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
被迫加入了燕王屬下的沈落雁終於展現出了她的能耐。
第一手，便讓寇仲和徐子陵兄弟兩人刮目相看。
兄弟兩人對視一眼，不由覺得果然是未來的殿下後宮妃子之一，這份簡介不愧她之江湖稱號。
在這段時間裡，師叔與沈落雁的交易早就傳遍了己方，幾乎跟隨攻破瓦崗寨的人來說，這已經是明擺着的事情了。
俏軍師沈落雁，被當做戰利品送給了燕王殿下。
只不過在師叔月傾池的手上，表現的稍微委婉了點兒而已。
在計策定下之後，而且不再是初次上戰場的毛頭小子的寇仲和徐子陵兩人立即帶着禁衛們開始了行動，他們要進行一場亂中取慄的戰鬥。反倒是幫襯着出主意，以軍師身份出謀劃策的俏軍師沈落雁留在了原地。
陪着沈落雁的則是陰癸派的長老聞採婷。
很明顯。
沈落雁仍然在被監視着。
寇仲和徐子陵杜絕了沈落雁任何可以逃跑的小心思，爲此更是留下了武功比沈落雁高不少的聞採婷。
由寇仲下達的命令，聞採婷幾乎打起了十二分的心思，只差沒有將自己的目光定格在了沈落雁的身上。
“……”
對此，沈落雁頗爲無奈。
這種結果倒是讓她沒有什麼意外，因爲歸根結底來說，現在的她還是屬於俘虜，屬於要獻給燕王楊倓的戰利品。雖然看起來與月傾池的交易使得她的處境看上去要好上些許，但這一行人對她的警惕仍然是肉眼可見。
想要藉由禁衛軍一起對馬匪的進攻的空擋逃離這個想法，只不過在沈落雁的腦海裡一閃而逝，便被她拋在了腦後。
走走停停。
沈落雁尋了一個視線寬闊的地方所在，居高臨下的眺望起前方的戰場來，在她的旁邊聞採婷亦步亦趨。
半晌。
沈落雁收回視線，將目光投在了這個在江湖上有着不小名聲的陰癸派長老聞採婷的身上，這個女人很奇怪，對那寇仲的有着一種赤裸裸的佔有慾，沈落雁無法確定這是否是愛情還是什麼。
畢竟從聞採婷偶爾的視線中，沈落雁感覺自己更多的還是看到的還是一種慾望。
四目相對。
聞採婷不避不讓，頗有一種需要讓沈落雁在她眼中定格，無法走出眼眶的感覺。
“聞長老。”
還是沈落雁開口了，她伸手理了一下耳邊的秀髮，開口問道：“我有一事不知當問不當問？”
“何事？”
在這段時間裡，聞採婷早就知道了眼前這個女子的能耐，面對對方的問題，她倒是沒有直接回避，而是應承了下來，她也想看看這個號稱俏軍師的女人到底想要知道些什麼。
“在她離開之前，那人向你打聽了什麼？”
沈落雁沒有停頓，直接問出了之前埋藏在心頭的疑惑，在察覺到飛馬牧場的戰況的時候，月傾池曾讓聞採婷告訴了她什麼東西，隨後便消失無蹤，按推測應該是提前趁着戰亂混入了飛馬牧場。
不提一介女人到底怎麼進入其中，畢竟經歷過瓦崗寨一役，沈落雁早就發現了這一點奇怪的地方。
是武功？
還是易容面具就不得而知了。
面對沈落雁的這個問題，聞採婷倒是安靜了下來。
“是秘密嗎？”
見聞採婷突然的安靜，沈落雁便不再去探究這個問題，而是收回了心頭的好奇：“是小女子唐突了。”
“這倒不是。”
聞採婷出乎預料的是給了沈落雁一個否定的回答，並不是這個問題是什麼值得保守的秘密，而是月傾池在離開前所詢問的東西也很簡單。
迎着沈落雁恢復好奇的目光，聞採婷也頗爲奇怪的說道：“她……只是問了下曾經的慈航靜齋傳人碧秀心的事情。”
“確切的說是那碧秀心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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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在老一輩的人物中，真正見過上一代慈航靜齋傳人模樣，知曉對方風采的也只有一直與對方敵對的陰癸派中人了。
聞採婷便是其中的人選。
同祝玉妍一個師傅教導出來的徒弟，是師姐妹的關係。
聞採婷也算是與慈航靜齋的傳人乃是老仇家了。
碧秀心和梵清惠什麼模樣，她非常清楚。
碧秀心的相貌？
這個答案讓沈落雁很是錯愕。
上一輩人離這一輩有點遠，尤其是過世之人。
瞭解一個死去的女人的模樣有什麼目的？
思索中，沈落雁直接將這個問題直接以自言自語的方式給說了出來，同時眼角的餘光還在悄悄打量着聞採婷的表情變化。
“目的？”
“我倒是覺得她是在側面瞭解石之軒的女兒石青璇會是什麼模樣。”
“也許是爲了給燕王殿下再添上一個後宮妃子而已。”
聞採婷的話讓沈落雁愣在了原地，尤其是聞採婷那在自己身上上下審視的奇怪目光更是讓沈落雁感覺渾身不自在。
但意外的是這個答案讓沈落雁覺得沒毛病。
這有着極大的概率。
結合自己的經歷，沈落雁已然有了那月傾池一直在給那未曾蒙面的燕王開後宮的錯覺。
月傾池，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
擡頭。
目光從自己的手掌心收回，石之軒的視線落在了對方那張堪稱絕世的臉蛋兒上。
哪怕是邪王曾經見多識廣，見識過陰後祝玉妍整個人的美，以及慈航靜齋傳人碧秀心的容貌，甚至現任的齋主梵清惠，那都是世間一等一的絕色美人。
但是在見到眼前這個名爲月傾池的女人的時候，石之軒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可謂千錘百煉，單從容貌上看不到絲毫的缺點。
完美的好似不是人間之人。
這是真正的天下第一美人，即便是自己的女兒石青璇也趕不上這個女子。
除容貌之外，剩下讓人驚歎的則是對方的武功和手段。
比較起來，哪怕是邪王石之軒也必須得承認當初自己在這個年紀的時候，一行人比之月傾池來說那是差了不少。
資質。
才華。
容貌。
都是真正的上上之選。
這個時候的邪王石之軒心頭只覺得有一種可惜的情緒在蔓延，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兩個徒弟都是廢物。
候希白如此。
影子刺客楊虛彥更是一樣。
比較起來，這個年紀和自己徒弟差不多的女子，已經真正意義上算是年輕一輩中的第一高手了。
其能耐足以媲美老一輩的宗師高手。
她，若是自己的徒弟就好了。
也不知道是哪一個人教導出這樣的人來。
尤其是擁有着一身的邪氣。
腦海裡不斷閃爍着同一輩的人物存在，但思來想去邪王石之軒也沒有發現有這樣一個存在，在最後只有一個人物有這個可能。
那便是一直消失無蹤，不知蹤跡，真正意義上推動着楊廣登位的邪極宗掌門。
邪帝。
向雨田。
也許，眼前這個女子與邪帝脫不了關係。
心思定下，石之軒確是知道剛剛的試探性交手徹底結束，接下來纔是真正的交鋒。
今天——
他大德聖僧要鎮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