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個屁!我在心裡罵了一句,快速的走過去,也不管酥肉願不願意,一粒沉香珠子就給他塞嘴裡了,爲了避免他吞下去,我捏住了他的嘴。
酥肉的眼神一下清醒了過來,我用眼神示意他別說話,然後對凌如月說到:“走累了,吃個糖吧?”
“你還有糖?”凌如月彷彿只是對堅持走下去這件事情非常執着,其它的事兒倒也還好。
“有啊,剛纔喂酥肉吃了一顆,你也吃一顆吧?”我很無奈,如果不是那隻花飛飛,我絕對不會那麼麻煩,直接塞凌如月嘴巴里就行了。
“那好吧。”凌如月點頭。
“啊...”我故意張大嘴巴。
凌如月身爲一個蠱術苗女,其實應該對別人喂東西進嘴巴非常警醒的,可是她現在也不是很清醒,也下意識的順從的啊了一聲,我一下子就把沉香珠塞了進去。
凌如月比酥肉甦醒的快,沉香珠一進嘴裡,眼神立刻就清醒了過來,她一口吐出沉香珠,有些不滿的說到:“陳承一,你給我吃的什麼呢?”
我鬆了口氣,說到:“你要不想再被迷住,就把沉香珠含着,沉香的氣味驅晦避邪,而且醒腦,你想不起你剛纔的行爲嗎?”
凌如月一下子睜大了眼睛,倒也不羅嗦,二話不說把沉香珠含進了口裡。
這沉香串兒是我祖師爺的,那奇楠沉我不知道有多珍貴,但是我知道是祖師爺的東西,就一定不凡,在我心裡,那位喜歡被別人稱呼爲老李的祖師爺,可是比我師父厲害很多倍的。
“三娃兒,一直含着嗎?”酥肉嘟嘟囔囔的說話,因爲嘴巴里含着一顆珠子,他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只能含着,如果你不想再被迷惑的話。”我說到。
“我們剛纔是不是進了一間密室?”凌如月也含糊不清的問到。
我有些震驚,可是我什麼都不能說,至少現在不能,我問到:“你想不起來了?”
又問酥肉:“你也想不起來了?”
他們倆個同時點頭,還想說點什麼,我卻比了個‘噓’的手勢,然後把他們拉近了那間密室。
望着非常震驚的兩人,我說:“你們發現什麼了嗎?”
酥肉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我想起來了,我進了這間屋子,可是後來我不太記得了,這,這不是....”
“別說話!”我吼了酥肉一聲!
酥肉不敢說話了,他和我還有師父接觸了很多,他知道恐怕遇上麻煩了,只是小聲的唸叨了一句:“姜爺他們不是走在前面嗎?咋會有這樣的事兒。”
凌如月顯然也看出了問題,可是比起酥肉,她冷靜一點兒,只是問我:“三哥哥,你有什麼想法?”
想法什麼的,我現在可不敢說,我只是對凌如月說到:“聽說花飛飛的毒很厲害?那天你說的完全是真的嗎?不許吹牛!”
凌如月多機靈一個丫頭啊,點頭認真的說到:“是真的啊,別以爲多稀奇,狗也能做到啊,不過要患狂犬病的狗才行,它們的牙齒也能咬到一些東西,傷了那些東西,人可不得瘋?”
凌如月的意思我自然明白,瘋狗的事兒我師父也跟我提過,他說過瘋狗的牙齒能咬傷靈魂,讓人只剩下一些本能,瘋狗病的症狀和殭屍差不多,其實就是一個沒魂的身體,是傷魂!而不是傷魄!偏偏魂纔是人類最重要的東西,就好比大腦是個容器,而魂是指揮它的東西。
“哦,那花飛飛會飛吧?”我假裝無意的問到凌如月。
“會啊。”凌如月和我配合的一問一答。
酥肉在旁邊迷茫的不得了,幾次想說話,都被我狠狠的掐了一把!
“我不信,讓它飛給我看。”我說這個的時候,望着凌如月的眼神已經非常嚴肅了。
凌如月心領神會的說到:“要咋飛,你才相信?”
“等會兒我指個地方,你就讓它飛那兒去,我就信,我隨便指個地方啊?”我用眼神在和凌如月示意。
酥肉急了,他很清楚,這個密室就是我們剛纔來過的密室,這情況得多嚴重啊,我們迷路了,這兩個人竟然不慌張,還討論起花飛飛來了,還都是些廢話,這是哪兒來閒情逸致啊?
可是我狠狠瞪了一眼酥肉,酥肉雖然着急,卻也不敢說什麼。
也就是現在,我凝神靜氣,開眼的口訣開始在心裡默唸,不得不承認我的靈覺非常強大,只是一瞬間,眼前的景物就開始重疊,我立刻閉上了眼睛,周圍的一切開始變得迷濛了起來,我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那四處流動的,冰冷的,淡青有些發黑的陰氣。
接着,我四處一看,忽然發現一個長髮的女人正倒掉在密室的門口,眼神非常陰狠的望着我們。
那形象非常的恐怖,人一旦失去了生氣,光是屍體就會給人一種灰暗的感覺,那臉普通人看了會覺得不舒服,何況是鬼?那形象根本不會好到哪兒去。
我忍住心中的恐懼,忽然就指着她倒掉着的地方,對凌如月說到:“讓花飛飛飛那兒去,快點!”
凌如月的反應很快,那奇怪的哨子早已經含在嘴裡,沉香珠子被她拿在手上,我的話剛落音,凌如月就吹響了哨子,花飛飛的動作非常的迅捷,只是一眨眼功夫就飛到了我指定的地方。
它不是用咬的,而是直接釋放出了一滴毒液,那滴毒液的顏色在我的天眼下,呈一種赤紅色,只是它慢慢的落下地以後,那紅色就淡了很多!
花飛飛的毒液,原來是陽性很重的毒液,難怪會傷到鬼!
在花飛飛的毒液碰到鬼以後,我分明看見那鬼先是靜止不動,接下來就全身顫抖,一下子就變得模糊了很多。
我畢竟是少年心性,也不知道輕重,逮過旁邊的酥肉,拿起他的手,對着中指一口就使勁的咬了下去,酥肉疼的唉喲一聲,我卻懶得跟他解釋,衝過去,一口中指血混着唾液就噴到了那鬼的身上。
鬼本是無形之物,中指血當然是穿過了她的身體,只是在天眼下,中指血用一層淡黃接近淡紅的毫光,穿過她之後,那層毫光就沒了!
接着我就看見那鬼的身體越變越淡,一張臉已經完全的扭曲了,發出一種無聲的嚎叫,可也就是同時,我,酥肉,花飛飛的腦袋都開始劇痛起來。
師父說過,鬼的聲音我們不可能聽見,但是它確實是有聲音的,這種聲音對人的大腦影響是很大的。
我咬牙挺住,堅持開着天眼,我怕這隻鬼不殺,我們就永遠的迷失在這墓道內了,如果她這樣都還不死,那麼我不介意給她補上一下!
她的身形終於快接近於虛無了,最後在我的眼中她消散了,就類似一股青煙那樣消散。
我長吁了一口氣,收了天眼,睜開了眼睛,只是這一瞬間,我就差點坐倒在地上!酥肉一把拉住了我!
他在喋喋不休的抱怨:“三娃兒,你咬我做啥?好疼的,你咋不咬你自己?”
“因爲我怕疼,先咬你,下次咬我自己。”說完這句話,我就覺得天旋地轉的,一下子靠在了牆上,酥肉都拉不住我。
酥肉還在抱怨,凌如月也在說着什麼,可惜我完全聽不見,腦袋劇痛無比,師父說靈覺強,不見得能承受開眼,就是這個意思,所以要修到位之後,開眼纔會變得輕鬆一些。
可惜的是,那時的我根本不懂凡事留一線的那種慈悲,和那種因果的糾纏,一出手就打得那鬼魂飛魄散,結果導致了我在餓鬼墓中的運勢低到了極點。
好一陣兒,我才恢復過來,一恢復過來,就看見酥肉那張大臉處在我跟前,問我到:“三娃兒,你怕是該跟我講講是咋回事兒吧?”
“就是,三哥哥,我們遇見的是什麼?”凌如月也在旁邊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