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山聽的時候,臉上毫無反應,似是在聽一件稀鬆平常的小事,但揮了揮手,讓年輕弟子退後以後,再看向秦香和秦陽耀的目光登時就多出了冰冷與得意,點了點頭,道:“兩位。事不宜遲。跟我一起走吧。”
“走?去哪?”秦香一臉懵逼。
“屠山上仙。不是隻要男性嗎?你不能抓我女兒啊。”秦陽耀卻是嚇得臉色一變,砰地一聲,直接跪下來,看了一眼秦香,眼淚汪汪的抓住了屠山的褲腿立即替秦香開脫。
屠山卻是一臉冰冷,擡手一腳,將秦陽耀踢翻在地,笑道:“我是說不要女性。但那是對凡人來說。你女兒已經不是凡人了。自然我也要咯。”
“爹。你怎麼樣?”秦香扶起秦陽耀,在他胸前拍了拍,一臉關切。
秦陽耀看了一眼秦香,想起剛纔自己對女兒的所作所爲,登時覺得說不出的愧疚,伸手摸着秦香的頭,眼淚登時就流了下來:“香兒。爹對不起你啊。剛纔爹不是故意要趕你走的。對不起。你能原諒爹嗎?”
因爲,他已經知道了,屠山根本就沒有打算放過秦香的意思,剛纔自己的一切原來只是一廂情願罷了。
“爹。我不怪你。”秦香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見老父親慚愧的眼神就知道,秦陽耀肯定不容易,自然立即就明白了剛纔的事情有內情,搖了搖頭,安慰秦陽耀。
秦陽耀心中一暖,卻更是慚愧,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讓秦香遇險,握住了秦香的手,將她拉到了身後,重新看向“屠山上仙。求求你了。放過我女兒吧。香兒她雖然是個修仙者,但是,她纔剛剛入門,算不得真正的修仙者啊。她還沒多少道行的。”
“有沒有道行我還要聽你的嗎?你和你女兒都要走。”屠山冷笑,直接向秦陽耀宣判了死刑。
秦陽耀絕望了,眼前一黑,差點一口氣沒回上來,嚇昏過去,癱在了地上,滿臉愧疚的看向了一邊的花真。
花真和他對視一眼,身子一顫,跪着爬到屠山的面前,砰砰砰砰,不停的給屠山磕頭,替秦香求情:“大仙啊。老婆子我求求你了。放過我家女兒香兒吧。你要是真需要人的話,可以抓我。我女兒真的太小,身體太差,她吃不消的啊。”
屠山再次冷笑,這一次,卻連話都懶得說了,一腳砰地一聲,踢翻了花真,向身後揮了揮手:“把人帶走。”
身後的幾個年輕弟子聞言,立即上前,唰的一下,出現在秦香和秦陽耀的左右,抓住兩人手腳,要帶兩人離開。
但現在,花真給一腳踢開以後,早已眼前一黑,昏了過去,倒在地上的時候,雖然還有氣息,但嘴角已經出現了血絲。
秦陽耀自然無論如何也不願意離開了,劇烈的掙扎起來,想要趕到花真面前,查看妻子的身體情況:“老太婆!老太婆。你怎麼樣?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可惜,秦陽耀畢竟只是一個凡人,何況,還是一個已經年過五旬的老者,又豈是年輕人的對手。
再加上控制住他的年輕人還不是凡人,都是霹靂宗裡屠山麾下的精英弟子,平時要舉起千萬斤的石頭都是輕而易舉,修爲也早已到了煉氣期後期,秦陽耀想要在這些人手裡掙扎,自然就如小雞在獅子猛虎面前掙扎一樣,毫無作用。
在年輕弟子的強行帶領下,秦陽耀只能眼睜睜的跟着年輕弟子往外面走。
與此同時,秦香的輕響也沒比他好到哪裡去。
“娘!”
看到有人衝過來,秦香倒是反應極快,立即縮身後退避開,並釋放出靈氣護罩,保護自己的同時,加快了速度,唰的一下,就趕到了母親花真面前,抱起花真,注入靈氣幫忙查看母親體內的身體狀況,臉上全是滿滿的擔憂之色。
可惜,秦香動用修爲的同時,也刺激了這些年輕弟子。
他們可是屠山引以爲傲的精英啊,平時無論是辦什麼事情都沒有失手過的,要是這一次當着屠山的面,讓秦香逃脫了,哪還得了?
這些年輕弟子抓秦香的第一下落了空以後,立即就釋放出了靈氣護罩,以同樣是煉氣期後期的修爲衝向了秦香,把秦香的各個方向封死。
秦香臉色一變,自然抱起母親,想要逃脫。
可惜,雙方修爲一樣,但作戰經驗明顯是屠山的精英弟子更強。
秦香往左,這些精英弟子就封堵左側,秦香往右,這些精英弟子就往右封堵。
就這樣,雙方周旋了半炷香的時間,人影閃爍,在秦陽耀面前來來回回轉了十幾回,發生過三次的碰撞,再停定下來的時候,勝負已定。
秦香一個踉蹌,跌倒在地,抱着花真一起跪坐在地上,靈氣護罩啪的一聲,給打成了粉碎,修爲還在,但已經消耗過度,沒法繼續戰鬥了。
那些精英弟子雖然也傷到了不小的傷害,其中兩人和秦香的遭遇一樣,但更多的人都毫髮無傷,剛停定下來,立即唰的一下,出現在秦香身後,伸手分別抓住秦香的兩條胳膊,控制住了秦香,拉着她和秦陽耀一起,強迫着往門外走。
“等等!你放了我爹。你要抓人的話,抓我就是了。不要連累我爹。他就是一個凡人。”秦香走了兩步,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秦陽耀,心中不忍,衝屠山提出了一個要求。
她不希望讓父母受苦,即時在已經沒辦法反抗的情況下,還想再爲父母做些什麼,至少讓秦陽耀能和花真在一起。
可惜,屠山是什麼人,秦香卻不知道。
要是屠山願意講道理的話,他也不會是那麼恐怖的存在了,至少,秦陽耀比秦香要懂得多。
“你以爲你是誰啊?跟我提要求?想都別想。你和秦老頭。我都要。”屠山冷笑,頭也不回,繼續往前走。
秦香心中一沉,登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出了大門以後,秦香纔想到了天劍門,道:“屠山。你抓我就不怕我天劍門找你算賬嗎?你不會不知道天劍門的厲害吧?”
她希望通過天劍門的威名來壓迫屠山,甚至還打算虛張聲勢,吹噓一下自己在天劍門的身份和地位。
這樣的話,說不定就可以讓屠山忌憚天劍門放過自己,就是這屠山再厲害,秦香也不相信,屠山能以一己之力搞定天劍門。
可惜,秦香根本就不瞭解屠山。
如果是別人,或許會給秦香突然冒出的這句話給嚇到,屠山自然也不可能去和整個天劍門爲敵,那是找死,但屠山早已把秦香的底細調查清楚了,自然也就不怕秦香的威脅了。
“天劍門?我當然知道啦。方圓百里之內,有誰不知道天劍門的厲害啊。我也早有耳聞。”屠山點了點頭。
秦香笑了,開始添油加醋的吹噓自己:“那你還不趕快放了我們?我在天劍門可是有背景的……”
屠山始終沒有反應,默默聽着。
秦香越說越得意,越說越激動,正要打算繼續把天劍門拿出來,壓迫屠山放了自己和秦陽耀。
屠山卻是突然冷冷一笑,停了下來,猛然回頭,意味深長的看着秦香,道:“你說的都對。天劍門是厲害,我是招惹不起。但再厲害又怎麼樣?我招惹的是天劍門嗎?不是。我只是帶走你罷了。”
“可我在天劍門的背景很硬的。你要是真抓了我。採藥部的長老不會放過你。掌門也不會放過你。你不害怕嗎?”秦香得意的揚起了下巴,一副勝利在望的樣子。
屠山大笑起來,就彷彿是在聽一個極其有趣的笑話,道:“秦香是吧?你的故事編的可真好聽啊。抓你就是得罪天劍門?抓你就會招惹整個天劍門的高層?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要是我不調查一下,我還真的可能會給你嚇唬住你。走吧。你有幾斤幾兩我清楚的很。”
秦香傻眼了,完全不知道屠山是怎麼知道自己底細的,但畢竟屠山現在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只要不敢真的動手,就也可能只是在詐自己。
想到這裡,秦香自然不服氣了,冷笑一聲,突然臉色陰沉下來,搖了搖頭,大聲的發出了警告:“屠山。別跟我說我沒提醒你。你趕快放了我和我爹。這件事就算了。要是你真的執迷不悟,非要抓我,到時候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我是絕對不會替你說話的。”
秦香自然也是在嚇唬屠山。
因爲,做戲就要做足全套嘛,這樣纔可以徹底嚇懵對手。
可惜,秦香卻不知道,屠山說的都是真的。
“啪!”
屠山聞言,也冷笑了一聲,但隨即卻是突然擡手一巴掌,狠狠抽在了秦香臉上,打的秦香在原地打了個轉,跌倒在地上,嘴角都流血了。
“你……”秦香傻眼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
屠山指着秦香的鼻子,眼中登時露出了兇光,也發出了警告:“秦香。我告訴你。你別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你老老實實跟我走,我不會再打你。要是你再胡說八道,想要詐我。沒用的。你在天劍門有沒有背景,我比你更清楚。這一招對我沒用。你就死心吧。明白了嗎?”
秦香絕望了,看來屠山說的是真的,她完全沒辦法了,目光登時黯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