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玲的毒氣確實是不簡單,至少秦風還做不到完全無視它。
之前的戰鬥中,秦風還沒有來得及將體內的毒素完全淨化,一直是依靠着體內渾厚的源氣,強行壓制毒素來戰鬥,此時稍有鬆懈,那些毒氣立刻沿着四肢爆發開來,再度讓他身體變得麻痹僵硬。
再加上丁玲具備着秦風所不具備的飛行能力,僅以速度這一項而言,卻是佔據了天大的便宜。
所以此時的秦風根本就追不上丁玲,望着那道已經爆射至天邊的身影,秦風也唯有在心中默默嘆氣,繼而放棄了追逐的打算。
“我實在不懂,這女孩爲什麼忽然就變得如此強大,現階段的她實在很危險啊。”
搖了搖頭,秦風只好找了個較爲隱蔽點的地方坐下,低頭看向胸口被毒氣填滿的傷痕,牽扯嘴角,露出一副苦笑之色。
這些毒氣並不是那麼好處理的,即便以秦風之能,也要消耗一定的時間來化解,看來一時半會是無法繼續長途奔波了,只能先緩緩再說了。
秦風一邊啓動地火的淨化能源,將體內的毒素一點點排出體外,同時目光仍舊死死定格在丁玲離開的方向,眼芒閃爍,呈現出一抹困惑之色。
龍穴很大,可丁玲似乎對眼前這片紅巖山谷異常的執着,連她逃跑的方向,也是本着山谷核心處去的,這地方究竟存在着什麼樣的秘密,值得她如此冒險呢?
秦風疑惑漸深,打算等驅散了體內的毒氣之後,便再次跟上去看一看,直覺讓他明白,丁玲不可能做一些無意義的事情,這女孩跟隨着直覺進入此地,必然是爲了尋找某種較爲重要的東西纔對。
……
而就在秦風驅散毒素的同時,紅巖山谷的深處,一道綠色的身影也是極速破空,很快便隱藏到了羣峰深處,猶如一抹破空的流星,迅速自高空中墜落下來。
丁玲的身體一個俯衝,卸去飛行的慣性,隨後蓮步一轉,十分輕鬆地躍向一塊石頭,落地的姿勢顯得極度優雅,可是那張被綠色氣息所籠罩的臉上,卻佈滿了陰沉和怨恨。
“這個惡人,他居然能夠在中毒的前提下打傷我,簡直就是個怪物……”
丁玲深吸了一口氣,默默垂頭,看向自己小腹受傷的位置,本就神智混亂的視線,變得更加瘋狂了起來。
此刻的她並沒有急着療傷,而是繼續邁動着細碎的腳步,在山谷的羣峰之中穿行,一邊走,一邊環顧四周,好似正在尋找着什麼一般。
按理說,一個神智受損,瘋瘋癲癲的女孩,本不該有什麼目的性纔對,但此刻的丁玲卻顯得無比認真,不斷用眼神搜索着周圍的每一寸土地,臉色悽惶,口中一遍遍地發出麻木的喃呢聲,
“在哪兒呢……在哪兒呢,應該就在這附近纔對啊,爲什麼我找不到它?”
丁玲滿臉都是疑問,眼色也再度恢復了那種空洞恍惚的狀態,她不清楚自己要找的東西在哪裡,甚至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找什麼。
但是腦海中卻有一個聲音在一遍遍地告訴她,自己必須來到這兒,尋找某一個對她至關重要的東西。
此時的她狀若瘋癲,一邊走,嘴裡還一邊麻木地念叨着,走着走着,忽然感到腦中一陣劇痛,緊接着沒一會兒,便抱着頭痛苦地蹲在了地上。
很快,另一幕詭異的場面就發生了。
只見丁玲死死捂着腦門,稚嫩的雙肩在不停地發着抖,好似承受着某種巨大的痛楚一般,而那些縈繞在它身體周圍的綠色毒焰,卻是緩緩聚攏,凝聚出一道碧綠色的蟾蜍幻影,在她背後若隱若現地閃爍着。
假如秦風看到這一幕,或許卻驚訝得叫出來,一個人類女孩體內,怎麼會幻化這種毒蟾的殘影?
然而丁玲卻好似已經習慣了,一邊痛苦地顫抖着,一邊麻木地喃呢,“你又出現了……我廢了這麼多時間,還是不能完全控制你,這該死的殘念,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你的目標到底是什麼地方啊……”
“呱~”
隨着丁玲的喃呢聲,腦後的蟾蜍幻影似乎叫了一句,緊接着,她額頭之上居然呈現出一道綠色的氣息,直接化作一道綠色的光線,遙遙指向山谷的最深處。
“難道,你是在指引我嗎?”
丁玲默默地擡起了目光,望向綠色光線所指示的方位,僵硬地站了起來,身體猶如牽線木偶一般,繼續癡癡呆呆地往前走着,彷彿那裡存在着某一種歸宿般。
漸漸的,她走得越來越深,腳步也越來越快,足足行走了大半個小時,總算抵達了紅色岩石的深處,並在前面的一堵石壁上,瞧見了一個巨型的洞穴。
洞穴之內,有着極其濃郁的毒氣在蔓延着,其恐怖程度甚至比丁玲體內散發的毒氣更爲劇烈。
而在抵達這裡之後,那道綠色的光線便直接消失了,只剩下丁玲肚子一個,呆呆地面對着那個龐大而有深邃的洞穴,怔怔地愣神。
“這地方,到底是哪裡呀……”
丁玲還是保持着那種癡傻的狀態,迷茫地轉動視線,在石壁內外到處掃視着,可除了眼前那個瀰漫着毒氣的洞穴之外,這裡根本沒有任何值得引人關注的地方,目力所及之處,到處都是一片荒涼的紅色亂巖。
看來,那道綠色光影指向的目標,就是前面的山洞了。
丁玲微微怔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體內那種殘念在作怪,她的內心深處,忽然誕生出一種巨大的渴望,誕生了一種哪怕不顧一切,也要進入那個山洞的衝動。
“這裡,應該有我想要的東西,我一定要得到它、得到它……”
丁玲癡癡笑着,腳步踉蹌着繼續往下走,嘴裡的喃呢聲剛要停下來,背後就傳來一道陰冷的厲笑,
“你錯了丁玲小姐,不是你一定要得到它,而是白二爺想要得到它纔對!”
“是誰?”
丁玲麻木地停下來,將目光機械地轉移向身後,很快就瞥見了數道神秘的身影,正志得意滿地佇立在自己身後。
“你們……你們爲什麼跟蹤我?”丁玲怔了一下,用十分茫然的眼神掃視着對方,不一會兒,就將視線定格在一個禿着頭皮、面色陰曆的老頭身上,迷茫地說道,
“我好像認得你,你是金家的人。”
“呵呵,難爲丁玲小姐還記得我,老夫可真是榮幸備至。”
金老雙手抱胸,老臉上瀰漫出極度森冷的邪笑,用分外陰邪的眼神,在丁玲嬌俏的臉蛋上掃視了一眼,呵呵厲笑着說,
“多謝你帶我們來到這裡,你作爲工具的價值也到此爲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