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老大爺沒說實話,我們也能理解,畢竟那麼老還出來看門,那是一定很看中這飯碗的,而這飯碗在一定程度上是和他老闆有關係的。
他要直說這裡鬧鬼,砸老闆的飯碗,也是砸自己的飯碗。
所以,我們心裡清楚,問題是一定有的,只是這老大爺說的挺委婉的。
一行人沒有多說什麼,默默的朝着a公司的倉庫走去,按照資料上的說法,a公司在這片倉庫區裡佔據了4個倉庫,不算太大的主顧,也不算小主顧,總之是不顯眼。
這樣,他們把倉庫租在最僻靜的角落也就顯得不是那麼奇怪的事兒,估計有得錢賺,誰還會在意你租在什麼角落?
在行走的過程中,一隊保安和我們擦肩而過,沒有過多的詢問我們什麼。
雖說是深夜,這倉庫區也不見得安靜,因爲時不時的還有來來往往的汽車,上貨或者卸貨,我們這一羣人倒也不算顯眼。
“今天晚上鬧騰嗎?”在我們擦肩而過的時候,我聽見一個保安如是說到。
另外一個保安回到:“你是新來的,就別問那麼多了,這裡安全還是不成問題的,我們也就走走過場,別闖到那裡去倒黴啊,你知道老張嗎?直接在那片兒心肌梗塞發作啊,說是病,誰知道看見什麼了?”
“那那個地方”
我敏感的注意到了他們的對話,但是也不能去詢問什麼,隨着這幾個保安漸行漸遠,我也聽不見什麼了。
“是有問題的。”元懿大哥顯然也聽見了這段對話。
“沒問題就意味着我們白跑一次,有問題又得危險。這人生還真是有些糾結!”老回抱怨了一句,但是腳步並沒有停下,還是堅定的朝着a公司倉庫的方向走去。
這邊是西邊,走到這裡,我們就感覺到了,這裡幾乎是這一片倉庫區最安靜,最黑暗的地方,在這裡很明顯的看出很多倉庫沒有租借出去,基本上就是a公司的4棟倉庫孤零零的立在這裡。
我直覺這裡的氣場是很嚴重的不對勁兒,習慣性的就想要開天眼,可是老回拉住了我,他對我說到:“承一,別忙着開天眼,那無疑是打草驚蛇,告訴別人我們來了的信號。你也知道鬼物這東西,敏感之極,你在看見它的同時,它也就看見了你。”
這應該就是經驗吧?果然每一步的行動,看似隨意,實際上很有兩把刷子,上面也不是完全沒照顧過,至少老回這根老油條對我的幫助是很大的。
說話間,小北已經在行動了,他動作敏捷的跑到一個倉庫,然後輕輕一躍,就抓住了倉庫建築旁邊的樓梯,然後‘蹭蹭蹭’的向上爬去。
老回倚在牆上,對我們說到:“讓小北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兒吧,這小子是個道士,但是是道士裡的偵查兵,對各種陣法極爲熟悉,而且有一個很特殊的鼻子。”
“怎麼特殊了?”強子比較好奇。
“哦,他能嗅到鬼味兒,你說特殊嗎?”老回簡短的說了一句,也沒再解釋。
可是鬼有味兒嗎?顯然我是想象不到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老回不願意多說,我們也就閉嘴沒有多問。
老回在這裡帶着我們按兵不動,我們也就安靜的等着小北,我估計着老回是個軍師一般的人物,無疑,他已經用行動證明了,他的安排總是沒錯的。
炎炎夏夜,是很燥熱的,站在這片倉庫區的陰影裡,卻莫名的覺得有些涼,除了趙洪有一些不適應,低聲罵了一句:“這地方邪性!”我們沒有一個人開口,因爲我們都心知肚明,表現出這樣的氣場,甚至可以戰勝夏日的炎熱,這個地方可不止是有問題,是問題大了!
難道小鬼真的就在這裡?我暗歎我的運氣不是那麼‘好’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彷彿這裡的空氣有一種特殊的功能,能隨着時間的流逝,而變得越來越冷似的,慧根兒這小子有些煩躁的來回走了幾步,說到:“這裡太髒。”
畢竟慧根兒是非常純淨的一個孩子,比我們敏感太多,說這裡太髒肯定不會存在危言聳聽的問題。
我們聽了,這只是沉默,趙洪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可接着目光又堅定起來,這小子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忽然就蹭到了我身旁,小聲的對我說到:“承一,啥時候也教我學學道唄?”
我
就在我無語的時候,小北有些顫抖的聲音從上空傳來:“老回,我腿軟,叫個人來接我。”
難道小北有恐高症?從他剛纔靈活的身手來看不像啊,可一向淡定的老回這次不淡定了,原本他是懶洋洋的叼着一根菸的,聽小北這麼一叫,直接就扔了煙,低低的罵了一句:“我X,這次怕是有些麻煩。”
老回在煩惱的時候,趙洪二話不說就走了過去,爬上了那梯子,然後幾乎是在梯子上,半把小北抱下來的,他是特工,這種技術性的體力活兒還是他出馬最好。
按說,小北在房頂上叫的聲音已經夠大聲了,可愣是沒有一個人過來看看動靜,直接就無視了這裡的一切,可見這裡對於這裡的人們來說是多麼可怕。
小北下來之後,腳步有一些不穩,臉色有一些蒼白,好像是耗費了很大的心力,很承受了很大的恐懼一般。
老回和小北畢竟是老搭檔,感情頗深,他一把扶住了小北,然後讓他坐下,元懿大哥細心的遞過了一瓶水,小北接過就‘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半下去,才深深的嘆息了一聲,顯得好了一點兒。
這時,我才注意到小北手上拿着一個看着很是複雜的陣盤,這和看風水的羅盤完全是兩個概念的東西,我猜測着小北的傳承應該是‘陣’,嚴格的說起來也是屬於山字脈五術。
“拿出陣盤了,情況很嚴重嗎?”老回嘆息了一聲。
伴隨着老回的嘆息聲,好像在我們背後的那棟倉庫後面,響起了一步一步的腳步聲,沒有人害怕,包括趙洪在內。
其實這是預料中的情況,如果一直那麼安靜,不發作點兒什麼,纔是不正常的情況吧。
小北沒有說話,而是從懷裡掏出一支粉筆,藉着手電的光亮,開始在地上畫了起來,隨着他下筆越來越快,我很快就看出來了,他畫的是這一片兒地方的倉庫地形圖。
畫好地形圖以後,小北在好幾個地方打了幾個叉,然後說到:“這幾個地方,有很厲害的傢伙蟄伏着,你們看位置是比較隱秘的,一般人也走不到那裡去,可是不小心走到那裡去了”
“心肌梗塞,是嗎?”我淡淡的說了一句,顯然我是想起那幾個保安的對話了。
“心肌梗塞有沒有,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是真的身上味兒沖天的傢伙,我們幾個一起對付怕也要廢一番手腳,到時候”小北說到這裡,停了一下,然後咬牙切齒的說到:“佩服a公司的那些混蛋,竟然那麼大膽,把這些傢伙藏在這裡面,也不怕哪天血流成河了。”
“只要避開這些地方就沒問題嗎?”趙洪現在就像一個好學生,不恥下問。
“肯定不行,這裡有高人布了陣法。”小北很是嚴肅的對我們說到。
“布了陣法?”高寧有些好奇的問到,畢竟他也是道士,沒道理一點兒都沒感覺這裡布了陣法啊。
“是啊,如果不按照固定的路線接近倉庫,那是會出問題的。”小北是這樣對我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