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我倒在地上的酒,那山神竟然沒有去碰,它沒跟我說話,可我不知道爲啥,就是能感覺到它的意思,大概就是你不是山裡人,我不喝你敬上的酒,你不在我的範圍之內,咱們互不欠人情,大概就是這意思。
這山神倒還有意思,很有節『操』的感覺,你不是我庇護的人,所以我不能佔你便宜。
話到這份兒上,我還能說啥?只能安靜下來,等它吃完走‘神’,但也就在這時,沒來由的,我就感覺到了心裡有一股子不滿,這不滿是從哪兒來的,我還沒回味過來,就聽見身體裡傳出了一聲‘虎嘯’,震耳欲聾,沒有憤怒,表達的只是不滿!
這傻虎是啥時候醒的,它在不滿個啥?這犢子一醒來,就給我找不自在是不?因爲我們曾經‘合魂’戰鬥過,所以它的情緒對我影響是很大的,打個比喻來說,曾經它對我的影響是百分之十,現在起碼佔到百分之四十!
不過它醒來了,我也正好探查它的情況,在小鬼破碎的時候,吞噬了那麼多‘能量’,又恢復了什麼。不過,要先給‘山神’道個歉。
我這樣想着,不想這傢伙又沉沉的睡去了,擡頭一看‘山神’,竟然流『露』出了一種惶恐的表情,它在惶恐什麼?我還沒反應過來,它竟然從剛纔倒酒的地方,手一抓,出現了一個酒杯的虛影,裡面慢慢的是酒,它竟然畢恭畢敬的喝了下來。
接着,我又感覺到了它的一層意思,不知道是您來此,現在知道了,這酒我必須得喝!我庇護這山林,也庇護這山林萬物,庇護這山之子,遇見了誰人『迷』路,總是會給予指引,但能做的也只是這些了,萬物的廝殺,是自然之道,本就不在我職責的範圍,但喝了您的酒,我只能說,快快離開這裡,等一下會有爭鬥,言盡於此。
面對突如其來的這層意思,我一時間有點兒發愣,到底誰是您?莫非是指的傻虎?這裡安靜,到底又有什麼爭鬥?很危險?
我剛待再問,卻不想那山神已經快速的離開,越走這身影越淡,漸漸的,竟然像融入了大山裡一樣!
我忽然想起了老沈上午給咱們說的事兒,這裡會有‘立棍兒’之爭,心裡就像開了竅似的,忽然一股子危險的感覺就從我的心裡炸開了,炸得我全身連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也就在這時,老張忽然從打盹中清醒了過來,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還有些『迷』瞪瞪的說到:“我咋就打起盹兒來了,哈哈,也不知道是不是山神來過了?我跟你們說啊,咱老林子有一個傳說,山神不想和世人衝撞,它得守着規矩,不能輕易的『露』面兒,所以,人們上供了貢品,遇見它偶爾要來吃貢品,總是會讓人打盹兒避開,哈哈這傳說可流傳了很久很久啊。”
老張是用開玩笑的語氣來說的,顯然,他是敬畏着老祖宗留下來的一些傳說,但骨子裡並不能完全的相信,但是我震驚的看了老張一眼,這老張他是完全說對了。
看着我這眼神兒,老張是被完全的驚了一把,忽然開口到:“承一,你這麼望着我,是個啥意思?”
我已經來不及解釋什麼了,而且也不想給老張解釋這個,說到底,老張是個守着平凡過日子的普通人,太多的知道這些,不見得是好事兒,我只能開口催促到:“老張,咱們得走,這裡等一下會很危險!老吳,去把如雪和承心哥叫醒。”
我的聲音有一些驚慌,到底是我陌生的環境,到底我沒有近距離接觸過兇猛的野獸,能不驚慌嗎?
吳老鬼顯然是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的,應了一聲,趕緊的飄進帳篷裡,去叫承心哥和如雪起來了,倒是老張眉頭一皺,拉着我說到:“承一,你在慌啥?這山坡是背風坡,咱們的氣味傳不遠就安全,這夜裡生着火,不敢輕易熄了,火就是咱們的守門神啊,而且這大夜裡是要去哪兒?很危險的,往前就是深林子了。”
我來不及解釋,也沒辦法解釋,難道跟老張說,是山神說的?
這時,如雪和承心哥已經醒來了,正從帳篷裡有些『迷』糊的鑽出來,而我還在組織詞語,想着怎麼給老張解釋,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突兀的,在不遠處的山坡上忽然傳來了一聲長長的‘嚎叫’聲,聲音悠遠而張揚!
老張的臉『色』忽然的就變了,順着那聲音望去,在不遠處的山坡上,清月下,一頭壯碩的跟小牛犢子一樣大的身影正在對月嚎叫,看着那道影子,老張顫聲說到:“糟糕,狼,狼王,妖狼!單打獨鬥要過不了,得招來一羣狼來。”
我知道草原狼會成羣結隊,這老林子裡因爲人的過度採伐和『騷』擾,成羣的狼已經是越來越少了,沒想到這林子裡依然有成羣的狼!
“它們應該在深林子裡的。”老張聲音顫抖的補充了一句,然後說到:“東西先都不要了,爬樹,先到樹上去,跑不了了,它在挑釁這裡的‘棍兒’,等一下就會打起來,而且看樣子,就會在這附近開打,指不定已經聞着咱們的味兒了!”
“跑不了嗎?”我沒在林子裡生活過,不知道這裡的規矩,心裡也是沒主意,『亂』的緊,忍不住問了一句。
“順着你的味兒追,你還能跑過野獸?不管誰打贏了,總得開個殺戒,再立個威,咱們人不大不小的,不就是最好的對象嗎?先上樹吧!東西別忙着收拾了!”老張越說越快,背起他的獵槍,繫好他腰間的袋子,就連聲的催促我們。
吳老鬼也在一旁乾着急,它沒有啥危險,但我們有危險,它的希望也沒了,現在一切只能跟着老張行動!
老張不遲疑,做好這一切,轉身就走,我們緊緊的跟在老張身後,在雪裡深一腳,淺一腳的走着,可能因爲着急,慌『亂』,我們四人都在雪地裡摔了好幾個跟斗!
老張在找着樹,回頭看一眼狼王,已經沒在那山坡上立着了,估計是已經衝來了這裡,但這黑沉沉的林子,哪兒能看見它的身影,但是這狼王未免太過‘風『騷』’,一路跑,一路叫聲不斷。
這情況絕對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我聽見另外一邊的林子裡有了動靜,非常大聲渾厚的吼叫聲,有點兒像狗叫,但又不完全是,至少比狗叫的有威嚴多了,我打着電筒,看見那一片林子裡,樹上的雪都在‘簌簌’的往下落,可見那聲音是有多麼的震撼。
“糟糕,那人熊醒了,狗日的,這傢伙我就知道不會消停,就這棵樹,上樹吧!”老張吼了一聲,然後自己首先爬了上去,怕我們誤會他自私,他說了一句:“我先上去,好接應你們,冬天的樹不好爬,爬你們城裡人爬不上來!”
我們的揹包裡有釘鞋,可是且不說來不及拿行李,就算拿了,也來不及換鞋子了,或者是活該我們倒黴,我發現兩邊的動靜都是朝着咱們呆的地方來的!
可老張真是靈活啊,‘蹭蹭蹭’的幾下就爬上了這棵大樹,坐在了一顆粗壯的枝椏上,一把把繩子扔了下來,吼到:“先讓姑娘上來。”
如雪爬樹,顯然是不行的,老張拉,我和承心哥在下面推,好容易才把她弄上了樹!
我是最後一個上去的,我還在爬的時候,就聽見吳老鬼多嘴的喊了一句:“完了,來了。”
驚得我差點兒掉下來,卻被老張拽着的繩子生生拉住了,我擡頭一看老張爲了拉我,身子都差點掉了下來,如雪和承心哥都懶得訓斥吳老鬼了,而吳老鬼不好意思的朝着我一直作揖。
出了一身汗,我終於上了樹,高高的離地能有五米多,我們分別坐在幾根大枝椏上面,這時,我才能靜下心來看周圍,手電不敢打了,太明顯。
只是,不打手電,也不影響我看見一對小燈泡似的綠眼睛就出現在離我們不到50米的地方,這裡的樹稀疏,藉着月光我能看見,這頭狼到底有多大,剛纔遠遠的意味它是小牛犢子,是小看了它!
我忽然想小霍了,我想告訴他,我看見一狼,比你召喚而來的‘妖狼’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