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就是他?我師父很迷糊,卻不想那老李更絕,沒解釋,又一把把師父放下,然後說到:“在這裡等我,哪兒也不要去。”然後又去忙他的事情了。
我師父莫名其妙,這人也太霸道了,哪裡也不要去,那今天放牛咋辦?不放牛也就沒飯吃。
這時,趙老太爺走到我師父旁邊,說了句:“姜小兒,你就留下吧,今天的工錢我照樣結給你,還給多補上一些,你看如何?”
師父還沒來得及答話,又見那兩個清秀的小哥兒走了過去,其中一個那個小些的對着師父友好的笑了笑,說到:“我叫陳立仁,說不得你以後就是我師弟了。”
那個叫陳立仁的還待說什麼,卻被旁邊那個大些的少年打斷了,他開口說到:“立仁,你忘記師父說過的話了?萬事隨緣,不要以自己的本心來偏執的左右任何事情,我們的心思放那裡,那是我們,這位姜小弟是什麼心思,要隨他,你怎麼能枉自就左右別人?”
接着,他對我師父微微行了個道禮,略帶歉意的說到:“等下師父和姜小弟談了之後,一切會隨姜小弟的意思的,你不用擔心什麼。我師父素來說話不喜解釋,還望姜小弟見諒。”
這文縐縐的說話方式,讓我師父愣住了,怎麼一下就冒出個城裡人?然後又冒出個書生給自己道歉,還說什麼師弟?
“對了,我叫李立厚。”那成熟點兒的少年又自我介紹了一次。
說起來,那個李立厚談吐間自由一股讓人信服的氣度,而那陳立仁卻讓人覺得很好相處,師父對這二人的印象還不錯,又加上趙老太爺的勸慰,他就答應留下了。
只是那趙老太爺聽說了什麼師弟之類的,看向我師父的眼光就明顯不同了。
我師父倒沒那麼多心思,他很快就被院中老李的一切吸引住了,此時的老李正在院中畫一個奇怪的符文,那符文的樣子奇特,在中間老李挖了一個小洞,在符文畫完之後,很隨意的丟了一塊玉進去,然後就拍拍雙手說到:“你們可以自由進去了,但是記得閉口慎言,不準提起一點兒有關於我的事,也不要流露出一絲兒不正常,那東西倒好解決,麻煩的是太過狡猾,記得了嗎?”
在場的,除了我師父,都是趙家的人,還有就是趙家的下人,聽到之後,連忙點頭稱是,只是心裡還是難免泛起一股恐怖的感覺,什麼東西啊?還狡猾?
“一切就在今晚分曉。”說完,那老李也不再多解釋,而是徑直走向了我師父,深深的看了我師父一眼,然後說到:“跟我來。”
我師父到這個時候多少也明白了眼前這人不是什麼壞人,相反可能是個有本事的高人,再想到心裡的那股仇恨,我師父倒也不咋抗拒這個叫老李的人了,而是順從的跟他走了。
趙家早就爲老李師徒三人收拾了一間乾淨的廂房,師父就被老李帶來了這間廂房。
“我是來這裡找徒弟的,你就是那個有緣成爲我弟子的人,你願意嗎?”老李一坐下,就望着我師父說出了這番話。
“你可有真本事?”此時我的師父心裡有點底了,無奈走江湖的騙子太多,就連在村子裡做爲放牛娃的我師父都知道,他想着自己的心事,懷着一種期待的心思問出了這一句。
“我師父的本事大着呢。”說話的是陳立仁。
“不得無禮。”李立厚也開口說到。
而我師父只是倔強的望着老李。
“你可是揹着大仇恨?”老李沒有直接回答我師父的問題,反而是問了一句不相干的話。
這時師父真的是大吃了一驚,不過他心思聰穎,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可能,問到:“你可是聽村裡人說過?”
“廢話,我又不認識你,我到哪裡去聽說你?眉間有煞氣,眼底乏血色,不是身負大仇,又是什麼?罷了,說來你還是要眼見爲實才肯當我弟子?”老李倒也不生氣,很直接的說出了他的想法。
“如果你能爲我報仇,不要說弟子,就是爲你做牛做馬我都甘願。”我師父咬牙說出了他的想法。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對眼前這人有種本能的信任感,原本在村子裡,我師父一向都謹言慎行,唯恐被劉三以及他的爪牙看出些什麼,壞了自己的大事,今天他卻很直接的說出來了。
“我不要牛馬,我要的是弟子,你的仇在我忙完這裡的事情以後再說,你就在這裡吧,既然你要看真本事。”老李說完,也就不再囉嗦了,而是直接盤腿在牀上坐定,很快就跟沒了氣息一樣。
而李立厚則是從隨身行李中,拿出一本書,安靜的坐在老李旁邊翻開起來。
只有陳立仁到底是孩子,很快的和我師父交談起來。
有個人陪伴時間自然過得很快,加上我師父他被老李相邀,也算趙家的客人,在這天到吃到了以前從不曾吃到的好飯好菜,這一天倒也過得悠閒自在。
老李是在大家吃完晚飯後一個時辰之後才醒來的,今天吃飯時辰,趙家人幾次相邀都被李立厚給攔住了,說是師父在修行,不能打擾,這番舉動倒讓我師父越發的好奇起來,這坐了一天不動,也不吃東西,難保不是有真本事。
醒來後的老李只是喝了一杯清水,就說到:“你們跟我來,‘客人’已經到了。”
說完他大步的走在前面,加上我師父三人緊緊的跟在後面,李立厚,陳立仁是老李的弟子自然跟隨老李,我師父則完全是來見識真本事的。
老李大步的在院裡走着,目標竟然是趙公子的房間。
趙公子的房間還亮着燈,隱隱約約的有人語聲傳來,相比其它房間,這裡算是很‘熱鬧’了。
只因爲村裡人家休息的早,幾乎是晚飯後休歇兒一陣兒就睡了。
老李在房間門口停住了,同時對跟來的師父三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大家也不敢言語,一時間這院裡又分外的安靜起來,房間裡的說話聲也清晰的傳來了,但就是趙公子一人在自言自語。
“我父親認爲我有病,請了一個人來看我家這宅子,也不知道是驅妖,還是除魔,真是好笑。”
“我看多半是個騙子,今天在院裡比比劃劃半天,還說什麼晚上見分曉,到時候推說我們看不到鬼物,也就訛去了一筆錢財。”
“什麼,說不定是害你的,不行,我要去父親那裡,讓他們把那人趕走...”
那趙公子說話的語氣陡然着急起來,聽那語氣就像是馬上要行動,可這時老李卻一腳把大門踹開了,神色輕鬆的走了進去,望着那趙家公子說到:“算了,我也不怪你,你被迷的不輕。”
那趙家公子慌了神似的,強作鎮定,說到:“怪我什麼?我家處處當你是貴客,待你不薄,想必事成之後銀錢也少不了,你處處針對於我是爲何故?”
“我哪裡是針對於你,我是救你,真是蠢貨!”那老李倒是嬉笑怒罵自然之極。
可這句話剛落音,老李忽然就雙目圓瞪,大聲朝着趙公子身旁大吼了一句:“爾敢!”
那聲音真是如落雷滾滾,驚的我師父後背寒毛都立了起來,那陳立仁倒是笑嘻嘻的,兩人交談玩鬧了一天,已是有些交情,他小聲跟我師父說到:“師父這一聲暗含功力,那普通小妖早就嚇趴下了。”
而李立厚只是嚴肅的,不動聲色的站在一旁。
這時那趙公子不知道眼裡看見的是什麼,大喝了一句:“淑兒快跑,這老道不安好心,我保護你。”
“癡兒!那你就好好看看你的淑兒是個什麼東西!”老李冷哼一聲,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瓶,打開瓶塞,把瓶裡的東西快速的朝着窗口潑去。
那老李的手法極準,那瓶子原來裝着的是血紅的液體,竟然一絲不漏的全部射向了窗口。
到窗口的時候,卻像是被什麼東西阻攔了一下,原本呈一條線的紅色液體‘撲啦’一聲灑在了地上。
可就在這時,令人又驚又怕的事情發生了,那窗臺上忽然出現了一隻碩大的黃鼠狼,身上的毛皮還沾染着那紅色的液體,正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王淑,黃鼠,淑兒,鼠兒,癡兒,你還不醒悟?”我師父朝着趙公子大喝了一聲,那原本已經驚呆的趙公子才陡然回過神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那眼神兀自的不相信。
過了半刻,他竟然衝向老李,抓着他的衣襟喝到:“你這個妖道,妖道!我就知道你要害我淑兒,竟然把她變成了一隻黃鼠狼。”
老李也不解釋,只是推開了趙公子,說了一句:“眼見未必爲實,還不收了你那沉迷美色之心?下次只怕就沒人能救你了。”
“師父,那隻黃鼠狼跑了,還是個瘸腿的貨。”陳立仁就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立刻大喊到。
“這裡已經被我佈下了陣法,跑得了誰都跑步了它,隨我來。”老李轉身就要走,可那趙公子卻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竟一把抓住老李喝到:“你還我淑兒!”
“好,你要什麼淑兒,我就把它還給你,走。”老李冷哼了一聲,很輕鬆就擺脫了趙公子,反而一把把他手腕抓住,直直的朝着院子走去。
這麼大的動靜,早已驚動了趙家人,一時間大家都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