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身就走,肖承乾也連忙跟上了。
而楊晟卻在我身後喊到:“陳承一,你是錯的,你絕對是錯的,有一天你會看見我成功,你會看見人類進化的強大無比,你會看見人類走出地球,走出太陽系,踏足整個宇宙,那個時候他們都不會忘記他們的英雄楊晟。”
我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說到:“你剛纔不是說了嗎?靈魂進化緩慢的傢伙,都是低級的傢伙,你難道還不懂?”心靈不進化,空空追求肉體的強大,這就好比光有華麗的劍鞘,裡面卻裝着一把匕首一樣可笑。
“靈魂的力量也會強大,老村長就是例子。”我此刻已經鑽入了洞中,楊晟還在我身後大吼到,一如從前,我們在竹林小築,討論道學與科學時,會有的爭論。
不同的是,我們在那時,總會發現有奇妙的共通,如今只是南轅北轍。
“是嗎?我的說的靈魂,是本質心靈的乾淨力量,最純淨的念力。”我用手電照着洞裡,開始朝前走,已經沒有回頭的必要。
身後卻傳來楊晟罵我不可理喻的聲音!沒有爭辯的必要了,我和他的命運交錯,卻是方向各朝一方的交叉線,糾纏着,心卻越走越遠。
回去的路很順利,沒有任何的水怪出現,x池也一如既往的平靜,只不過此刻還是黑夜,月亮掛在天的盡頭,等它落下去的時候,天總是會亮的。
一路上,我很沉默,手中只是把玩着那一支鋼筆,按照師父留下的暗示,尋找蓬萊不單需要找到走蛟,也需要一些別的東西,我不相信別的東西就是指那個紫色植物,更可笑的是那紫色植物已經被莫名其妙趕到的楊晟拿走了。
見我沉默,肖承乾也沒多囉嗦,只是一路上問了我好幾次:“承一,楊晟怎麼找來的?”
我沒回答,只是心中的怒火越來越盛,到我回答營房,換好衣服的時候,已經達到了一個頂點。
可是我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說我要去找一下路山,讓肖承乾告訴大家水下的事情,就出門了,來到路山和陶柏住的營房。
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刻意的讓自己的火爆脾氣收斂,也一直讓自己不要再那麼衝動,可是我也很少有今天這樣的怒火,我最痛恨的是被別人牽着鼻子走....
所以,達到他們住的營房的那一刻,我什麼也不管,很直接也很暴力的‘澎’的一聲就踢開了營房的大門,裡面亮着燈,陶柏在牀上睡着,路山坐在牀邊,在燈下看着一本什麼書。
他吃驚的看着我踢開大門,一副爆怒的樣子,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衝過去的我一把逮住了衣領,然後一下就撲到了牀上,我想也不想的提起拳頭就往路山臉上‘招呼’!
可是我的手卻落不下去,因爲我的拳頭被陶柏的手逮住了,無論我使用多大的力氣,他就是能那麼穩穩的逮住我,讓我哭笑不得的是,他還是那副害羞的模樣,彷彿他是一隻驚恐的鵪鶉,小聲又膽怯的對我說到:“有話好好說。”
這時,路山也反應過來了,一向平靜的臉上也流露出了一絲怒火,他開口說到:“陳承一,就算你對組織上有什麼要求,能不能好好說話?暴力能解決什麼問題。”
得,這三言兩語倒成了我的錯了,不過,在說話的過程中,我注意到路山對我使了一個眼色,大概意思我懂,他顧忌着陶柏在這裡。
這麼一鬧,我也冷靜了下來,冷靜卻不代表我不發火,你怕陶柏知道什麼?我卻偏偏不怕,拿起他放在牀頭的特殊電話,扔他跟前了,對他說到:“那好,我現在就有要求,給江一打電話,馬上,必須!”
在我的心目中,路山既然‘出賣’了我,行動是有計劃的,那一定是經過了江一,如果江一不知道,也不成問題,正好當着江一,咱們把話說清楚,看看你路山是什麼人,竟然勾結楊晟這種瘋子!
不過我也明白,這件事情多半江一是不知道的吧?否則路山怎麼會半夜神神秘秘的找我?而且以江一的身份,他是不用勾結楊晟的。
路山拿起了電話,柔聲的對陶柏說到:“沒事兒,你去睡吧,這件事情我來處理,談話是我的強項。”
陶柏聽話的像一個孩子,哦了一聲,竟然真的乖乖上牀了,路山不等我開口,就急急的走出了房門,看來,他是真的不想陶柏知道一些什麼。
無奈之下,我也只有跟着走出了房門,一路上沉默無語,一直等到走到了那片兒小樹林,我們才停下,我一腳就踹向了路山,這火我沒辦法平息下來。
出人意料的,路山有着相當靈活的身手,他竟然避開了,然後衝着我低吼到:“陳承一,有什麼事情,你至少要說清楚纔開始打人吧?”
“是嗎?那就說清楚!你竟然勾結楊晟,出賣我,利用我,這算不算說清楚了?”我也衝着路山低吼,顯然這件臨時起意的事情,除了路山和我的人知道,沒別人知道,難道我會以爲是我的人出賣了我嗎?
“楊晟他是?你說楊晟他到了這裡?”路山的眉頭緊皺,顯然他一開始是在努力想楊晟是誰,到後來,他想到了。
整個神情非常的自然,一點兒都不像是在作僞,看得我冷笑連連,到現在還演戲嗎?這樣的人不去當演員未免太過可惜了!
可惜,此時我已經沒有動手的興趣了,很直接的說到:“你不要裝,除了你還有誰知道我今天半夜會去再探x池?很不幸,我在x池發現了一些東西,然後楊晟就突然出現,劫走了東西,或者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再或者,我們就當着江一的面說清楚吧。”
路山見我這樣說,反而冷靜了,他望着我說到:“陳承一,你不要告訴我你不清楚,我們這一次的行動,其實是被很多圈子的勢力盯上的,楊晟怎麼會出現,我不知道原因,看你相不相信我吧?”
他說的時候,很真誠,我皺眉望着他,並沒有表態!
路山整了整自己的衣領,然後接着說到:“是的,我於你相當於是一個陌生人,你有不相信我的理由,而整件事情又太過巧合。但我奉勸你,你可以壓下疑惑,最好不要告訴江一什麼,你別忘了,接下來還有很多路要走,很多地方要去探查,你選擇和我合作,纔是最好的。”
我倚着樹,把握着手中的鋼筆,然後又忽然遞到了路山的眼前,說到:“這是特殊物品嗎?我帶回來了,我表達了足夠的誠意,你的誠意呢?”
看見這支鋼筆,路山的臉色第一次出現了極大的變化,打破了他一直以來的沉穩和平靜,他伸手就想來拿這支鋼筆,我卻一下子收進了自己的褲兜,嘴上說到:“誠意!”
是的,你什麼都不讓我知道,就莫名其妙讓我和你合作,不是可笑了點兒嗎?或者,江一這個人如同迷霧一般,不值得信任,可是不見得我也會信任你。
即便,我此刻已經有百分之八十的肯定,楊晟的出現與路山無關,畢竟路山最想要的特殊物品,楊晟根本就沒有提起過。
“對不起,我不能夠告訴你,我爲什麼要這個!不過,你要誠意,我可以告訴你一些關於楊晟的秘密資料。”路山忽然這樣對我說到。
我的胃口一下子就被調了起來,可是表面上根本不動聲色,望着路山說到:“你以爲,我會感興趣?除了我師父的行蹤,我對任何事情都沒興趣。”
“你會有興趣的,你可以知道發生在某個年代的一件絕對機密的往事,知道楊晟的老師,你的師父的曾經,還有外面以訛傳訛的事情!甚至知道紫色植物最早是怎麼出現的。”路山又恢復了平靜,可是他每說出一個字,我不由自主的呼吸就會加重一分。
是的,我承認對這些我是異常的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