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A級異獸,此時的秦風已經能做到只需要一刀斬殺。
可當刀尖突入,刺穿怪物心臟的同時,第二道爪風又起!
第四頭吸血狐蝠自側面繞開,長爪猛然一彈,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抓向秦風后背。
長刀已然卡在第三頭怪物胸口,被肋骨牢牢牽制,但時間內竟然拔不出來。
秦風不慌不忙,主動將後背對着怪物的利爪迎上去。
咔嚓!
利爪順利刺中目標,可緊隨而來的,卻並不是爪鉤粉碎了血肉的聲音,而是一種鋼鐵般的金屬質感。
防禦戰衣發揮了完美的卸力作用,由於承受大力的撞擊,被利爪覆蓋的戰衣,居然變得堅硬起來,且韌性十足。
看似兇猛的一抓,輕易撕開了秦風外衣,卻無法前進一毫米,那種鋼鐵般的韌性,不僅彈開了吸血狐蝠的爪子,更是爲怪物帶來了不小的驚悚感。
這個人類的皮膚,爲什麼這麼堅硬?
怪物想不明白,而秦風也沒有給怪物繼續研究的機會。
他合身一撲,用身體當做武器,肩膀貼着怪物胸口一撞,又是一連串骨裂的聲音。
第四頭怪物毫無疑問地倒飛開了,又迎來了第五頭。
秦風絲毫不慌,刀鋒一轉,攜帶着被貫穿的怪物屍體,一個橫削,不僅甩開了黏在刀鋒之上的屍體,更是持續發力,將第五隻怪物一分爲二。
刀鋒砍在肉山,發出血肉分裂的滋滋聲,血漿迸射,染紅了一片水泥地。
鮮血的映照下,秦風瞳孔暴紅,宛如一頭擇人而噬的猛虎,氣勢之盛,足以令怪物也爲之膽寒。
當殺戮演化成一種完美的藝術,秦風的身法已經不再拘泥於形式,幾乎是隨心所欲,只要心中所想,長刀就會在同一瞬間抵達,完全不需要身體的刻意催動。
不過嘛,這場震撼人心的死亡演練,卻只是剛剛開場,就即將落幕了。
還是那該死的內傷。
就在秦風連續揮刀,屠殺掉第七頭怪物的時候,他橫刀一斬,隔開了第八頭吸血狐蝠的爪子,嘴巴里卻開始大喘氣了。
不是他耐力不夠,而是內傷頻頻發作,打斷了殺戮的連貫性。
隱隱作痛的胸口,每一個內臟傳來的麻痹感,讓秦風臉色蒼白,打亂了呼吸的節奏。
原本行雲流水的長刀,開始變得淤塞起來,揮動的胳膊不再有力,身法受到了最大的限制,已經無法靈活轉跳了。
終於,第九頭吸血狐蝠的攻擊也降臨了,而此時的秦風一口氣上不來,甚至都失去了提刀的力氣,唯有被迫翻滾身體,依靠着防禦戰衣,彈開了蝙蝠的抓扯。
可即便這樣,秦風還是感覺眼前有點發黑。
防禦戰衣可以化解百分之九十的衝擊力量,還有少部分衝擊力,必須用秦風的身體自行承受。
這輕飄飄的一爪,如果換成平時,壓根對秦風造成不了任何傷害,甚至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但現在不行。
內傷受到牽引,讓秦風產生一種嘔血的衝動,他的腳下一個踉蹌,動作無比遲緩。
又是一道暗影襲來,將利爪襲向秦風脖子,這個地方沒有蝠甲戰衣的保護,秦風不得不旋轉長刀,試圖用蠻力破除。
好在這個時候,原本跑出一段距離的劉純志又折返回來了。
“滾吶!”
一聲爆吼,猶如驚雷,那沉重的大砍刀帶起了一股勁風,從秦風頭頂削過,砍翻了這頭撿漏的怪物。
“秦風兄弟,你沒事吧!”
一刀斬出,劉純志立刻爆發虎吼,同時一把扣住了秦風的胳膊,緊張詢問道。
秦風臉色早就潮紅一片,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強壓胸口的嘔血衝動,努力地做了幾次深呼吸,感覺胸口稍微好受點了,才淡漠地瞥他一眼,“走!”
沒有任何廢話,以秦風此時的體力,獨立面對這麼多吸血狐蝠,實在很不明智。
就算加上一個劉純志,也起不了太大作用。
他反手一扣,捏住了劉純志的手腕,借力一個猛蹬,身體驟然暴衝了十米,猶如閃現一般,瞬間來到了地下庫房的轉折口。
“天吶,你這是什麼速度啊?”劉純志再度懵逼了,以他的眼力,倒是可以看得出秦風在認識自己之前,已經受了嚴重內傷。
可一個受了內傷的人,居然沒有躺着不動,而是以這麼迅猛的方式,宰了將近十頭吸血狐蝠,還能拽着自己完成如此高難度動作。
這特麼簡直就是個妖怪啊!
秦風沒有理會劉純志的震驚,事實上他現在真的很不好受,在扶着胸口喘息了一聲後,立刻怒聲道,“讓所有人抓緊時間跑,來不及了!”
此時通風口中,更多怪物涌向,粗粗一算,起碼三十幾頭吸血狐蝠出現了,如此之多的怪物,一旦完全涌入流亡團隊,血腥屠戮勢必無法避免。
秦風別無選擇,只能帶着比較健碩的人逃亡,至於那些老幼婦孺,對不起,他們只能留下來充當承受怪物怒火的炮灰了。
這時候,其他分散開來的流亡者們,也在戰鬥的動靜聲中被吵醒了。
很快,大量人馬朝着同一個方向匯聚,每個人都看見了那堆正在咆哮的吸血狐蝠,每個人都嚇得臉色慘青。
高瘦男帶着七八個老弱婦孺,戰戰兢兢地看向追來的怪物們,嚇得嗓子眼發顫,“怎麼辦,怎麼辦啊!”
另一邊,胖男人也召集了一堆流亡者,匆匆趕來這裡匯合,同樣無奈地發出一聲哀嚎,“別問我,我特麼怎麼知道該咋辦?”
“應該這麼辦!”
可就在人們手足無措,不知該怎麼是好的時候,秦風卻再度動身了。
他斬出一刀,恰好劈在了地下庫房的水泥柱上,直徑半米的水泥柱應聲割裂,失去支撐,對着人羣倒下。
“啊……”
望着砸過來的水泥柱,人們驚慌大喊,一半人朝左邊跑,另一半人跑向了右邊。
哐當!
沉重的水泥柱落在地上,砸出一道淺坑,更像是一道分割線,將流亡團隊強行切割成兩個部分。
誰也不知道這個瘋子要幹什麼,胖男人被嚇了一跳,正要張大嘴,對秦風發出呵斥,可一接觸到秦風那比怪物更加兇狠的眼神,卻還是閉嘴了。
秦風環顧這一張張不解的臉,冷聲道,“左邊的人,跟我跑吧!”
說完,他馬不停蹄地轉身,合身一撲,衝向了庫房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