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大衛和冷雲軒來了之後,扶桑心裡便踏實了很多,感覺沒有這麼無助了。
阿玲認真地給他們講了當地部落的一些習俗,一番分析之後,幾個人都覺得困難重重,人不能硬搶,只能智取。
冷雲軒說:“把鍾總從神廟裡偷出來不難,但難的是逃跑的過程,若逃跑過程中驚動了村民,即使我們的車開得再快,也沒有辦法把人帶走,反而連累到我們。”
大衛說:“若想躲避當地人的追捕,最快的辦法就是開飛機過來,但是必須找到停放直升飛機的平地。”
阿玲說:“我知道附近有一塊平地,不過除了平地,我們還要研究逃跑的路線。”
不久之後,大衛的私人飛機也來了,那是一輛可以容納十個乘客的小型飛機。飛機剛來的時候,當地人都出來看熱鬧,阿玲跟他們編了個謊,說他們是醫療隊派來研究草藥的,來這裡沒有惡意。
那幾天,他們在神堂附近搭了幾個帳蓬,白天,他們像研究者一樣在當地採一些植物,裝模作樣地作出研究的樣子。晚上便在帳蓬裡露宿。
就這樣,又在當地住了十多天,他們一次也沒有接近神堂,所以沒有引人懷疑。
等飛機的新鮮勁過了之後,來看飛機的人就漸漸少了,大衛覺得時機準備到來了。
在叢林裡“採集”植物的時候,冷雲軒一直想接近阿玲,但阿玲一直是孤傲的樣子。
再看沈家佳,也對他不理不睬的。
經歷過向飄雨的事情後,丁丁對冷雲軒的態度也冷淡了,也許她對冷雲軒也有些失望了。
可冷雲軒現在最關心的人仍然是阿玲,他找到機會便問阿玲:“你現在幫我們偷鍾總,當地人雖然現在不知道,但是遲早要知道的是不是?”
阿玲仍是淡淡的態度:“是的。”
“如果他們發現,自己視爲神靈的東西被你偷走了,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對不對?”
“對。”
冷雲軒一張俊美的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那你這一次必須跟我們一起走。”
扶桑和沈家佳在一旁聽到了,也上去勸阿玲:“阿玲,你必須跟我們一起走,要是彥博救出來,卻連累到了你,我們大家都會過意不去的。”
阿玲在草地上坐下來,眼睛看着這裡鬱鬱蔥蔥的樹木,她嘆了一口氣:“三年多了,真捨不得這裡。”
冷雲軒在阿玲面前坐下,緊張地握着她的手:“飄……阿玲,我知道你捨不得這裡,但是,你看看鐘總現在的樣子,被他們用什麼蠱折磨成這樣了,你若是留下來,我擔心當地人會用更殘忍的方式對你,我聽說這裡的女人成年後都要經歷一種殘酷的洗禮……我無法想像了!”
這到這裡,阿玲終於微微蹙了蹙眉。
沒錯,這裡蠱千奇百怪,這裡的人愚昧無知。若她不走,當地人有的是辦法讓她生不如死。
“好的,我跟你們走,”阿玲終點頭了。
旁邊的沈家佳看着冷雲軒,他一直看着阿玲,眼睛滿滿的全是緊張。
她有些酸楚地背過身去。
旁邊的扶桑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別傷心。
……
……
計劃實施的那一晚。
那一天下了一場大雨,天空一整晚都陰沉沉的,伸手不見五指。西西比鎮的村民們更加早睡了。
大衛和冷雲軒,還有大衛的兩個朋友,偷偷地潛入神廟。因爲這幾天已經勘察過地形了,所以他們不需要打手電筒,只憑着感覺慢慢進去。而扶桑和沈家佳還有阿玲則負責在門口看守。
神廟有一盞長明燈,那盞燈任何時候都不能滅的。
所以,當他們潛進入後,藉着淺淺的燈光依稀看到鍾彥博就躺在背後睡着。
鍾彥博旁邊有兩個長老,大衛朝大家作了幾個手勢,幾個人心領神會,很快便成了兩組。
每組負責一個長老。他們偷偷地潛到長老背後,快迅地捂住長老的嘴巴,不讓他們發出任何聲音。再從背後用長繩捆住他們的手腳。
這一切做得形雲流水,毫無破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隨後他們便扶起呆滯的鐘彥博,把他擡起來。
門口,扶桑看着鍾彥博被擡出來了,那一刻她的眼淚幾乎又要掉下來了。
“彥博—”她小聲地叫了一聲。
鍾彥博自然是沒有任何反應的。
大衛說:“此地不宜久留,咱們趕快逃吧。”
扶桑只能暫時剋制住自己的感情。都忍了這麼久了,還在乎這一時半刻嗎?
冷雲軒打了手電,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把鍾彥博擡上越野車,大衛快速發動車。
往飛機的方向一路狂奔!
漫漫的黑夜裡,一條鄉村的泥水路上,一束車燈猶如一隻飛蛾一般在夜裡穿梭。
很快他們就到達了飛機停放地點。
大衛帶來的飛行員開了機艙門,發動飛機引擎,一夥人七手八腳地把鍾彥博擡上機艙裡面。
然而,大家都準備鬆一口氣的時候,飛行員卻說:“飛機出了一點小故障,需要時間修理一下。”
大衛問:“什麼故障?”
“放在這裡十幾天了,也許被村民們無意弄壞了直升機的機翼。
“那要多久?“
“一個小時吧。“
大衛不由地罵了聲:“shirt!“
飛行員也無奈:“爲了所有人的安全,我必須先把飛機修好。“
飛機員下了飛機,大衛和冷雲軒也跳下了飛機,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扶桑坐在機艙裡,緊緊地抱着鍾彥博,那是她失而復得的寶貝,她在心底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離開他,今生今世都要陪着他了。
沈家佳看着扶桑抱着鍾彥博的樣子,她不忍心看了,便讓丁丁和阿玲在飛機上坐着,她自己走下了飛機。
黑暗裡,飛機的燈在閃爍着,越是閃爍,沈家佳的心就越是急促不安。
半個小時過去了,飛機員仍然沒有把飛機修好,幾個男人急得在原地打轉。
但飛機員仍然在慢斯條理地拿螺絲刀在拆拆裝裝。
“還要多久?“大衛又問了一次。
“馬上就好了,再等一等。“
又過了十多分鐘,飛機仍然沒有修好。
沈家佳隱隱地有了一絲莫名的恐懼。
僻靜的深夜,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沈家佳放眼眺望,一開始,她以爲看到了一排熒火蟲,但過了一會兒,她突然就害怕起來,指着那一堆星星點點的光叫道:“那邊……好多火把。“
大衛和冷雲軒也看到了,大衛又在催飛行機:“哦不,請問你還要多久,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要來不及了。“
飛行員這個時候也是滿頭大汗:“馬上就好了,再等一會兒。“
那邊的熒火光由遠到近,慢慢變近,沈家佳看清了,走在最前面的一共有六個人,每人手中都點着一束火把。
而遠處,是越多的火把,密密麻麻的,目測不止50人。
萬一被他們逮到,後面不堪設想。
飛機上面,阿玲也緊張地叫了起來,“大家快一點,村民們馬上就要追上來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大衛恨恨地踢了飛機一腳。
沈家佳緊緊地看着冷雲軒。
冷雲軒馬上下命令:“女人和孩子在飛機上呆着別動,男人們保護飛行員,確保飛機能及時修好!“
沈家佳上了飛機,可是,眼看爲首的那六個男人越來越近了,她幾乎可以看到他們此時的臉上充滿了憤怒,冷雲軒和大衛他們幾個,能不能打得過他們?
她又跳了下來。
最開始的幾個村民到了,嘰嘰咕咕說了一陣後,就衝了上來。
冷雲軒和大衛守在艙門口攔着不讓他們上飛機,但他們卻硬闖上來了,他們確定,鍾彥博就在飛機上。
被攔住的幾個村民被惹怒了,他們顧不得這麼多了,掄起火把就準硬搶。
於是,一場火拼就開始了。
大衛是打架的好手,他帶來的三個幫手也很會打架,但冷雲軒平時雖然運動得多,打架卻不在行。
冷雲軒已漸漸落了下風。
沈家佳坐不住了,看見飛機的維修箱子有一個扳手,她拿起扳手就上去幫冷雲軒。
“你幹什麼?到飛機上坐着。“冷雲軒氣憤地說道,他現在是一對一,卻不是那個村民的對手,現在沈家佳插上來,他的面子更掛不住了。
沈家佳鄙夷地說:“要是你能打得過,還用得着我出手嗎?“
她一腳便將那村民摞倒了,順便搶過他手裡的火把。
看到自己打了這麼久也沒贏,而沈家佳現在卻一腳就把人踢倒了,冷雲軒面子更掛不住了。
不一會兒,又有一個村民衝上來了,沈家佳輪起火把一把打過去,村民一閃,她趁機用個優美的姿勢一腳踢在他肚子上,那村民瞬間就趴下了。
看得冷雲軒目瞪口呆。
早就知道沈家佳能打,沒想到親眼所見,果然真的很能打。
最早衝上來的六個村民很快就被他們制服了。
但是,看着不遠處那密密麻麻的火把,沈家佳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
大衛最後幾乎是吼着的:“飛機怎麼還沒修好?”
“還有最後一顆螺絲,馬上就好了,你們先上飛機!”
大衛指揮着大家:“快上飛機,全部人先上飛機!”
村民們的吶喊聲越來越近了,二十米,十米……
所有人都有順序地上了飛機,冷雲軒是最後一個上的。
飛機員坐到駕駛位置,喊道:“大家注意,機艙門馬上就要關閉了!”
機艙門緩緩關上,卻在這個時候,沈家佳突然透過玻璃看到一支劍嗖地射進來,直抵艙門。
那支箭還燃着火,彷彿一支火炮一樣,而機艙門口,冷雲軒就站在那裡……
她沒有多想,千鈞一髮的那時刻,她突然衝上去推開了冷雲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