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一走出娛樂室的大門,我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場,但是不是那種可以壓迫我的,具體的說就是如果我不刻意壓抑自己,釋放的氣場就是和他差不多那種,半斤八兩?我自己也不是太清楚。
他身材高瘦,和這裡的村務是那種同樣的板寸,穿着也差不多,都是那種有些類似於改良唐裝的黑色上衣和褲子,戴着同樣的面具,不過一看見這個人就有些呆愣的我,直覺都覺得這些不是關鍵,關鍵是我對他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這感覺哪兒來的?我死死的盯着他的面具,眼睛位置的背後是一雙黑亮的眸子,根本看不出什麼來,而他面具之下的臉和表情我更加無從的得知。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看見我會是什麼反應?總之,從肢體語言來看,一切都沒有破綻
“你不老實,所以進去之前,得讓大人先檢查一下。”那個村務的語氣不那麼友善,我自然是覺得好笑,莫非我還能帶個炸彈,炸了這個娛樂室不成?所謂的檢查又是怎麼一回事兒?
這時,一直趴在我手臂上的蟲子懶洋洋的動了一下,這倒讓我有些緊張,但願這個別被發現。
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個所謂的大人,只是馬馬虎虎的看了我幾眼,打量了我幾下,然後不耐煩的揮了一下手,示意了一下沒問題,轉身就重新進入了娛樂室。
留下那個村務有些呆愣,他顯然沒有想到那位大人這麼敷衍的就放過了我,看着村務的樣子,即便我看不到他的臉,此刻也明白了,哪裡需要什麼檢查,修者本身就是危險的,娛樂室裡面自然有人維持着次序,他讓人來檢查我,純粹就是找我的麻煩,可沒想到這個大人沒有找我任何的麻煩。
我微微皺眉,心中的感覺越來越奇怪,不過也僅僅是一瞬間,我的表情就變得平靜,然後對那個村務說到:“我可以進去了?”
那個村務似乎有些不甘心,但他到底是不敢質疑那位大人的,只能推開了大門,讓我進入了這個所謂的娛樂室。
一走入院子,一股酒肉的香氣就飄入了我的鼻子,伴隨着的還有瘋狂刺耳的音樂聲,院中彷彿是開酒席一般,擺着桌子,圍坐着一些人,好笑的是村民的男人通常都摟着攬着一兩個女人,而是村民的女人也有大部分找那種男性村奴靠着,挽着
這是一種孤獨了太久,極度需要陪伴的表現?我沒有過多的去想而是站在院中,先觀察起來了這個所謂的娛樂室。
院子中佈置的不錯,三三兩兩的綠植點綴,還有一些風景性的佈置,是一個露天吃飯的地方,在一旁擺着各類的酒,明碼標價着各種所謂的點數,擺着的看起來很精美的下酒菜什麼的,倒是免費的
而在院中有很多個房間,每個房間都明確標示了是什麼地方,諸如賭廳,酒館等等各種各樣,幾乎社會上有的娛樂方式這裡都簡單的囊括了,甚至還有所謂的ktv我基本上是一個沒什麼娛樂細胞的人,想想還是那個類似於酒吧的酒館比較適合我,所以信步就走進了那裡。
儘管現實中是白天,但走進了這個酒館還是比較黑,就像極了真實社會的酒館裡麪人聲嘈雜,天知道這個大村子到底有多少人,因爲裡面爲數不少的桌子都坐滿了人。
或許是在平日裡的生活太過壓抑了,在這裡這些喝了酒的人交談的格外放肆無忌,我猜測只要是不談到什麼忌諱的事情,應該就不會有大問題吧?
我的進入並沒有引起這裡的人們多餘的關注,而我也不認識這其中的任何一個人,所以想了想,還是在吧檯坐下了。
我的點數有限,而這個所謂的酒館裡,各種酒水並不‘便宜’,彷彿這裡的存在就鼓勵人們多掙來點數,然後來這裡消費,忘記村子裡生活的那種寂寞規律的痛苦,再直接一點兒,也是變相的逼迫着人們對所謂的神虔誠。
要了兩瓶啤酒,我慢慢的喝着,看似心不在焉的樣子,其實是在聽着這裡人們的各種談話,事實上並沒有什麼好特別注意的內容,這裡的人們高聲喧譁的竟然大多是自己對那個所謂的神如何的虔誠。
什麼神?我感覺好笑,因爲我從來在世界上感受過如此害羞的神,我拜了它十天,我連它具體的形象都不知道,就連參拜室裡的神龕,都用一層黑布蒙着,只知道黑布之下就是那個神,其餘的什麼我一點都不知道。
“知道這裡的酒爲什麼比外面要貴一些嗎?”吧檯背後,一個酒保正在擦着手裡的杯子,可能見我一個人無聊,莫名的開始和我搭話。
我仔細打量了他一眼,這個人不是村奴,因爲他沒有村奴那種明顯的標誌,就是在側面的脖子有一個黑色骷髏頭的刺青。
這個話題我並不感興趣,所以喝了一個手中的啤酒,搖了搖頭。
那個酒保卻對我神秘的一笑,說到:“因爲這裡就是整個外村裡說話最自由的地方,其餘的地方是不可能的。”
外村?我心裡一動,但還是不動聲色,假裝很驚奇的問到:“自由嗎?我是第一次來,我以爲這裡也只是爲了表達忠誠的地方。”
“不,不不。”那個酒保搖着頭,說到:“在這裡表達對神的忠誠,自然可以得到點數的獎勵,常來這裡喝酒的人已經沒有什麼好讓他們吃驚的消息可以交流了,知道嗎?你是一個陌生的面孔,你來到這裡,通過交談可以發現,你會對這裡瞭解的更多的。”
我心中暗想我果然來對了地方,其實細想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事情,這個聖村隱約展現的實力已經可以讓它無所顧忌,這裡村民就像網兜裡的魚,根本沒有再逃出去的可能,所以有些魚有好奇心,滿足它們就是了。
所以,我笑了,假裝呆呆的樣子,說到:“我想不出我有什麼好了解的?”
我故意這樣說的,因爲按照人的心理和說話的習慣,他一定會拋出一個比較震撼性的消息讓我信服他。
果然的,他面色神秘的對我說到:“真的不感興趣嗎?對於自己什麼時候被選爲‘新嫁人’也不感興趣嗎?”
‘新嫁人’,什麼東西?我的內心開始震動了,只因爲我不可避免的想起了故事裡的存在,那詭異的男屍和女屍,他們都是穿着新婚的禮服,然後出現在了鎮子上,莫非
越是想,我越是頭皮發麻,酒瓶舉在半空中,就是遲遲的忘記要喝,這個時候就算想裝作不在意,也是不行了。
恰好又在這時,酒吧裡響起一陣巨大的喧譁聲,人們好像在喝彩,勉強可以掩飾我的震驚,我裝作不在意的轉頭,在已經適應了的昏暗的燈光下,我看見一個男人正在發瘋的散另外一個男人的耳光,另外一個男人顯得有些唯唯諾諾的樣子並不敢還手,也不敢說什麼。
我看不清楚那個被扇的男人的眼神,但從他的表情來看,他是不服氣的,可就是不敢有任何的動作。
人們就是在爲那個男人喝彩,而我也敏感的發現,這個酒保也不是所謂的完全‘開放性’的,在角落裡,也很是低調的站着一些村務打扮的人,但是對於這種明顯破壞規矩和次序的舉動,他們好像無動於衷,只是戴着招牌性的面具冷冷的看着。
我的目光停留了幾秒,下意識就給自己灌了一大口啤酒,真是非常巧合的事情,那個扇人耳光的男人,就是那個醉鬼,今天在飯堂裡,他也喝呼了我,他好像真的非常囂張啊,不僅在村裡囂張,在這個娛樂室他也是那麼的囂張。
就像一場刺激的遊戲,那個男人好像被人們的歡呼所鼓勵,動作越發的過分,到後來,他竟然拿起一個酒瓶,一腳踢翻了桌子,又踢倒了那個捱打的男人,然後酒瓶子就要狠狠的落下。
這個時候,那些村務終於出手了,其中一個村務拉住了那個男人的手,那個男人激動的說到:“不要忘記了,還有七天,我是有特權的。”
什麼特權?這個時候,酒保如同鬼魅一般的聲音又傳入了我的耳中:“看見了,這個男人就是我們這個區域被選中的‘新嫁人’。”
我的心猛然動了一下,全然沒有注意到酒吧亮了一下,一個身影無聲無息的進入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