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5章 最後的反撲
畫面是從趙副司座，暴起發難，許易胸膛暴出血花開始的。
交戰的場面不去提他，裡面的對話，卻句句勁爆。
“你敢殺我？”
“怪只怪你太蠢！”
“趙廷芳, 你敢私殺聖庭命官，你還把聖庭還把《官律》放在眼中麼？”
“現在知道求饒了，蠢貨，什麼聖庭，什麼官律，就你蠢貨把這些當真, 蠢到真把這些作了了不得的刀劍，來衝你趙爺爺下手，現在我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是官律，真正的聖庭官場，到底是個什麼摸樣。”
喝聲方落，許易胸口又爆開。
畫面至此，嘎然而止。
滿場一片死寂，沒有人追問畫面爲什麼又沒有了，甚至沒有人出聲。
如此勁爆的一幕，如此黑暗的一面，不從這影音珠中，又去何處看。
姜碑銘叫住北院使，“一事不煩二主，趙炳坤，趙廷芳之案了結，但其中還有些問題值得探討，北院使這時可走不得。”
北院使滿面鐵青，“狂悖，狂悖，趙廷芳此等樣人，也能身居高位？我必當上奏府主，革除趙廷芳所有職銜，免去趙家全部恩榮。”
可真當大庭廣衆，聽見趙廷芳說此話，看見他猙獰而狂悖的一幕, 所有人都通體不適。
“行了，此案交由掌紀司深挖深查，退下吧。”
許易這股歪風邪氣不打下去，計戶司上下今後，別想擡起頭做人。
此暗示已極爲明顯，如此大案，鐵證如山，姜碑銘再使勁，也無用了，再糾纏下去，真就落了下乘。
姜碑銘怔了怔，他還真沒理清這個茬，聽罷，又道，“就算你說的對，我很好奇，爲何你的幾顆影音珠提供的音像都是短截，很明顯是你認爲截取。有道是，斷章取義，誰知道當時是何語境，是何環境，你如此辦案，可能叫人心服？”
如今趙廷芳是不用指望繼續維護了，但打擊許易仍舊勢在必行。
北院使揮退了玄衣青年，心情大好，煉屍大案終究是告破了。
他那番話聽着狂悖，實際上，平時行爲處事，還真就沒誰拿官律當回事。若說誰心懷聖庭，誓死報效，那更是天大的笑話。
北院使笑道，“姜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滿場頓起數聲輕笑。
姜碑銘含笑說道。
北院使代表府主前來，當此場面，他也必須表態。
“大膽！胡攪蠻纏！”
許易道，“姜副司座真是無理取鬧，實不相瞞，這些音像，都是許某將影音珠持在手中錄製的，當着趙廷芳的面錄製的，許某就怕趙廷芳胡作非爲，便拿影音珠作備用，誰知趙廷芳陡起了狂悖之心，要殺人滅口。試想，若許某真被趙廷芳所殺，這顆影音珠就是錄下證據又有何用，所以趙廷芳自然大大方方看着本官手持影音珠錄製。”
姜碑銘冷道，“本座何時要爲趙家翻案，本尊質疑的是你辦案的手段，你用不着拿結果來說事。”
不問別的，就憑這副畫面，趙廷芳活該萬死。
許易道，“姜副司座，所爲斷章取義，那是文字罪人，趙家大案，有哪件是查無實據的。城北煉屍案，姜副司座難道要爲其翻案？趙廷芳的狂悖，污辱聖庭，污辱官律，污辱淮西吏治，妄圖殺許某滅口，也是假的？難道姜副司座要爲其翻案？”
如此瘋狂之人, 罪不容誅。
趙廷芳因爲這個死了，誰不兔死狐悲？
不待北院使發話，便聽姜碑銘道，“好，那我來問你，你這最後一顆影音珠中的音像，是怎麼來的，趙廷芳何等人物，會讓你錄了音像去？”
事已至此，姜碑銘自然不會蠢到替趙家說話。同樣事已至此，他必須打擊許易。
便在這時，先前被北院使派去查驗煉屍大案的玄衣青年返了回來，回稟道，“啓稟院使大人，煉屍已被掘出，正在一間小院的地下室中，佈置了聚陰陣法溫養，挖掘之時，銀屍屍變，死傷了不少弟兄，纔將其滅殺。對了，經查證小院正是趙炳坤着人租賃，還有熊久奎參與替趙炳坤購置血液……”
許易道，“什麼手段辦案，那自是下官的風格，姜副司座想知道，下官還怕你偷學了下官的絕活去，恕難見告！”
“北冥兄英明，彈指間便告破大案，近衛衙門的辦事效率，實在令人驚歎。”
趙廷芳說的是衆人都認同的道理，乃是實話，什麼聖庭，什麼官律，誰當他是一回事，撈好處纔是正經。
姜碑銘話罷，許易道，“北院使，既然姜副司座有話要問，便讓他問個明白，下官也真想知道姜副司座到底存的什麼心思。”
姜碑銘滿面漲紅，“諸位見到了吧，此子定然有所隱瞞，否則……”
姜碑銘道，“北冥兄，趙廷芳自作自受，我無意翻案，只是某些人假公濟私，亂用職權，此事須得說道說道。以後，若是人人皆如許易這般辦案，不講過程，只問結果，只怕我淮西遍地酷吏，豈非弄得人人自危。”
說白了，趙廷芳就是中了許易的奸計，被冤殺了。
“且慢，北冥兄何急。”
所以，從始自終，姜碑銘的目的就不是保護趙廷芳，目的是爲維護計戶司的威嚴，具體手段則表現在兩方面，一者保護趙廷芳，二者，打擊許易。
北院使話罷，衆人似才睡醒一般，盡皆痛斥趙廷芳的狂悖。
北院使哪裡有心情和他揖讓，擺擺手道，“姜兄就不必過獎了，此是許易之功，姜某豈會貪天功爲己有。此間事了，北某就此告辭。”
無關趙廷芳，只爲計戶司的威嚴，爲他姜某人的顏面。
“好了，姜兄，許易有句話說的不錯，證據，證據，我希望大家在這裡說話都要講究證據，沒有真憑實據的話不要講，徒亂人意。”
北院使打斷道。他本就對姜碑銘的糾纏不休而不滿。
尤其是許易最後取出的那顆影音珠，趙廷芳的話何其猖狂，此等畫面必定要上長老會的，讓府主顏面何存，說不得新一輪風暴就要因此而起。
姜碑銘爲了那一點私心，還在替趙家張目，簡直不識大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