長長的金屬鏈子,此刻他穿着白色的睡衣樣的衣服,臉朝着另外一邊。
穆林看到這一切,忍不住又要發火了,畢竟於私丁揚是他幾十年的朋友,於公他爲國家做出了很大的奉獻,他如果開始還能忍受,現在看見丁揚被這樣綁着,他是再也不能忍受了。
“穆博士,你最好和他談一談,再下定論吧。”那位戰士不緊不慢的說到,顯然他感受到了穆林的怒火。
穆林看了一眼那個戰士,終究沒有發作,而是拿起了桌上的麥克風喊到:“丁揚,我是穆林,你是怎麼弄到如此境地的?你放心,你如果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我這個朋友,就算拼儘性命也會幫你的,有什麼你對我說。”
按說,在這個地方說這番話是非常不合適的,但每一個真正的學者相比於普通人,在人情世故上都要‘弱’一些,穆林的直接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穆林卻沒有得到丁揚的迴應,房間裡面一片安靜,安靜到可以聽見丁揚‘呼呼呵呵’從嗓子裡發出的怪聲,顯得格外的刺耳。
穆林的神色更加的難看,他對那個戰士說到:“莫非他瘋了?”
“可以這樣說,但不是完全!他每天有清醒的時間,只不過這樣的時間已經越來越少,今天我們是掐準時間讓你到這裡來的,應該等一下就會有迴應。希望你無論看見什麼都不要難過。”說完這句話,那位戰士又頓了一下,接着說到:“你要知道,他的這份清醒和這麼久還活着纔是彌足珍貴的事情。你多喊他幾聲吧。”
這番話說的莫名其妙,穆林的臉色難看,開始對着麥克風再次喊着丁揚,他不是一個沒有耐心的人,丁揚沒有迴應,他就反覆的呼喊,甚至說起一些他們的往事,在一起的趣事。
就這樣過了接近10分鐘,忽然房間裡面傳來一聲類似野獸的嘶吼,牀上那個人忽然就轉頭過來,一下子衝到了玻璃前,但由於手上鎖鏈的原因,他不能完全的靠近玻璃。
但他還是拼命的伸出手,那尖銳的指甲摩擦在‘玻璃’上,發出難聽的‘吱吱’聲,穆林和楊晟一下子就愣住了,接下來就從沙發上站起,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兩步。
他們是受到了驚嚇,這是——丁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