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海中細細回想了下剛剛看到鮎魚‘精’時候的個頭,看其在水‘浪’中不時翻身而出,恐怕得有三四個院子那般大小。短短時間內長到這般的大,真不知它吞食了多少無辜的人,照此發展下去,恐怕密雲將有滔天大禍!暗自打定主意,拼去這條命,也得給這鮎魚‘精’徹底消滅。當年季小唐高僧把這鮎魚‘精’鎮壓在冶仙塔下,海眼之中足足近千年,它的法力也消退大半。憑藉的不過是吞食人血‘肉’‘精’魂來壯大自身力量,如果能控制住,不讓它吞食到活人的話,它的力量就不能無限增長下去,到時候也就好對付多了。
何況當年季小唐那會對付妖邪除了奇人異士用道行降服,只有用人命堆這一條路可以走。但現在社會熱兵器氾濫,不說大炮機關槍,單單幾十顆手雷引爆之後,就能開山裂石,心中到不太擔心。
側臉打量祝村長一眼,他依舊是白髮梳理的一絲不苟,只是雙眼那種如同鷹隼般看人的氣勢沒了,一臉的倦容,甚至隱隱有了懼怕的神‘色’。看來鮎魚‘精’那種恐怖的個頭,飛快的成長速度也嚇壞了他,料想當時他也未曾想到鮎魚‘精’能這般厲害,而自己對那妖怪也沒法控制,也怕自己被活活吞食掉。
方營長看了看我,道:“知白你畢竟是道‘門’傳人,看看有沒有什麼法子對付那妖‘精’,以免到時候造成的破壞太大。”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道:“義不容辭。絕不會讓妖‘精’把辛辛苦苦修建的造福百姓的水庫給毀掉,何況現在已經無數的無辜人被它吞食了。”
方營長考慮了一番後說道:“既然我之前已經拍了戰士通知部隊帶大批人和裝備過來,咱們就趕勁去追那鮎魚‘精’吧,試試能不能阻擋住它。”說完後往汽車邊走去。原來那水勢特別的急,而鮎魚‘精’藉着水勢遊得飛快,方營長他們憑着腳力根本追不上,最後還是開了兩輛大解放汽車來的。
方營長沒有進駕駛室裡,徑直爬上了解放汽車的斗子,其餘戰士紛紛跳了上去。辛媛與諸葛先生等人跟我也上了那輛車。汽車轟鳴着啓動了,一路疾馳在岸邊往前跑着。我們所有人則扶着車後斗的邊,翹首往水庫裡望去。尋找那鮎魚‘精’的蹤跡。
祝村長被彪子與小林子貼身看管着,現在事情緊急,也只有這兩名方營長的貼身警衛員才被他信任着了。
汽車飛馳中,方營長慢慢的湊到我身旁,指了指辛媛他們一行人道:“怎麼此次又碰到那考古調查隊了?比上次還多了三個人,雖然不知道他們真實身份是什麼。但憑上次工地那件事就知道這些人不簡單,何況那老頭身上那股發號施令的上位者感覺非常濃郁,感覺比我們師長還要有派頭,用不用小心點?”
我想了想諸葛先生那顯赫的身份,的確比尋常的師長大多了。暗暗衝方營長搖了搖頭道:“這幾人身份沒問題,但的確不是尋常人,這次消滅鮎魚‘精’還得等着他們出力呢。”
我倆正說話間,辛媛和諸葛先生走了過來,衝方營長點了點頭,壓低了聲道:“好久不見,方營長風采依舊啊。這次事情緊急,也就不對你做隱瞞了。你手下這些戰士一會由諸葛先生接管了,按我們指揮行事。趁着那鮎魚‘精’還沒徹底恢復過來,扼殺掉,防止破壞了水庫。畢竟上面有不少人盯着這件事情呢。”話語說的聲音不大,命令的意味卻非常明顯。
面對方營長那副疑‘惑’的目光,辛媛直接從懷中掏出了一塊黑黝黝的東西在他眼前晃了晃。我那角度看不清那黑黝黝的東西上面刻的是什麼字,卻發現方營長臉‘色’大變,點了點頭,隨後站立到諸葛先生身旁,一副聽候調遣的意味。
路哥捂着‘胸’口坐在我身旁,此刻吃力的站起身子,望向前方道:“我在指揮所時候有幸看過水庫全部設計的圖紙,前方大約幾裡地也就是水庫的終點了。那裡是一個攔庫大壩,絕對是水庫的重中之重,萬萬不能讓鮎魚‘精’給那裡毀掉,不然庫中的千萬噸水倒灌而回,不光咱們,就算整個密雲城都得被沖毀大半兒地方。那時候可就真應了“密雲是條船,早晚下江南”那句老話了。”
聽完他這話,車上的所有人都感覺心裡一緊,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事情,之前只是怕這鮎魚‘精’肆無忌憚的吃人恢復法力興風作‘浪’罷了,沒想到竟然有可能毀了整個密雲城!危機感猶如無情的大手,緊緊的扼住了每一個人的咽喉。
看我們神‘色’暮然緊張到了極點,路哥笑了兩聲,似乎扯動了傷口一般,倒吸了幾口涼氣,呲牙咧嘴道:“那大壩建造之時可是費了不少的氣力,鋼筋‘混’凝土無數,加上澆築的鋼板。就算那鮎魚‘精’法力高、個頭大,一時片刻也絕對憾不動大壩,只是時間長了就不好說了。還是儘快消滅那怪物吧。”
大夥心頭上那絲霧霾消除了一點,但那鮎魚‘精’對大壩的危險依舊不小,萬分不容懈怠的。
趁着汽車追那鮎魚‘精’的工夫,我走到祝村長身邊,低聲問道:“你恨這修建水庫把你家淹沒在水中,但卻能一勞永逸的解決這數千年‘潮’白河水患問題,救得是萬千黎民百姓的‘性’命。何況那些無辜的孩子與你無緣無故,爲何派人非要給煉製出嬰煞這般邪物,手段殘忍到令人髮指!”喊了一聲之後,祝村長擡頭看了看我,沒有回答。
足足對他嚷了三四遍,他纔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我們是共工後裔,本就與你們不同。嬰孩未到一年,先天靈氣重。尚吃母‘乳’,未被五穀雜糧等後天濁物腐蝕,血脈力量最是強大。用煉製嬰煞的惡毒法子讓他們怨氣‘陰’氣入體,最後血液最是‘陰’邪,由極靈氣化爲極‘淫’邪,這樣潑在冶仙塔石壁所刻的梵文咒符上,纔會有毀壞的作用,不然怎麼放出來那鮎魚‘精’。當年季小唐鎮壓鮎魚‘精’之後,我們共工後裔所創的教派隨之敗落,祖上一輩輩的尋求能救出鮎魚‘精’的方法。可那冶仙塔內藏着鎮物太過厲害,加上四口井與鎖鏈組成的佛‘門’奇陣法,四水金剛震妖陣,實在沒辦法救出那鮎魚‘精’。祖輩苦思幾百年才試出方法能從還海眼中救出那鎮壓着的鮎魚‘精’。你們既然進入我們在山中修建的那祭祀之殿,就應該看到那副巨大的鮎魚‘精’壁畫,那壁畫正是相當於祭壇,收集夠了足夠的鮮血‘精’魂,加上冶仙塔符咒被污,地宮鎮物被偷,鎮封力量才能鬆動,鮎魚‘精’才能逃出。
還記得當年北山忽然地動山搖嗎?正是我派人從地宮內偷走了鎮物所致,現在鎮物還在那山內祭祀殿內被封印着,想必現在已經被水淹沒了吧!其實鮎魚‘精’被鎮壓數百年後,族人救出它的意願也就不那麼強烈了,畢竟得殺那麼多人才能成功。本來安居樂業多好,可你們非要修水庫,讓整個共工後裔祖輩生活的地方沉於水下,我們也只好拼死一搏了!當初在工地接連用傀儡術殺人就是想讓你們知難而退,不曾想卻被你們察覺,要不是戰士中由我們的人提前報信,冤枉到胡正身上,那次我們就‘露’餡了,從那之後我們便小心行事,決心放出鮎魚‘精’。其實你們口中的鮎魚‘精’應該叫做鮎魚姥姥,法力恢復後可怕無比。不用着急,等你們追上就會知道的。想必這麼多年過去了,大夥都忘了當年那種大恐怖了!”
“我不管什麼鮎魚姥姥還是鮎魚‘精’,就衝它吞食這麼多無辜之人,也必死不可!只是當初和尚說過,你們那害人的傀儡邪術得通過一種‘藥’物常年累月攝入體內纔可與邪術呼應,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人,但當時他們考古隊初來乍到,怎麼就被你攻擊了呢?地宮中的詭異白影到底爲何物?爲何如靈體一般卻沒有一絲的‘陰’氣怨氣?”我這麼久一直苦思不得其解的事情,趕忙趁着這機會問了出來。
“你們口中的和尚,修煉的是密宗法‘門’,對我們傀儡之術不過是道聽途說又能瞭解多少?要知道人是前進的,千年前的秘術,經過後世多少個奇才加以改進,現在根本不用通過慢慢的攝入‘藥’量才能殺人。其實當年你們所吃的飯菜全是我們村子裡的‘婦’‘女’所作,裡面都下着那種‘藥’,只是當初我做事猶豫不決,未能下狠心多殺些人。才差點被你們發現,後來一步步的行事,膽子也越發大了。至於那詭異白影也是傀儡之術的一種!想不到吧,我們共工後裔最後走的便是傀儡術的道路,殺人的分爲靈傀和物愧兩種。物傀儡就是你們口中的邪術和控制些刀槍不入、的木頭人之類的法‘門’。而靈傀儡則要困難的多,必須用處‘女’的魂魄製作,並且是心甘情願死亡的‘女’子。‘抽’取魂魄用秘術製成靈傀儡,失去意識和魂魄中的真靈,變得受人驅使。既是靈體,又不像魂魄樣有怨氣和‘陰’氣。所以行事隱秘,不便被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