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這幾個人都進屋以後,我纔看清楚來人都是雪山一脈的人,其中就包括那個最高洞穴中出來的,陪同我師父一起在地下等我的——掌門,或許應該叫掌門?
進來的雪山一脈的人都穿着雪山一脈獨有的白麻長袍,除了珍妮姐是一個異類...不過這一次她倒是沒有cos什麼形象,只是穿的比較時尚火爆就是了。
而來人中,除了珍妮姐和那個掌門,我是一個人都不認得,只是看出來進來的所有人中臉上都帶着疲憊的神色。
但就算疲憊,也不能掩蓋這一羣人強大的氣場....這是一羣非常厲害的強者,就算不是個個都是珍妮大姐頭那種頂級強者那一類的,也不是我和師父在平常的狀態下能比的。
之所以說平常的狀態,因爲我已經認同了一點,那就是我和師父是‘怪物’,總是在看似絕境的局面中,爆發出難以置信的力量。
看着這麼一羣人進來,我做爲小輩,自然也是要有禮節的...我雖然虛弱,但是站起來還是沒有問題的,這樣想着...我又怎麼好再賴着師父,趕緊從牀上爬了起來,四處找着鞋子,就準備站起來。
但就在我還在找着鞋子裡,這羣人,就包括珍妮大姐頭在內,竟然齊齊的朝着我一拜...然後整齊的對着我喊了一聲:“掌門。”
“啊?”我兀自的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都愣住了,連一向厚臉皮的師父面對這個陣仗也有些不好意思,喃喃的說到:“剛纔你們才用自己的力量救了承一,怎麼....”
是這些人救了我?怪不得我從洞穴中出來,如此虛弱混亂的情況,到如今感覺也沒過多久,就能醒來...出了身體還有些虛以外,竟然沒有大礙了。
“敲破祈願鼓,能從雪山一脈地下洞穴中走出的人,就是雪山一脈的主人...也就是雪山一脈真正的掌門。就算老夫也只能是副掌門,在沒有真正主人的情況下,代爲管理雪山一脈。只要是雪山一脈的主人,每一句話,雪山一脈的每一個人就算赴湯蹈火也必須做到。這就是祖訓。不用把我們救命之恩記掛在心上,從走出地下洞穴那一刻,承一就是雪山一脈的主人,我等盡當盡全力救治,而雪山一脈的資源,也當毫不保留的用在掌門身上。我等期待掌門帶領我雪山一脈,再次走向不同的高度和巔峰。”說完這番話以後,之前那個掌門對着我的神色更加的恭敬,似乎彎腰也彎的更低了一些。
“我等期待掌門帶領我雪山一脈,再次走向不同的高度和巔峰。”結果,他的話剛落音,其它的雪山一脈的人也是這樣說了同一句話,也同時把腰彎的更低了一些。
這些我和師父徹底的愣在了當場...其實,說到底,我根本就沒有想要當什麼雪山一脈的主人,我的想法簡單之極,就是希望這一次和楊晟避免不了的戰鬥,能夠獲得雪山一脈的支持,然後能夠壓制其它的勢力罷了。
再說,我一個修爲悠閒,在修者中還算年紀很輕的小子,又何德何能帶領雪山一脈走向另外一個巔峰?那不是扯淡嗎?我只是有些愧疚的想,一番大戰過後,雪山一脈怕是要削弱不少,那....
這樣想着,我趕緊擡頭,也顧不上穿鞋,去一個個的拉那些雪山一脈的長老起來...無奈他們根本就不動,我很急的辯解到:“我敲破祈願骨只是一個意外,其實我....”
“承一。”這個時候珍妮大姐頭站直了身體,帶着一些嚴厲的看着我,然後再次摸出她的酒壺喝了一口酒。
對於珍妮大姐頭我是十分敬重的,她用這樣的樣子看着我,說明是有很鄭重的話要對我說,我哪裡還敢做別的事情,立刻用同樣鄭重的態度看着珍妮大姐頭。
“呼...”喝了一口酒的珍妮大姐頭長舒了一口氣,這纔對我說到:“承一,你就不要在推脫什麼了。你以爲雪山一脈如此大的一個隱世門派,會把自己的命運當做是兒戲,通過兒戲的方式再交到一個不可靠的手中嗎?你可還記得山門裡的那三座雕像?”
珍妮大姐頭看着我,態度越來越嚴肅。
山門裡的三座雕像,我怎麼可能不記得?怕是每一個來過雪山一脈的人,都會印象深刻吧...兩道一僧,儘管只是三座雕像,那磅礴大氣的威嚴模樣,自然融合的瀟灑動作是那麼的逼真,僅僅只是從三座雕像上,你就能感覺到一種力量...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接近天地的力量。
而在珍妮大姐頭的話中,我想起了那三座雕像...忽然又想起了在洞穴中的一件事情,立刻轉身在我睡的牀上翻找起來...還好,那一把我進入洞穴之前那個守洞老人給我的銅錢劍還在牀上。
我從牀上抓起了那把銅錢劍,遞到了珍妮大姐頭面前,有些激動的說到:“三座雕像,其中有一個在銅錢劍裡。他纔是雪山一脈真正的主人之一吧。”
我剛說完這句話,在場所有雪山一脈的人都站了起來,望着,大家都哈哈哈的笑了起來...我拿着銅錢劍,被笑的莫名其妙,然後之前那個掌門看着我,頗有深意的說到:“既然你還能見到我們雪山一脈的老祖,更加說明你就是那個緣定之人,珍妮...這雪山一脈的事情還是你簡單的說與我們這個小掌門聽一下吧。我等要先上去,準備一個大典,宣告天下,雪山一脈主人之一出現的事情...另外,掌門在洞穴之中消耗的精血過多,也需要珍貴的藥材配合一定的方式來彌補,所以你不要耽誤太久的時間,儘快的說明,帶着掌門上來吧。”
說完這番話,雪山一脈的掌門就要離去...而我心中一動,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立刻開口說到:“那個...掌門。”
那掌門回過頭來,無奈的看着我,說到:“你纔是掌門。”
我有些心急的抓了一下頭,說到:“先別管這個了,我是想說,如果有什麼大典,可不可以延續到三天以後再舉行?”
那個掌門頗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竟然很簡單的沒有問爲什麼,只是說到:“一切但憑掌門吩咐。”然後就離開了。
我鬆了一口氣,如果他要問起爲什麼,我反倒不好解釋...想着這件事情,我心中又有些傷感起來,道童子說過,只能憑藉自己的力量,保證我三天的意志獨立,而在三天以後,融合的過程就會不可避免的開始...在這個過程中,無論我和道童子都不可能再是獨立而完整的意志...而在這之後,我是註定失敗那個,能留存下來的一定是道童子。
也就是說陳承一隻有3天的時間還能完整的在這個世上,剩下的...道童子將帶着我的‘遺願’,姑且就稱之爲‘遺願’吧,繼續完成我未完成的事情。
試想,如此寶貴的三天,我怎麼能浪費在那什麼所謂大典的身上?
“爲什麼是要三天以後?”那個掌門沒有問我什麼,反倒是師父不放心的追問了我一句...我嘆息了一聲,對着師父說到:“師父,三天後,承一一定會給你一個答案,你放心就是了。”
師父的眼神中流露着憂鬱...而我不想再在這三天時間中浪費一分一秒,不想再提起這麼傷感的一件事情,趕緊轉頭望着珍妮大姐頭說到:“珍妮姐,你說說雪山一脈的事情吧?”
珍妮大姐頭倒是沒有想那麼多,望着我很直接的說到:“實際上敲破祈願鼓,走出地下洞穴之人,爲雪山一脈之主...這件事情,就是雪山一脈的創立者,三個老祖留下的遺訓啊...這兩個條件,無論是哪一個都是苛刻之極,我們沒認爲會有人會完成這兩個條件!卻不想在很多年前就是大能的人,留下的話果然是...簡單的說,承一,你只是雪山一脈其中的主人之一...你看雪山一脈是兩道一僧在當年創建的...那麼雪山一脈新的主人,自然也當是兩道...而他們應命在大時代而生,每一個人的出現就伴隨着一個大劫.....而兩道出現以後,一僧也就會出現,到時候會用無邊念力,爲天下蒼生洗滌一定的罪孽。”
我愣愣的聽着珍妮大姐頭的訴說...我感覺就像是在聽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