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地下室燈火通明,按照一定的方位擺放的,十幾根兒臂粗,一米高的蠟燭在燃燒,那蠟燭的顏色詭異,就像豬油,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我們聞不到那蠟燭的味道。
魯凡明在忙碌,動作很優雅,但是是那麼的一絲不苟,有條不紊。
老回也在忙碌,他終於調整好情緒,舉起了他的手錶,一張一張的在拍照。
“手穩點兒,免得照出來一片模糊。”我隨意的對老回說到,可是放在褲兜裡的手卻在顫抖,我的聲音不小,也不大,很平常的說話,在這安靜的地下室,魯凡明一定是聽見了,可是我已經不在乎這個,在我們站在窗口的時候,魯凡明就擡頭看了我們一眼,嘴角的笑容詭異。
然後他接着忙碌,並沒有理會我們。
很有把握的樣子。
“放心,很先進,防抖動的。”老回是這樣回答我的,他的語氣輕鬆,可是面對地下室的那一幕,我想他和我一樣不輕鬆。
十米的高度俯瞰下去,魯凡明就像一個小人兒,但那裡燈火通明,所以並不影響我們看清楚魯凡明的一舉一動。
在地下室的正中央掛着一個小孩,由於太過瘦小,也就看不出年紀,但我知道,培育小鬼一般年紀不會超過5歲,也不會低於兩歲,也就是說,這個時候的小孩兒,剛剛有了一點兒思考能力,偏偏性格還沒有完全形成,是最好的,可以人工的給他抹上任何的色彩。
要多狠,就可以多狠!
此時,這個小孩就被掛在地下室的正中央,穿過他鎖骨的,是兩根細細的金鉤子,當然他也沒有完全懸空,是被放在一個金盆子裡的,盆子裡裝着的是一盆黑紅黑紅的液體,剛好覆蓋到小孩兒的鎖骨位置。
那液體裡具體的成分是什麼,我不知道,但能是啥好玩意兒嗎?因爲我看見那小孩兒每隔幾秒就會抽搐一下,神情痛苦,那液體一定有很強的刺激作用,要知道他的鎖骨被穿了兩根金鉤子,那裡是有傷口的啊。
可憐的孩子,我此刻的心情只能用這五個字來形容,我甚至有一種衝動,去打破這扇鐵門,衝進去,然後阻止這慘絕人寰的悲劇,只因爲我清楚,這孩子還是活着的,連成年人也許都承受不了的折磨,爲什麼要加身於一個如此稚嫩的孩子身上?就爲了培育逆天的小鬼?!
如果可以承受的,他將在七七四十九天的各種折磨下才會徹底死去,如果還可以承受,再有一個七七四十九天也行,因爲時間能承受的時間越久,小鬼也就越加的厲害!
最多的輪迴,是九個七七四十九天!
你們可以想象每一天比十八層地獄還慘的日子嗎?而且還是一個原本心思純淨的孩子來承受?他連一個爲什麼都不能去問!
魯凡明的步伐帶着一種舞蹈般的節奏,他彷彿很沉溺於這種忙碌,他剛剛在那盆液體里加了不明物,此刻又去拿了幾件兒東西過來,竟然還仔仔細細的收在金制的托盤裡,宛如他在給別人準備一場盛宴。
我看不清楚魯凡明在盆子里加了什麼,也不太看得清楚他的托盤裡是什麼,因爲畢竟隔着十米的距離。
可一下刻,我就明白他拿了什麼,是要做什麼了,他變態的穿上了一件白大褂,然後動作就像一個專業醫生一般的拿出那孩子的手臂,開始拍拍打打,不是很滿意的樣子,他是在找血管。
小孩子的血管本來就細,每天被扎一針,那感覺一定是很痛苦的吧。
我有些難受的看不下去,想閉上眼睛,可是我必須得看下去,仇恨更深一點兒,也許等一下我就更能忘記自己的生命,我舉起拳頭,狠狠的咬住了它,讓疼痛支撐我看下去。
爲什麼我會知道他是在找血管?只因爲,我知道,小鬼的培育中,有一個很重要的環節,接受怨氣之血!
終究還是不滿意的吧,魯凡明很是惋惜的嘆息了一聲,那嘆息聲在空曠的地下室迴盪,猶如魔鬼的嘆息,他拿過枕頭,插進了孩子的脖子裡,那裡有明顯的血管不是嗎?
針頭的那一頭連着的是一袋鮮血,魯凡明把它掛好,很是平靜慈愛的說到:“孩子,好好吸收吧,爸爸帶你走向永生啊..”
當然不要相信,魯凡明就是孩子的爸爸,一般培育小鬼,都會自稱是它的爸爸,這是爲了以後的秘術‘偷龍轉鳳’做準備。
孩子發出了一聲微弱的呻吟,就像小貓在叫,可憐又讓人心悸,一定是很疼吧,那麼粗的針頭生生的扎進去,況且他原本就在承受痛苦!
“魯凡明,你tm的給我住手!”我終於忍不住怒吼了一聲,一拳狠狠的砸在那個小窗上,卻不想那小窗上看似不怎樣的鐵網,竟然是堅硬如斯,我的拳頭被擦掛出了鮮血,可我不覺得疼痛,只有無盡的憤怒。
“魯凡明,你一定會有報應的。”一向冷靜的老回也忍不住怒吼了一句。
魯凡明擡頭看了一眼我們,很是神經質,變態的豎起一根手指,在嘴邊比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繼續埋頭,拿出一套看似很精細的金制工具,然後一根一根的插進了孩子的手指頭裡...
孩子哭了,有氣無力,像是一隻虛弱的貓咪連續的呻吟,一張臉呈一種不正常的青紫色,而魯凡明很是滿意的看見,一滴一滴暗紅色的血從那套工具和手指的連接點滴出,神色滿意...
他做出一副很慈愛的樣子,把手放在孩子的腦袋上,一下一下的撫摸,說到:“兒子,受苦是爲了以後的強大,爸爸看着也心疼啊...知道嗎?你的血是廢血,是髒血,是需要全部放掉的”說到這裡的時候,魯凡明的聲音變得急促而尖厲起來,他對着孩子大吼到:“爲了收集和你同血型的血,你知道爸爸有多辛苦嗎?何況,爸爸還要準備,要各種的準備,就是爲了這血鮮美,能合乎你的要求...”
他說話太過激動,以至於他的那隻手是狠狠的捏在孩子的腦袋上,伴隨着他神經質一般尖厲聲音的,是孩子那虛弱的如呻吟般的哭聲。
這哭聲,打在我的心口,讓我有些痛苦的微微彎腰,這絕對是人世間最慘的一幕之一,那種無能爲力的感覺更是讓我窒息,窒息到,痛苦到我要彎腰,才能勉強使自己站住。
魯凡明當然不介意各種折磨這個孩子,在這過程中,折磨的越慘,小鬼成形時,也就越厲害,在他眼裡,這哪兒是一條生命,只是厲害的武器吧?
“所以,表面僞裝爲厲害的人,內心深處也就越是一個十惡不赦的變態,這條規律屢試不爽。”老回的話是從牙縫裡面擠出來的。
小鬼逆天,爲圈子所不接受!
而培育小鬼爲整個圈子所不容,也就是這些原因,殘忍到了極點,我所看見的只是冰山一角。
能想象其中一個步驟嗎?每天放掉在生命承受邊緣的鮮血,然後每天又同時補充同血型的但是是被虐殺之人的鮮血,那鮮血是在被虐殺之人死掉的前一刻取出身體的,當然補充的比放出的少那麼一些。
到最後,整個身體裡全是這樣充滿了負面情緒的血液,對靈魂那是怎樣的影響?何況,每天還要接受‘酷刑’?求死都不能!
至於怎麼死掉?當然是到最後,一天天的放掉血液,補充的再也跟不上了,就死去了。
這個節奏,邪術之人自會掌握,他們會控制小鬼在指定的時間內死亡。
這就是小鬼的培育過程,難以成功,因爲很多孩子承受不住死去了,但沒死去的,不是更痛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