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你是誰。我這是在提醒你。小子。快走。別傷害我妹妹秋玉。”林蕭再次發出警告。
韓成笑得更誇張了,捶胸頓足,差點跌倒。
因爲,這和韓成從小培養出來的觀念不一樣啊。
在家裡的時候,長輩們倒是不止一次的告誡韓成,到了外面要小心,不可以到處惹事。
可這是有前途的啊。
這些大人們都清楚的給韓成點名了,讓韓成不要惹事的理由是有一個韓成招惹不起的家族,叫莊家。
還有一個韓成得罪不了的小閻王,也就是這座城裡的小王,莊嚴。
這麼些年下來,莊嚴長什麼樣,是誰,住在什麼地方,又會在什麼地方出沒,身邊有什麼下人,韓成早就爛熟於心了。
要是林蕭是莊家的什麼人,比如有一些地位的高級下人,那韓成現在或許還會給林蕭一個面子。
畢竟,莊嚴現在倒了,但是莊家還沒倒啊。
在這種情況下,任何一個莊家的下人如果要保護誰的話,很有可能就代表着莊家主人,莊求賢的態度啊。
可林蕭是誰啊?
一,肯定不是莊家人。
二,林蕭的年紀也不可能是去莊家做下人的。
因爲,莊家的下人都是四十往上的中年。
但林蕭的模樣看起來,至多十六歲左右。
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能和莊家有什麼關係?
是莊求賢的什麼親戚家的孩子?
不可能。
韓成這些年早就把莊家調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除了不知道莊求賢是個修仙者之外,莊家有什麼親戚,一清二楚。
在這種情況下,在見到林蕭如此囂張,韓成要是不覺得可笑,反而不正常了。
換了任何人,現在站在韓成的角度,也一定會笑掉大牙吧。
“哈哈哈哈!有種。敢跟我叫板,小子,你的膽子也太大了。但我不喜歡你。告訴我你的遺言吧。你馬上就要死了。”韓成大笑起來,對林蕭勾了勾手指,發出了挑釁。
林蕭無語,嘆了一口氣,本不打算出手的,看來今天不得已要對一個小輩出手了。
誰讓對方抓住了秋玉不放,又不聽勸告呢?
但就在這時,遠處走出來一人,這人林蕭認識,是莊求賢家的一個老傭人。
該傭人叫王伯,手裡提着一個包裹,好像是要出遠門。
林蕭笑着招了招手,向王伯打招呼:“嘿。王伯。你要出去辦事嗎?”
韓成聞言,也注意到了。
這個王伯是莊求賢身邊一個比較又地位的老下人了。
韓成自然也認識了,他很好奇,林蕭打算和這個王伯說什麼。
難道這兩人認識?
果然。
王伯離開的時候,神情顯得有些焦急,但看到了林蕭以後,臉色登時就變了,就積雪突然沐浴陽光,污垢碰到了清泉一般,喜形於色,笑逐顏開,蹬蹬蹬的,就走了過來,笑着對林蕭給出迴應,態度極其客氣,似是在對待主人莊求賢一樣。
“林大人啊。你怎麼在這裡啊?能見到你,王某好榮幸啊。哈哈。”
林蕭拍拍王伯的肩膀,問道:“你現在出城,有什麼急事嗎?我看你剛纔臉色不太好啊。”
王伯點點頭,給出瞭解釋,神色明顯變得有些黯淡。
“我的小兒子在老家闖了禍,把老家當地的一個少爺打癱瘓了。現在那邊抓住了我的小兒子,讓我回去給出交代呢。”
林蕭關切的拍拍王伯,追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王伯嘆了一口氣,知道不應該在外人面前抱怨,但忍不住啊。
小兒子的事情這些天讓王伯急的頭髮都白了。
這件事,王伯也始終不敢跟莊求賢提。
畢竟是家裡的私事嘛。
更何況,還不是什麼好事。
王伯知道莊求賢不久前剛剛失去了兒子,要是讓莊求賢知道自己是爲了兒子的事情纔要離開莊家,暫時會家裡辦事,肯定會再一次讓莊求賢傷心的。
在這種情況下,王伯自然也就不敢提了。
“還能有什麼辦法呢?小兒子都把人打成這樣了,該怎麼賠償,就只能怎麼賠償了。可能我再也沒機會回莊家伺候老爺了吧。”
林蕭見王伯眉眼間充滿了不捨,拍拍他的肩膀,笑着安慰:“沒事。不就是把人打癱瘓嘛。小事一樁。”
“啊!?”
王伯一愣,顯然沒聽清楚林蕭的意思。
因爲,王伯知道林蕭的身份極其尊貴,不然,莊求賢不會招待林蕭的時候,始終那麼客氣。
但林蕭有什麼本事,王伯卻是不清楚的。
莊求賢也不會讓家裡的下人知道,林蕭是個修仙者。
林蕭笑着拍拍王伯的肩膀,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瓶,塞給了王伯,笑道:“你把這個藥帶回去,給你小兒子打殘的那個少爺服用。他的癱瘓就能好了。這件事沒那麼嚴重,你還是可以回來繼續工作的。不用擔心。”
王伯愣住了。
那可是把人家打癱瘓了啊。
這在凡人世界,等同於無解的病啊。
可林蕭隨隨便便從懷裡拿出一個藥瓶,就說可以治好癱瘓的病症,還是這不是什麼大事。
真的假的?
王伯的第一感覺就是,自己不會是在做夢吧?
同一時間,目睹了這一切的韓成也是這種感覺,對林蕭充滿了不信任,甚至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癱瘓那可是治不好的頑疾。小朋友。你懂不懂醫學啊?就你那藥瓶裡裝的藥物,服用下去就能好了?開什麼玩笑。要是那麼輕易就能治好的的話,那所有的郎中和大夫都是在吃乾飯的嗎?”
對於林蕭來說,這些郎中和大夫還真的和吃乾飯的沒什麼兩樣。
只不過,林蕭從來沒有看不起郎中和大夫。
因爲,林蕭知道,這種病對於凡人來說,的確治不好。
畢竟,凡人不懂靈氣啊。
韓成不懂也算是正常,但看不起郎中好大夫,把他們說的一無是處,那就不對了。
林蕭笑了,看了一眼韓成,道:“怎麼?你要不要親自試試?”
韓成噗的一聲,沒忍住,又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好小子。有種!上!把他宰了。不要留活口。”
上百個下人聞言,立即興奮的衝了上去,密密麻麻,聲勢滔天,一副要把林蕭生吞了的架勢。
林蕭剛要出手。
誰也沒有想到,莊家的下人王伯突然間擋在了林蕭面前,挺起胸膛,衝着所有不善的韓家的下人咆哮起來。
“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砸碎。都給我停下!知道我身後的林大人是誰嗎?”
韓家的下人都愣住了。
王伯只是一個凡人,但畢竟在莊家待了那麼久,是個身份不算低的下人,這一聲咆哮,充滿了莊家那種不可冒犯的氣勢,竟然生生把所有韓成的下人震住了。
韓成家的下人還是第一次見到莊家之人的氣勢,不約而同的後退了一步,忌憚的看了一眼王伯,再看看王伯身後的林蕭,然後,齊齊回頭,看向了韓成。
他們這是要確認韓成的意思。
如果韓成繼續支持他們出手,那他們自然會毫不顧忌的出手了。
但要是韓成阻止,他們也會立即停手。
畢竟,王伯沒護主林蕭和王伯現在護主了林蕭,是完全兩回事。
王伯要是不護主林蕭,那他們這些人針對的只是林蕭,只要把林蕭宰了,就可以交差了。
可現在王伯主動袒護起了林蕭,那要再想宰林蕭,就必然要和王伯起衝突了。
他們當然也不怕和王伯起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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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氣勢再強,畢竟只是一個下人嘛。
能有什麼好怕的?
但關鍵就在於王伯不是普通富貴人家的下人,王伯是在莊家工作的,還是莊家下人裡身份很高,資歷又深的那種老下人,深得莊求賢的信任。
換句話說,王伯的態度可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代表着莊家的態度。
而莊家的態度就是莊求賢的態度。
莊求賢又是韓成無論如何不能招惹的那一位。
怎麼辦?
這些韓成家的下人這麼一想,自然也就只能看韓成的臉色了。
要是韓成豁出去了,他們自然也只能硬着頭皮陪韓成一起和莊求賢死磕。
誰讓這些人是韓成家的下人呢?
“哈哈哈哈!王伯。你是腦子壞了,還是傻了啊?竟然爲了一個外人,和我作對?我是韓成。韓家的長子。我和你身後這人有些私人恩怨要處理。你讓開。我不希望你參合進來。這件事和你們莊家沒有關係。”韓成眼中兇光一閃,但臉上卻擠出了笑容,試着勸說王伯。
林蕭聞言,也笑着拍拍王伯的肩膀,讓他離開。
“王伯。謝謝你的好意。你的心意我心領了。你不是還有小兒子的事要處理嗎?快回去處理吧。我和韓成的事情,我自己解決。”
可惜,王伯一動不動,袒護林蕭的態度變得更堅決了。
因爲,王伯相信林蕭的藥不是假的,是一定可以幫他解決小兒子禍事的靈丹妙藥,雖然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麼信任林蕭,但就是信任。
畢竟,王伯可是親眼見到莊求賢對林蕭客客氣氣的。
自己的主人莊求賢是什麼身份,在城裡有什麼地位,王伯太清楚了。
這麼了不起的莊求賢居然會對一個少年林蕭如此客氣。
林蕭的本事,可見一斑,一定不會小。
“林先生的事,就是我王伯的事,就是我莊家的事。我勸你趕快滾。不要再讓我看到。不然,我去告訴老爺。保準你明天被韓家打斷了狗腿,趕出家族。”王伯擡起了頭,冷冷的望向韓成,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