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的感覺是不是錯誤,在這個詭異的地方,只能拼鬥靈魂力的地方,傻虎卻像得到了某種極大的滋潤一般,或者說不應該是滋潤,具體的應該是有一股力量的支持一般,展現出了非一般的能力。
因爲是和傻虎合魂,我能準確的定位這一感覺,那就是傻虎的能力並非完全是因爲這裡純淨陰氣的滋養。
搏鬥顯得輕鬆,屬性能力的覺醒,並不只是表現在攻擊力上,那些青面鬼頭連靠近傻虎都有一些困難,原因是因爲傻虎身上的煞氣氣場,那是有着‘攪碎’靈體的力量,那是一種天然的防禦。
要破除這種防禦,除非那些青面鬼頭自身也帶有煞氣,才能靠近傻虎並且傷害到它,就比如小鬼!
這個時候傻虎自身的煞氣氣場已經和戰小鬼時,不是一個概念,就好比那個時候,是天生的可以抵抗小鬼的煞氣,那是‘吃老本’的行爲,用的是‘本能’,而如今這種本能已經變爲一項可以運用的武器,主動的防禦‘自身’。
所以,這根本就是一場虐待性的戰鬥,五個青面鬼頭毫無招架之力,傻虎幾爪子就能撕碎一個!
面對散落的能量,我們的合魂卻並沒有主動去吞噬,因爲在不久之前嫩狐狸,賣萌蛇,二懶龜,都莫名其妙的醒來,就站在合魂的背後,我能感覺到它們的醒來,和來自心底的親切,那些散落的能量自然是便宜了它們。
一場戰鬥,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我戰鬥的輕鬆,只是一個照面,就已經滅了一個鬼,翁立卻是吐血了,是真的吐血,五個性命相連的鬼頭,轉眼間就被滅了一個,他自然會受傷。
他本能的反應就是收回鬼頭,畢竟在這狹窄的小路上,在這詭異的環境下,他忽然清醒的意識到,和我的戰鬥並沒有任何的優勢,很有可能他就被我這個小輩碾壓了。
可是,有人卻不同意翁立的行爲,一隻手搭在了翁立的肩膀上,是一開始和我打照面那個老者,他說到:“你背後有那麼多人,根本不需要退卻,一起逼退這個小鬼就行了。”
翁立的臉部肌肉微微抽動,而他身後那個老者卻盤膝坐下,起手掐出了一個奇怪的手訣,我在和鬼頭對峙,眯起虎眼,看見了那老者的詭異起手式,立刻就明白了,那個老者真真是‘大公無私’,竟然用自己的靈魂力來支持翁立,那真是一種非常危險的支持,除非是性命相交的好友,一般修者都不會那麼做,我不認爲翁立和那個老者的關係好到了如此的地步。
“翁立,我用靈魂力助你,我們這一脈都用靈魂力助你,你也指揮你那一脈的人吧,強行突破這詭異的小子,但這個小子留他性命我要了。”那老者在行法之前,忽然開口對翁立說到。
至於爲什麼非要要我的原因,他卻沒有告訴翁立,但我心中清楚,畢竟我們從本質上來說,是同出一脈,肖承乾都大概能知道一點兒最強戰鬥方式合魂的秘密,他作爲高層核心人物,如何不知?他要我,不就是爲了逼問這個最強戰鬥秘技嗎?看在盤坐在後的我本人,他還不明白,就是傻瓜了。
我從來不認爲,輕鬆戰勝五個鬼頭就能贏得這場戰鬥,他們不用車輪戰折磨我,也絕對會以人數的優勢碾壓我,我佔據的地形只不過是爲了防備他們一擁而上,用最世俗的方式,讓我連鬥法的可能都沒有。
時間不能再耽誤,趁那個老者行法之時,我要以最快的速度消滅這五個鬼頭,翁立畢竟是站在最前方的人物,重創他我也能有一絲喘息的空間。
這樣想着,我加快了速度,又朝着另外一隻鬼頭撲去,翁立看穿了我的打算,竟然也不指揮着鬼頭閃避,反而是指揮着另外三隻鬼頭,朝着小喜小毛,吳老鬼那邊撲去。
接着,他掏出了一個造型詭異的哨子,冷笑着望着我,放在了嘴邊,然後用一種怨毒且勝利在握的眼神望着我,然後吹響了哨子。
他是要做什麼?
可惜此時,我已經無心與他計較,而是要去搭救小喜小毛和吳老鬼,在我再次消滅了一個鬼頭,傷了兩個鬼頭以後,還在恢復的小喜小毛,和已經嚇得有些發抖的吳老鬼,危機總算是解除了。
可是,我敏感的發現,看向前方的吳老鬼眼神已經不對勁,帶着深深的驚恐,我回頭一看,就看見了此生壓力最大最恐怖的一個場景,鬼頭,鋪天蓋地的鬼頭!
原來翁立吹響了那個哨子,沒有什麼別的作用,只是在溝通他的門人,在這一瞬間放出了全部的鬼頭,幾十個人,每個人的全部鬼頭放出來,在這狹窄的小路,就形成了這麼一幕,鋪天蓋地的鬼頭!
這樣的氣勢,如何不嚇人?!就好比弱小如螞蟻,一旦形成規模,也就成了自然界最恐怖的事情——行軍蟻的蟻潮!任何強大的動物面對這樣的蟻潮都是無能爲力的。
但糟糕的情況不止如此,因爲在這條小路上,竟然響起了很多人行咒的聲音,這個咒言我一聽就是知道,和那老者一樣,是靈魂力相助的咒言!
形勢已經分完的明瞭了,爲了對付我,爲了消除地形的劣勢,他們果然採取了‘碾壓’的方式,在這個特殊的環境裡,能夠發揮最大戰鬥力的邪修攻擊,而另外一脈也很強大,如果發揮不出戰鬥力,就直接用靈魂力相助!
這樣的靈魂力相助,顯然會浪費一部分,不如當年坑害吳老鬼兄弟五人那個陣法一般,把靈魂力抽動,運用的那麼徹底,可是又如何,對付我們幾個人不是綽綽有餘嗎?
或者一開始,兩脈人還有所保留,畢竟他們互相纔是彼此最大的敵人,這其中我還可以利用,但我的合魂之術徹底刺激了那個老者,他就決定用這樣絕對碾壓的方式了,或許在他看來,只要能拿下我,仙人墓放棄一部分利益又如何?合魂之術,我們這一脈最厲害大術的名頭可不是虛的,況且他親眼看見了這個能力,我竟然能敵過老一輩的精英人物,就算是在特殊的環境之下。
盤坐於後方的我,臉色慘白,雖然身體是殘魂,但同樣受到合魂情緒的影響。
至於我和傻虎的合魂,心裡已經是苦澀之極,一場特殊的對話在我們之間展開,只有寥寥幾句。
“傻虎,如若今日必將戰死,你逃吧,或者躲回虎爪,他們絕對不會傷害你的。”我這樣對傻虎傳達着我的意念,事實本也就是如此,我不忍心看着傻虎的一縷殘魂最終也魂飛魄散。
我堅定的給傻虎傳達着這個信念,一直很沉默木訥的傻虎卻模糊不清的迴應了我這麼一個意念,整理起來大概是如此:“戰,戰鬥!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生死不分。”
這一次傻虎表現出了非同一般的決絕,我擡起虎頭,望着鋪天蓋地的鬼頭,又轉頭,冷冷的看着手持那奇怪哨子,冷笑着看着我的翁立,我明白了,那個哨子非同一般,應該可以通過它,指揮這全部的鬼頭,而鬼頭精立在空中,無非就是翁立等着靈魂力的注入,然後就會用絕對的優勢——碾壓我。
我不敢有什麼動作,鬼頭此刻沒得到指揮,沒有輕舉妄動,可是如果我一旦主動進攻,這些鬼頭出於本能,就會瘋狂的攻擊我。
這個我或者不會怕,但一旦陷入進去,我的身後我要守護的,就再也沒有任何屏障了。
我也只能按兵不動,可是就如此了嗎?不,我不會甘心,我必須要試一試,我一開始想出來的最逼迫自己,成功率或者不大的辦法了,也只有這個辦法能夠去賭上一賭了。
我溝通着承心哥,拼命的溝通着,我讓承心哥轉達我的意思給靈智不是太清楚的小毛,讓小毛想辦法把我的身體帶到後方去。
承心哥精神力強大,在第一時間就收到了我的意識,他沒有任何的疑問,更不會想着我是要明哲保身,他很快就給小毛轉達了我的意思。
小毛這個一開始和我們有‘芥蒂’的傢伙,一路上的相處已經和我們建立起了感情,面對承心哥的轉達,它竟然也沒有任何的疑問,身體很快的變大,然後叼着我的身體,就朝後拖去,表達出了十足的信任。
野獸化爲的妖物,對人類或者有天生的仇恨,但這種仇恨一旦化解,它們對你付出了感情,這種感情無疑就是最真誠也最信任的感情。
我心中感動,望着那天空中鋪天蓋地的鬼頭,我要用生命爲它們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