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我們悚然一驚,眼前這古裝‘女’子實力驚人,未得到山字鏡防住雷法之前,一個人就打得我們這麼多人抱頭鼠竄。如果能加入我們組織,那將是一大助力。況且聽她所言頗爲悽慘,她的一切新生不過是前人佈下的局,一生只能沿着被圈定好的軌道走下去,鎮守‘陰’山一輩子。如果能隨着我們離開‘陰’山,開啓一段新生活,會好很多。
我對她遭遇很是同情而心痛,急忙問道:“爲何不隨我們出去,這‘陰’山既然已經徹底被鎮封住了。你一人留在此地,也沒有意義。何不走出這裡,去外面大好的天地去探尋一番,總比在這裡孤獨一生要好。”
她面含着笑容,看着我們道:“我從開啓靈智那一刻,今生今世都被設定好。再這‘陰’山內呆了這幾十年,也有感情了。山內不知寒暑,人間已逾千年。我不願意再陪你們出去,外面已經物是人非。”
我們一行人百般勸解,也是無果。最後只能作罷,臨出宮殿大廳之前,那‘女’子把夢寶與和尚帶到了自己所住的那石室內。說裡面牆壁刻畫着他倆人所修習的功法全解,對兩人以後修煉解‘惑’有好處。
在大廳內足足等候了一個時辰,夢寶與和尚兩人才走出了石室內。看其臉上那副壓抑不止的狂喜之‘色’,便知道兩人此次收穫頗豐。諸葛先生沒有在大廳中等着,而是走到那懸空的宮殿那裡去了。既然兩人已經看完那功法真解,我們出來這麼久,也應該回去覆命了。
我快步走到入了那最大的石室內,鑽過紗幔,就看到諸葛先生站在宮殿外的樓臺上,手扶着欄杆,眺望着遠處到底碧海藍天,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連我走到其身邊都沒有發現。衝着他喊了三聲他纔回過神來,轉頭盯了我一眼,只是奇怪的眼珠子裡帶着股血紅之‘色’,嚇了我一跳。
我急忙問諸葛先生是否身體不適,他低下頭擺手言稱自己並沒有什麼事情。等擡起頭後,眼珠裡那股血紅之‘色’便消失不見了。我並沒有把這事說出來,暗想可能是今日打鬥過劇,有些看‘花’了眼罷。
那古裝‘女’子一路上與我們而行,路過那些被我用聚‘陰’符定住身子的屍體,道:“被我傳了雷法的小子,果真機靈非常。竟然想到這個法‘門’對付那些屍體,要知道屍體的前身可都是當年那批鎮守者啊。只不過你們聞沒聞到這大廳中有股異樣的香氣?”
我用力的吸兩口氣,確實感覺到大廳內一種異樣的香氣,睜開靈眼掃視了一圈,只發現周圍‘陰’氣森森,死氣瀰漫,並沒有其他異常之處,不知道爲何會有這種香氣。
自稱姚陌的古裝‘女’子看我們一臉不解之‘色’道:“那些屍體中‘陰’氣和死氣足足聚集了數千年,早就有了屍毒的效果。之前戰鬥你們用功法把屍體中的死氣和‘陰’氣震散打出來,所以這裡纔會有這股香氣,乃是屍毒。等你們走後,我得用秘法把這裡的屍毒消了。不然時間久了,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我聽完這話,才明白三元鎮爲何那些人全都變成了活屍。三位漁民從海上撈起來的那具仙屍一定是這裡面的當年鎮守者屍體,因爲身體內‘陰’氣才栩栩如生,面容白皙帶紅,鬚髮皆白。被漁民們當做仙人屍體給割下‘肉’吃掉,全鎮子裡的人都吃掉了那些‘肉’。而屍體‘肉’中聚集的全身‘陰’氣和死氣,數千年已經產生了屍毒。自然後屍毒侵入腦子,毒散了魂魄,成爲怪物一般的活屍了。只是不知道爲何那具屍體從這石室內飄到大海之中。看了姚陌一眼,也沒有把這事情問出來,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我們在水潭前做得那簡易木船還在,衆人登上船上後,水裡一陣翻滾,那些水‘精’問道生人味道,又開始蠢蠢‘欲’動。我剛要如之前一般傻傻的學着牛叫,耳畔傳來一陣悠揚的樂聲,如同‘女’子的低‘吟’一般。
轉頭看了一眼,姚陌不知道何時從袖口掏出翠綠‘色’的‘洞’簫,放在嘴裡吹了起來。簫聲中透着股悲意,送到潭水另一端後,她衝我們擺了擺手,轉身回去了。山‘洞’似乎忽然吹過一陣風,她那翠綠‘色’的衣角在風中飄搖着,如果在向我們告別一般。我們一行人盯着她的背影一動不動,直至她消失在視線中。
走出最後一個大殿之時,我們都小心翼翼的,閃避着那些大守宮。倒不是因爲害怕那些守‘門’之獸,而是知道可能這東西馴養方法已經失傳了,可能就在這裡還有十數只罷了。眼珠子往地上一掃,卻發現了七八具大守宮屍體,身上佈滿了彈孔。看來大巫師與那些外國人來此的時候,已經把這最後的大守宮給消滅了。不禁有些惋惜。
一行人從山上小心翼翼下去,山勢陡峭,生怕腳下一個不穩失足摔下去。走了許久在到了那片沙灘上,臨上船之前,我還回頭往懸崖那面的亭臺樓閣望了一眼,料想姚陌可能會站在那裡注視着我們離開,卻看了個空,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心情有些落寞。
朱韻成與那三名組織中人開船往回路行去,路上時候諸葛先生便囑咐幾人,回去後管好自己的嘴,萬萬不可把所見所聞說出去,以免給自己招惹禍端,說得幾人急忙點頭髮誓。
船行出幾十海里之後,忽然感到海面一陣震顫質感,回頭往了一眼,便看到至今都常常在腦海中回憶起的一幕。那座黝黑高聳雲霧間的海上大山,緩緩下沉,雖未能在近處所見到,料想一定是海‘浪’滔天的一幕。我們一行人盯着那峻拔的仙山緩緩沉入水中,直至海面上看不到一絲痕跡。衆人沒有一人說話,空氣中氛圍有些壓抑。
看來姚陌已經開啓了山上的陣法,讓‘陰’山如同數千年一般,沉於水下。我心裡一陣不舒服,那姚陌一生可算得上苦到極點,自己的有意識不過是他人佈置出來的,自己意識中也摻雜着他人真魂,苦苦在‘陰’山中鎮守了幾十年,並且將一輩子守在裡面。我腦海中突然閃過“殉葬”一詞,她這一生雖未是殉葬卻也同樣的把自己一輩子守在山中,孤苦伶仃的。
回到三元鎮後,諸葛先生與那名奉命守在那裡的司令說事情已經解決了,你們派軍隊回去吧。活屍一事已經徹底解決,最初從鎮子中逃走的幾具活屍,想必已經被組織衆人給消滅了。那位司令神情帶着股驚奇之‘色’,想問到底海上之事爲何,被諸葛先生一句機密給冷冷的擋了回去。便也沒在詢問,倆人喝了幾口酒後,便帶部隊匆匆而回。
開車到縣裡之後,諸葛先生命我們現在縣附近搜索一圈,看到有活屍或者被咬之人,殺無赦。絕不能讓其擴散開來,以免造成更大的傷亡。我們足足在此地耽擱了五日,確定活屍一事已經被完美解決了,纔打電話派飛機來此把我們一行人接回去。上了飛機之後,嶽老二臉‘色’一下就白了,依舊如同來之時一般怕坐飛機,看着其五大三粗的樣子,頭紮在‘腿’間如同鴕鳥一般的模樣,逗得我們一行人笑得不行了。諸葛先生在飛機上給我們每個人都下了禁口令,說這‘陰’山一事是華夏最大的隱秘,關乎着國家命脈,萬萬不可說出去。我們一行人,也全都發了誓言。單憑那“‘陰’山鎮海眼,陽山鎮神州”兩句話,就由不得人不重視。
到組織的基地之後,就放了我們幾天的假。我抱着小九,回到我屋子裡就‘蒙’頭大睡。這次出去所見之事實在是奇詭,一‘波’‘波’的挑戰我心神。加上數次戰鬥受了內傷,趕忙休眠一下恢復些體力。躺在‘牀’上不過幾秒鐘,就睡了過去。早上醒來時候,只覺得‘胸’膛上沉沉的,只見小九趴在我‘胸’脯上睡得香甜。
看我睜開眼睛後,它那漆黑的小眼珠一下子就睜了起來,噌得一下從‘牀’上跳了下來。我穿上鞋子,盤膝於地,氣血運行周天。開始了每日的必修課,打坐吐納。氣血靈氣在經脈中運行着,也漸漸修復之前戰鬥損傷到的經脈。我看觀中典籍所言,傷及經脈得修養個半年才能好差不多,修道之人切記用經脈過具,一旦傷到便不好復原。但我卻發現自己向典籍記載一般,幾日的功夫,經脈就好得七七八八。如果讓他人知道,恐怕不知道羨慕成什麼樣子,看來自己人與妖結合而生的血脈,果然非比尋常。
長長吐出口濁氣後,便站起了身子,在屋子裡行了一套簡單的拳法,震顫了一下筋骨。打開房‘門’往盡頭的密室中走去,小九噌得一下竄上了我肩頭,隨着我往密室而去。一路上依舊看到許多步履飛快的白衣之人,進出個個房間,令人驚奇。卻也沒有探尋其到底是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