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陀也是一臉的奇怪之‘色’,不住的用手‘摸’着自己的後腦勺,腦‘門’縱在了一起,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樣,半響之後,用力的拍了拍自己拿光禿禿的腦袋,道:“實在想不起來了,我出去不遠,就被濃霧包圍了,當時渾身肌‘肉’就崩了起來,想着免不了要惡戰一場,只感覺身子一軟就昏了過去,隱隱約約感覺耳畔又人說話聲傳來,一睜眼就你們就在我眼前了。”
看他說話的模樣,不似作僞,只是爲何進入那白霧中,人就會昏‘迷’過去,還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被送往別處。難道那白霧裡有‘迷’‘藥’不成?就算有‘迷’‘藥’能‘迷’暈人,但是霧氣散盡後,人物就消失不見又是何等道理?飛天亦或遁地?想了好大一會也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只不過這下證實了周縣長所說的話,就算我們一行人此刻也被困在這裡了。
既然一時三刻想不明白,我也只能先放棄,在村子裡轉了起來。這村子離縣外不過幾裡地,保不準會有什麼發現。在村裡轉了好一陣功夫,只見家家閉戶關‘門’,村中能吃的牲畜也全填了肚子,連只野狗都找不到,顯得悽悽冷冷。
那老者瑟縮着身子陪着我們在村裡轉着,一番‘交’談後,我才知道眼前這不起眼的老頭就是村裡的村長。看着我們嘆了口氣道:“我們這裡民風淳樸,不知怎麼就遭了這般的劫難,難道是老天要滅了我們不成?政fǔ下發的糧食越來越少了,估計用不了幾日也就沒有飯食,附近山裡頭能吃的野兔,狍子也早被打了個感覺,連野菜蘑菇都看不到了,真不知道怎樣熬過去,恐怕又如‘亂’世一般,死人無數,白骨累累了。”
聽他話語中滿是淒涼絕望的感覺,我感覺自己‘胸’口有些發堵,卻不知道怎麼勸合適。桃子臉上滿是不忍神‘色’,柔聲對老者道:“不用擔心了,我們這次來就是幫助村子處理邪事的,斷然會盡快解決,不讓慘事發生。”
這些話說出來沒有一點的作用,老頭瞥了我們一眼,又靜默的看向了別處,口中道:“你們這些年輕人能管什麼用?這次邪事恐怕是有絕世妖邪要出事害人才會如此的,你看你們一個個年紀輕輕,就別來搗‘亂’了。之前我們村裡那在附近赫赫有名的出馬仙,不信邪非要做法驅妖,做法時候忽然來了陣濃霧,人從此就失蹤了。再沒見過蹤影,何況你們呢?”
這老頭因爲年紀對我們一個個一點都不相信,根本不認爲我們有平定邪事的本事,倒也是中國一直信奉的是老而彌堅,老當益壯的道理,所以看不上我們這些年輕人也在意料之中。
來村子後的三天我們這些人就一直在附近轉悠着,數次有來到了縣界邊上,我擡着腳猶猶豫豫的踏不出去,足足二十分鐘依舊沒有勇氣。倒不是處於別的,只是現在這整個縣的人能不能活命都靠我們幾人尋找法子,所以也不敢過於唐突了自己的‘性’命。
來之前在酒葫蘆裡面裝了不少的烈酒,那頭陀也是好酒之人,身上的酒也裝在水壺裡賽得包裹慢慢的。這三天我倆每日晚上都會請村子喝酒,被飢餓困住了這麼久,哪裡還顧得是酒水。此刻看到之後,村張眼珠子都放了光,足足三天我們倒也是從他口中套出了不少的話語。
原來乾旱發生之前就不太平,出過幾次邪事。村裡‘春’日耕種的時候,在田地中間忽然裂開一條大裂縫,土塊石頭劈了啪啦的往裡面掉,如同地震一般,給當時正在地裡幹活的村民嚇了一條,然後人還沒注意到,那裂開的縫隙裡就閃電般的鑽出來一物,看上去足足有大‘腿’粗細,黝黑的模樣,上面來水汪汪的,看上去如同蛇一般,直接往耕牛身上捲去,未等那頭幾百斤的牛反應過來,就被那漆黑的東西捲住了‘腿’腳,慘嚎着被拽進了地縫中去。
轟隆隆一陣響動,地縫就又合上了,那頭耕牛也就不知所蹤了。當時圍觀的人羣全都嚇壞了,報了政fǔ,政fǔ也下來人考察一番之後就走了,根本不信村民說有怪物開裂土地捲走牛,說在宣揚就按封建‘迷’信處理。從那次後,村裡人就把這事件爛在了心裡。嚴令囑咐後,誰也沒有在提起過。這次在酒桌上,被我和頭陀套了出來。
腦海中細細思索着,地面開裂,一物黝黑如蛇般捲走耕牛,這到底是什麼怪物?死來向前也猜不到到底是何物稱了‘精’怪爲禍百姓,是否和這次的大旱有關係,。只是聽描述感覺和在基地地下秘檔中看到的相似,都是地面開裂,有巨物在地下行進作惡。密檔上描述同屬大旱饑荒之年的事情。
足足想了半宿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眼看糧食越來越少了,人沒有食物用不了幾天就會餓死,尤其是最近食物少,所有人吃的都比較少,營養不良。真要沒了食物,用不了多久,老人和孩子就得死去。眼前如果不能破解那濃霧爲何盜走糧食,不讓人走出這縣裡一步的原因,那就真得‘亂’起來了,這裡面被稱爲人間地獄都不爲過。
小九最近在我懷中有些不太機靈,似乎一直困在這裡,吃的又差,有些不太高興。村子裡人現在看小九眼神都是綠油油的的,生怕哪一天這些餓極了的人會想着用小九填口腹之‘欲’。
實在沒了辦法,我決定自己嘗試一番,看看到底是何物何邪事作孽。顧不上其餘人的勸阻,把小九遞給辛媛抱着,我揹着周天星宿劍,手中一把的符咒,全神貫注,渾身都緊繃起來,自己慢慢往縣外面挪去,等走了大約二十多米的距離,身體周圍就忽然出現了霧氣,一絲絲的霧氣環繞在身體四周,我開了靈眼努力的觀察的四周,卻沒有發現霧氣從何處而來,似乎平白無故聚集起來一般。
我手已經緊緊的握住了周天星宿劍,氣血運行周天生生不息,唯恐有邪物忽然跳出來傷人一般。卻不想那些濃霧越來越濃郁,忽然感覺口中一陣香氣撲鼻,隨後身子骨就有些發軟,強自鎮定住身子,側耳聽着四周的動靜聲音。幸好此行之前,我就在口中含住了師父他老人家當年煉製的丹‘藥’,唯恐那霧氣中有‘迷’人至昏‘迷’的成分在裡面。
沒想到這小心果然沒錯,那霧氣中一絲絲甜氣,看來裡面果然有令人昏‘迷’的東西。正思考着,瞬間白霧瀰漫的濃郁起來。忽然感覺到身前一陣惡風襲來,趕忙後撤身子,同是周天星宿劍揮了起來,作勢擋住,還未等到擋住那一下,腦後忽然劇痛,然後身子就軟綿綿的到了下來沒有了知覺。
黑暗中也不知道多長時間,等我醒來後,不少人都在盯着我。後腦勺還是隱隱有些疼痛,張口沙啞的問了一聲,“我昏過去多長時間了?這是在哪裡?”
“足足七天了,現在縣裡大部分地方已經‘亂’了,帶着一小部分民衆退縮到了城裡面,又士兵守着倒也無大礙。”聽到不熟悉的聲音回答,不禁細細的打量了向那人,只見周縣長站着身子於我說話。
剛醒過來,腦海中還是昏昏沉沉的,過了一會“噌”的一下子跳了起來,顧不得身子的虛弱,我大喊道:“七天?竟然是七天?”彷彿渾身力氣都被‘抽’走了一般,我不敢想象,之前的糧食就已經沒有了,堅持七天下來不知道會死去多少人,看來縣裡偏僻的地方已經稱得上是屍橫遍野了。想到這裡心裡就生生的‘抽’緊了,記得師父當年給我講過,萬般死法皆可,只是不能被餓死。他說餓死是最殘忍的懲罰,比世間的一切都要恐怖。
他老人家當時於我講這些的時候,眼珠子深處的那抹恐懼之‘色’是一點也抹不去,只是說當年自己兩三歲的時候,鬧過一次饑荒,只記得當初餓的感覺是那般的難熬,猶如腸胃中有種小人一般,瘋狂的讓師父進食,不然的話,五臟六腑腸子就攪在了一起,撕心裂肺的疼痛,只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一般,直‘挺’‘挺’的躺着等死。當年師父就是在饑荒中親人死絕了,才被人抱養,進了漁陽道‘門’,而自己一家人全部死在饑荒中了。
當時看師父那般的說,依舊是不瞭解飢餓到底有多麼的可怕。後來在藏經庫中看到了一本書,看的淚流滿面,肝膽俱裂。書名具體是什麼忘記了,只記得是一代大儒所寫自己年輕時候的回憶錄,裡面重點寫了自己度過饑荒時候的方法以及心態,讀着讀着都感覺到自己的思想變得有些扭曲起來。想到這裡,我顧不上別人,對周縣長道:“那現在整個縣成什麼樣模樣了?可有什麼噁心人的事發生?或者說是可有‘亂’了人‘性’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