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婆婆已功出三招,天北皆是躲過。那撩妹指講究的就是步伐輕盈,指法輕佻。
天北見對方靈氣大放深綠光,知道是墜星五分術的高手,自己自是不敵。如今也只好輾轉騰挪,避其鋒芒,尋找機會,纔有半分勝算。
說話間,鬼婆婆已經攻出二十幾招。
小轎中,老夫人咦了一聲,說道:“鬼婆婆,你那二十四式血煞手,這小和尚莫非都應過去了?”
鬼婆婆手腳未停,氣也不喘的應道:“這小和尚不簡單啊!毫無靈氣助力,只靠指法步法就解了我的血煞手!”
“喔?十年未曾出谷,這世界當真是英雄輩出了!鬼婆婆,你且下去,讓我也過過癮!”
話音未落,一個黑影嗖的一下閃了出來!
只見,老婦人單手一提劍指,深色靈氣隱藏在夜色中,看不清真正的顏色。
天北只覺得這一劍指非同小可,只應了兩招,便落了下風。
老夫人的招式太快了,不是天北這個等晚輩能夠招架的。顯然老夫人對小和尚是高估了,她以爲連續解了血迦煙和血煞手的天北定是什麼驚世駭俗的少年。
如今兩招過後,便明白幾分,但又更疑惑幾分。這小子頂多是個爆蛋三階的能力,但是因爲招數甚是奇妙,才能應對鬼婆婆的進攻。
想到此處,老夫人催動靈氣,劍指左右翻飛,天北應接不暇。被老夫人一指點在肩頭。
天北啊的一聲向前摔去,老婦人突然伸出了袖中的另一隻手,手刀舉起,只待手起刀落,砸碎天北的後脖頸!
正當此時,雙目如電的老夫人,望見天北脖頸後的傷疤。這傷疤乃是靈偶老人的孫女木小玲給咬的。這幾天不痛不癢的,竟接了個月牙形的傷疤。天北皮糙肉厚,並未在意。
只是在這一夕之間,老夫人的手由砍變抓,一把抓住天北的肩頭。
天北本是向前摔倒,如今被老夫人抓住肩膀,便一頭栽倒老夫人懷裡。
衆人只道出了什麼意外,皆是叫道,老夫人小心!
這時老夫人才猛然一醒,像是吃驚不小。喃喃自語道:“血月牙?!那老鬼,莫非也耐不住寂寞了……”
說罷,一鬆手,嗖的一聲便回了轎子裡。
“我且問你,小和尚,靈偶老人是你什麼人!”老夫人此時的口氣似乎跟剛纔有些不同。
“見過一面而已!”天北太傻,不懂得此時一句話說錯,便是絕境。
“喔?一面之緣,便收了你做徒弟?”老夫人有些疑惑。
“我……我不是他的徒弟!”天北還是沒有理解此時靈偶老人的好處。
“呵呵,那老鬼一向口是心非,今日見到他的徒弟卻也是如此。當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啊!”
“老夫人,我……”
“我說這麼年輕的少年,如何能破我血咒谷的血迦煙。原來是那老鬼的徒弟,這便不奇怪了!”
天北沒有應聲,腦回路此時才轉了過來。這老夫人一句一個老鬼,想是與那靈偶老人相識。如今這老女人認爲,我是靈偶老人的徒弟,說不定會放我們一條生路。
想罷,便說道:“師父他老人家一向不想惹是生非,我們做徒弟自然要低調些!”
“小小年紀,又有這等功夫,做個靈偶着實是可惜了!”
天北又是一陣沉默,因爲他不明白老夫人所指爲何。但心中明白,說多錯多,便只聽着老夫人訓話。
“這幾個人都是靈偶?”老夫人又是一問。
“是的!”天北不得不隨着老夫人的思路說下去。
“都是些小娃子,如果剛纔讓我殺了,到也一了百了。如今放你們回去,那罪更有你們受的啦!”老婦人很是憐憫的說道。
“生死各有天命!”天北又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老夫人好一陣沉默,似乎天北的剛纔的話觸動了她某根心絃。
在場的這幾十號人就這樣沉浸在陰冷的夜風中,無人言語。
“老夫人,該上路了!”最終還是鬼婆婆打破了這一片死寂。
“你這心軟的老婆婆,剛纔那血煞手便不出全力,此時又想讓我放過他們是吧?”老夫人有些嗔怒。
“老夫人莫怪,我老人家歲數也大了,自不會跟這些江湖後輩拼盡全力!還要留些力氣,去幫助我的孃家人!”鬼婆婆甚是瞭解老夫人心思,知道老夫人不會怪罪,便溫笑道。
“你啊,一輩子,就毀在你這孃家人身上了,走!既然都來了,我們就去看看你的孃家人!”老夫人說道。
“這可不妥,老夫人!那廣氅武門何德何能勞動你老人家大駕!”鬼婆婆鄭重的一拱手。
“你這點小心思,放心!我們只是去看看這百年不遇的北海約戰的盛世。並不會讓你那的孃家人與我血咒谷有半分瓜葛!”看不見老夫人表情,但是聽此言卻是十分堅定,不容置疑。
“老夫人既然有此雅興,老朽自當引路纔是,只是少爺還未尋到,怕是……”
“靈兒是我獨苗兒,你以爲在他身邊,我會沒有安排?這些事情你就別操心了,且帶我們往廣氅武門一行!”
“是……”鬼婆婆有些爲難,但是又似乎不得不遵命。
“你放心,進城前,我們自會換上平常衣衫。我是家主,你是老媽子,其他人都扮做下人。我們這一隊人馬就是一隊遊山玩水的遊客而已!”老夫人原來早有安排。
天北等衆人被晾在那裡好一陣了,皆是因爲這血咒谷根本不把這幾個小娃看在眼裡。
直到隊伍行開,才從小轎中傳來老夫人的聲音:“小子,回去告訴你的師父。要他保重身子,別走在我的前面。我與他的恩怨,早晚是要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