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地下洞穴,在我的理解裡一直就是走出整個地下洞穴,走到底....
後來在洞穴之中,我和道童子遇見了一個神秘的聲音,有着絕大的力量,卻又充滿了孩童般的幼稚...它曾無意的透露,我和道童子永遠走不到它那裡去...後來,師祖的殘魂出現,好像對這個地下洞穴也也所瞭解,並且透露這個地下洞穴,就算現在掌管雪山一脈的人也沒有能走到最下方。
大意是如此吧?畢竟那個時候掌控我身體的是道童子,我的記憶竟然有些模糊。
所以,我一直都知道,我應該沒有走到地下洞穴的底部...但我沒有想到,我和師父所在的位置,就算地下洞穴的中部都沒有達到。
我無法去具體說明眼前所看到的景象,但大致描繪一下,那就是我們所處的位置能看見整個地下洞穴...就好比這是一個地下的圓洞,一直延伸向下...那麼關押着那些有着絕大能力妖魂,亦或者別的什麼東西的地下洞穴就是在這大圓洞中的另一個小圓洞。
只不過這個小圓洞是完全的封閉的...包括它的外壁站在大圓洞中都能看個清清楚楚...而唯一可以窺視到小圓洞的地方就是一條連接大圓洞和小圓洞的似橋似路露天通道...在通道的盡頭是一個平臺,平臺上都有一間小屋和地下洞穴緊密相連,我想給我送飯那個接引人就是通過這間小屋來窺視地下洞穴中的一切的。
這和初入地下平臺的那個結構說起來是一樣的,因爲在那裡也有一間小屋,還有一個臉上有着傷口的怪老頭兒。
而我和師父就是從這樣的屋子中走出來的...走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不是一片黑暗,也不知道是誰,點燃了沿路而上的油燈...在這樣不算明亮的燈光下,我纔看見,我和師父所在的那間小屋其實和上面那些小屋不一樣。
因爲這裡嚴格的說來是由幾間小屋共同組成的小建築羣...而我們所在的這個平臺也分外的大了一些...而上去的路則是在大洞穴的邊緣,貼着巖壁旋轉着通往出口。
那裡一路亮着燈,我和師父站在下方看起來,有一種異常神秘炫目的感覺。
而讓我震驚的卻並不是這個...是因爲我藉着昏暗的燈光向下看了一眼,卻發現我根本看不到底部...而且只是向下望一眼,我就感覺到一種強大的氣息一下子衝了上來,我在沒有防備的瞬間,差點站立不穩,還是師父扶住了我。
這也就是我爲什麼判斷,我才走到地下洞穴中部都不到的位置...而我最後出來的時候,遭遇到的就是一條真龍殘魂了,那真正走到了地下洞穴的底部,面對的又會是什麼東西?我簡直已經無法想象!
我甚至懷疑,傾盡雪山一脈的力量...是否能夠鎮壓住這個地下洞穴的存在,而在這時,師父在我耳邊說到:“承一,不必去探尋什麼了,這個以後也會成爲你的責任,看守這個地下洞穴...只因爲你是雪山一脈的主人。”
“師父,你爲什麼知道的?”我有些驚喜的看着師父,昏暗的光線中,師父的臉有些模糊,那爲我驕傲的眼神卻是分外的清晰。
“在等待你走出洞穴的時候,雪山一脈的人告訴我的!他們的門派建在這裡,並不是爲了那所謂的靈氣,真正的原因是因爲這個地下洞穴。”說話間,我和師父已經走出了那條似路似橋的通道,來到了向上的階梯。
“你看...”站在這個位置,師父拉着我,把手指向了整個地下洞穴。
“這...”沒有什麼比站在這個位置能更加直觀的感受整個地下洞穴了...它身處在這個更加巨大的地洞之中,卻並不是想象中的圓柱形,而是更像一個蜂巢,兩頭小,中間大...而在整個地下洞穴的外壁上刻着異常繁複的陣紋...然後周圍的靈氣緊貼環繞,就像一陣陣旋風從地下洞穴的周圍吹過,而更加奇異的是,所過之處,那些陣紋就會亮起銀色的光芒,整個場景看起來就像是在夢幻之中。
我陳承一一生經歷的詭異綺麗事件也夠多了,但我是真的想象不出,在我有生之年,能夠看見這麼奇異的一個地方,感覺我就像置身於神話之中一般...而師父頗有深意的對我說到:“雪山一脈的守護者,從來都是最優秀的修者...能成爲他們的領袖,這是你的驕傲,是師父的驕傲,也是整個老李一脈的驕傲。承一兒,你以後成爲了雪山一脈的主人,會知道更多的...但眼前的大劫卻是楊晟,咱們上去吧。”
我整個人有些恍惚...另外也有些心酸,守護者是道童子,而不是我吧?沿路向上,我總想到的是地下洞穴中那個神秘的聲音,它應該在地下洞穴中的什麼位置呢?深處最底層的是不是它?
這地下洞穴其實就是一個了不得的大監獄,而裡面關押着的隨便一個存在,現在放到人間去,都會‘驚動’一方。
我的心情很複雜...而在不知不覺當中,已經走到了地下洞穴的最上方,我又看見了那個熟悉的平臺...還有平臺上那間地下洞穴入口的小屋。
不同的是,那間小屋的主人已經走了出來,此刻就在地下洞穴的出口,提着酒壺,笑着看着我,就算臉上有三道猙獰的疤痕,也影響不了這個笑容的真誠與暢快。
“你真的走出來了。”他喝了一口壺中的酒,這樣對我說到。
我鞠了一躬,真誠的對他說到:“謝謝。”如果不是他給我的靈酒,銅錢劍給予了我很大的幫助,我是否能夠走出,真的是一個未知數。
想着,我從腰間拿下了銅錢劍,就要交還給這個人。
他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笑着說到:“我現在就倚老賣老稱呼你一句傻小子,以後可就是要稱呼你爲掌門了...這銅錢劍原本就是掌門之物,按照祖訓,只要有人能夠敲破祈願鼓,走那地下洞穴,我都是要交出銅錢劍的...你沒走出來,我自然要想辦法收回...你一旦走出來了,這就是掌門信物,是完全屬於你的法器了啊。你要真說人情,那就是我看你順眼,給了你一壺酒吧。”
我也大概聽珍妮姐提起過,這銅錢劍的事情,確實應該是屬於雪山一脈主人的法器,和這銅錢劍一樣的,應該還有另外兩件法器...所以,我也沒有推辭,收起了這銅錢劍。
而這個看守地下洞穴的老人忽然暢快的大笑起來:“我鎮守這地下洞穴多少歲月,我都有些模糊了...一直盼望着痛快一戰,不讓我輩一生所學得不到燃燒的剎那...一壺酒賭對了方向,來來,你應當與我再幹一口。”
說話間,這個老人暢快的喝了一大口酒壺中的酒,我接過來,也喝了一大口...感覺這酒不是我入地下洞穴時,他給我的靈酒,而是另外一種酒,入口感覺極淡,但是一下喉嚨,酒味就開始出來了,帶着一股子綿長無比的藥箱,後勁是足的,但是並不火爆....反而不停的滋養着我的身體。
喝下去一大口以後,讓我的身體的疲憊和虛弱都消下去不少...我一下子非常驚喜的看着這個老人,他卻拍着我的肩膀說到:“掌門小子,這又便宜了你一次,我的珍藏啊...看你一身暗傷,上去以後,我弟弟應該會給你好好調理調理的...一個月以後的大戰,咱們再見!我也得回去苦修一下,手上生了的功夫也該好好熟悉一下!這一次,是毀滅還是還天地一個清靜,我都無所謂,我要的是痛痛快快的一場大戰!”
說完這話,他帶着顯得有些張狂的笑聲揚長而去...如果說,雪山一脈存在着很多大能,他們的能力可以封王...這個張狂的老者,要我去爲他想一個字,我只能想到一個字‘戰’!
當之無愧的‘戰王’!!不在乎結果,在戰場上那種只求痛快一戰,生死無忌的人,不是戰王,又是什麼?
而他弟弟...?我心中帶着疑惑,繼續和師父前行...剛剛走出地下洞穴的出口,走入了那個大會場,卻是嚇了我一跳...我以爲應該空曠無人的大會場,此刻密密麻麻的坐滿了人。
當我和師父走出來的瞬間,忽然坐在會場裡的所有人都目光炙熱的望向了我和師父...我還來不及說什麼,一聲聲震耳欲聾的‘掌門’掀起了一道道聲浪,差點兒將我淹沒。
在中間,我曾經決戰過的大平臺之上,一個個熟悉的聲影正看向我。
在我情緒激動的時候,一個穿着白色長袍的老人飄然而至,看着我,首先是一個鞠躬,接着就說到:“掌門,這大戰前剩下的一個月,你就跟隨我...我負責解答你一些疑問,也負責教導你一些東西,守護你閉關修煉。”
我看着這張臉,有些熟悉...這難道就是地下洞穴那個刀疤老者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