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裡面本來有一個男的正在上側所的,邱建西捂住我的嘴,對那男的吼了一聲:“拉完趕緊給我滾!”
那男的嚇得一拉褲子拉鍊便滾了。
邱建西把洗手間的門從裡面反鎖開來,接着摁我在牆邊:“給你兩百萬,玩不玩?”
“你休想!”
“三百萬?”
“一千萬都不玩!”
“真的這麼倔?”
“你放開我,我要出去!”
他還是笑嘻嘻的樣子:“我偏不放呢。”
我對他笑了笑,他問:“你笑什麼?”
下一秒,我狠狠地踩了他一腳,高跟鞋踩在他背腳上,痛得他大聲“啊”地叫了一聲。
趁他捂着腳,我趕緊反身去開門。
那鎖是反鎖的,可是我還沒擰開門,就又被他抓了回去,他把我抵在牆上:“樑扶桑,我本來就是想戲弄戲弄你,想不到你居然敢踩我,好大的膽子,看我今天不把你修理一頓。”
他的手伸出來,朝我的胸亂抓,情急之下,我只能大聲喊救命。
就在他把手從我晚禮服下襬伸進來時,洗手間的門突然“呯呯”地響。
有人在踢門!
沒幾下子,那門就被踢開了,接着一個高大的人影衝進來。
竟是鍾彥博!
他衝進來,看到邱建西把我壓在牆上,便怒氣衝衝地走過來,把邱建西一把拉開,再朝邱建西的褲檔處狠狠地踢了一腳。
“如果你再敢碰她一下,我保證你以後再也玩不了女人!”
邱建西痛得躺在地下,嗷嗷直叫。
不一會兒,洗手間又衝進來一個人,這次的人卻是封家賢。
封家賢進來,直接走到我面前,問:“扶桑,你沒怎麼樣吧?有沒有受侵犯?”
我搖搖頭。
封家賢便脫了外套披在我身上:“走,我們先離開這裡。”
“恩。”
封家賢摟着我的肩膀出去,經過鍾彥博身邊時,我看了他一眼。
他也在看着我,眼神裡應該是有期待的吧。
可是,我再也沒有跟他說一句話。
……
……
封家賢帶我從後面出去,又把我帶上了他的車。
車子行駛在路上,我則懶懶地靠在車窗邊,看着外面的夜色。
封家賢開車開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問我:“這麼晚不用回工作室了吧,我直接送你回家怎麼樣?”
我點點頭,隨後報出我家的地址。
他又問我:“你還愛着他?”
我問:“誰?”
“不用裝糊塗了吧,誰都知道我指的是鍾彥博,他今晚一直留意着你,不然也不會如此緊張地跑進去救你。”
我苦笑:“如果那一年,他能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就好了。現在心都傷透了還過來緊張,有什麼用?”
“哦,這麼說你恨他?”
“是的,我恨他。”
半個小時後,我到家了。
只是禮貌性地跟封家賢說一句:“要不要進來坐坐?”誰知他竟然答應了。
不好拒絕,只好請他進來。
丁丁已經讓小柔從幼兒園接回來了,她見我回來,歡快地跑出來,叫我:“姑姑,姑姑。”
這時,封家賢才詫異地問我:“這孩子……是誰的?”
我把他請到客廳裡,給他倒了杯開水,家裡平時很少人來,丁丁見了封家賢自然很歡喜,“叔叔,你叫什麼名字呀?你從哪裡來的呀?你家有沒有小孩?”
我笑了笑:“封總您別見怪,她不管誰來都要問這幾句。”
“哦,這樣啊,叔叔也有一個女兒,比你大一點,你幾歲呀?”
丁丁說:“我叫丁丁,我四歲多。”
“我女兒叫蘭蘭,六歲了。”
“那你可以叫蘭蘭姐姐跟我玩嗎?”
“好啊,正好蘭蘭平時在家裡也沒有伴兒,等你……”封家賢看了我一眼,想了一會兒才記起丁丁對我的稱謂,說
:“等你姑姑有空了,就她帶你去我家裡,你們倆一起玩。”
丁丁拍着手:“好啊,好啊,到時我們一起玩。”
等丁丁跑到一邊玩去了,我纔回答封家賢剛剛那個問題:“這是我一個獄友的孩子。”
“獄友?”封家賢好奇地問。
“是啊,在裡面的時候,有一個挺合得來的女孩,她開始是懷着孕進來的,因爲懷孕被保釋一年,生了之後又進來了,她跟我的關係還不錯,她也沒告訴別人孩子的親爹是誰,倒是拜託我出獄後一定要去福利院接她的孩子,對了,她還有一年就出來了。”
“她讓你接,你就真的接了?”封家賢問。
我喝了一口水,說:“當時也沒有想那麼多,去了福利院見到這個孩子,發現她挺可愛的,跟我又親,想起我以前也失去過一個孩子,若是那孩子能生下來,現在應該像她這般大,就接回來了。”
“噢?你不怕到時候只認你不認她媽媽?”
我說:“把她從福利院接出來時,我就告訴她我不是她媽媽,等她媽媽一出來我就把丁丁還回去。”
“難得你有這份善心了,對了,剛剛跟孩子說事情你記一下,安排個時間,不然孩子能記一輩子。”
我疑惑地問:“什麼事情?”
“就是帶她跟姐姐見面的事情,不如就訂在這個週末吧,週末一早我就派人來你們。”
我:“……”
封家賢果然是老奸巨猾的商場人士,竟容不得人半點拒絕。
……
週日那天早上。
我和丁丁難得睡了一個懶覺,卻聽到大門口的門鈴一直在響。
我迷迷糊糊地走到房間門口拿起對講機,“誰呀?”
“樑小姐您好,我是封送派來的司機,他讓我過來接樑小姐以及丁丁小妞。”
我頓時睡意無全。
封家賢果然是雷厲風行的一個人,竟說到做到。
丁丁聽到動靜後,也醒來了,她胖胖的小手揉了揉眼睛:“姑姑,是不是封叔叔帶我去見蘭蘭姐姐了?”
我無奈地問:“那丁丁想不想去?”
“丁丁當然想去!”
沒得選擇了,抓緊時間洗漱換衣服纔是正事。
***
封家賢的家也是一幢別墅,那幢別墅挺新的,估計他也是最近幾年才搬進去的。
他家的院子挺大,居然還有一個小小的兒童樂園,帶小滑梯的那種,可想而知封家賢有多疼這個寶貝女兒。
我們進了院子後,看到封家賢父女倆已經在院子等我們了。
“樑小姐,沒有打擾到你的睡眠吧?”
我發現,只有鍾彥博在場的時候,封家賢才叫我扶桑,鍾彥博不在,他又恢復了“樑小姐”這個稱謂。
這也挺好的,來之前我還顧慮着跟他走得太近不好,但現在想想,他純粹是想給女兒找個玩伴。
“沒有影響到,我們其實很少睡懶覺,”我撒了個謊。
“哦,那就好,我女兒平時起牀早,昨晚聽說今天會有個妹妹來,更是興奮得早早就起來了。”
我笑了笑。
他又說:“現在的孩子多數是獨生子女,很孤單,生兩個吧,沒精力,當父母的只能儘可能替他們找更多的玩伴。”
我點頭:“雖然丁丁不是我生的,但我也希望她有更多的玩伴兒。”
“對的。”
“……”
就在我們兩個大人交談的時候,蘭蘭和丁丁兩個小女孩兒早就玩到一塊去了,兩人正在兒童樂園滑滑梯,玩得不奕樂乎。
封家賢從客廳裡拿了些果汁飲料出來,然後他招呼我在院子的石桌上坐下,說:“我平時就是在這裡一邊看着女兒玩,一邊喝茶喝飲料,別人都在院子裡遛狗,我倒像是遛娃的。”
我“噗嗤”一笑:“是有這樣的感覺,但每個父母都是這樣的,既想讓孩子玩得開心,又擔心他們發生意外,所以必須時刻盯着。”
他對我笑了笑,看着不遠處兩個歡快的孩子。
今天的他穿的還是一件白色襯衫,整整齊齊,外面套一件羊毛針織衫,典型的商務休閒打扮。
我又觀察了一下這幢別墅,四層的洋樓,但除了封家賢和蘭蘭,就沒有第三個人了。
我問:“蘭蘭的媽媽……”
封家賢看了看我:“樑小姐不知道我是個離異人士?”
我點頭:“知道,就是不知道孩子的媽媽現在去了哪裡,她不回來看蘭蘭嗎?”
“有,她有回來過,但是我不允許她跟孩子見面。”
我疑惑地問:“這是爲什麼呢?很多夫妻離異後也是很想見到孩子的呀。”
他擺了擺手:“也許我心胸狹窄又記仇吧,她走的時候很決絕,當時蘭蘭纔出生兩個月,她就跟別的男人出國了,既然當初選擇不要孩子,爲什麼又要回來見孩子?樑小姐說是不是?”
我抱歉地說:“對不起,也許我不該提這件事。”
“沒關係,樑小姐都可以把昔日的傷疤公佈於衆,我沒有什麼不能提的,而且我跟你一樣,不肯原諒那些傷害我們的人,說明我們還是有共同語言的對不對?”
“……”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就過了一上午。
蘭蘭跑到封家賢身邊,說:“爸爸,我餓了。”
丁丁很喜歡模仿大孩子,見蘭蘭這麼說,她也跑到我身邊,說:“姑姑我餓了。”
封家賢看了看我:“不好意思樑小姐,家裡的保姆今天有事回家了,你會下廚吧?”
我:“……”
我想我今天真不該來,既要陪封家賢遛娃,還要給他們做飯。
廚房裡,我打開冰箱,從裡面找到幾個胡蘿蔔,又找到一袋排骨,一袋冰過的雞翅。
心想這麼多菜也夠了。
我在切菜的時候,封家賢走進來一次。
我以爲他要給我打下手,便說:“封總你要洗菜嗎?”
他說:“不,我從來不幹家務活,只是想進來看看飯熟了沒有。”
我:“……”
從來不幹家務?我聳聳肩。
難怪老婆會跟別的男人跑了,一定是他平時不夠寵愛他吧,有些男人總喜歡把女人的離開歸咎於他當時的貧窮,卻不想想自己連飯都不曾爲她煮過一次,不跑纔怪。
半小時後,封家賢又走進來了一次。
我說:“飯已經熟了,就是菜還要等一會兒,可樂雞翅還沒有熟。”
他看着我已經炒好的那盤酸甜排骨,說:“我女兒喜歡吃這個。”
我說:“丁丁也喜歡吃。”
“你挺能幹。”
我問:“你們家一直是保姆做飯嗎?要是保姆不在,我又沒來,你打算吃什麼?”
“我會帶女兒出去吃。”
我:“……”
果然是既省力又省時的辦法。
工作室最近一直籌劃的古裝連續劇《三生石,三生緣》終於要開拍了。
這部劇的編劇仍然是李秋陽,導演是另外一個新銳導演,投資方仍然是封家賢。因爲涉及到一些費用和跟進事宜,我也隨着劇組各地跑。
古裝戲需要的場景很多,其中有一段戲是女主角被仇家追殺,她跳下山崖,意外沒死,在一個山洞裡躲了兩天。劇組需要進山裡面進行拍攝。
白天的戲已經拍完了,晚上的戲NG了好幾次,本以爲十點左右可以完工的,卻一直拖到了凌晨還在拍。
好在現在是夏天,山裡雖然冷了些,但只要活動一下就不會覺得冷。可是山裡的蚊子卻很多,而且山裡的蚊子特別狠,好在進山前組裡有經驗的老師就讓大家穿上長衣長袖。
已經是凌晨一點了,山裡燈光很強烈,導演也有些不耐煩了,很大聲地給演員講戲,都要吼起來了。
無聊中,轉身,我竟看到不遠處的公路上有一輛車朝我們開過來了。
那輛車就停在我們劇組的車旁邊,接着,從車上下來一個男人,一開始因爲燈光的原因我沒看清楚,直到有人喊:“封總,你怎麼來了?”
是封家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