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趙信也是帶着點考究的,畢竟這個李健校尉還真算是個忠臣。但是錯就錯在他跟錯人了。
真是可憐可惜,可悲可嘆。
現在那安神節也過了,而且那蘇卿語一事也派下去讓人查了。現如今他也就坐在這琉璃宮頂裡等結果了。
“派下去,帶兵去考究考究那個校尉,若是還能留就留。”
“是,卑職聽命。”
這勤政殿裡的朝臣一走,他也算是終於喘了口氣。
而且這兩天這南蒼老賊又寫了好幾條長篇大論的奏摺,這妥妥的都是衝着他來的。不是什麼之乎者也就是什麼絮絮叨叨,頭一次對提及朝廷做了一個一大篇的策略。
這是突然醒了還是怎麼?
這南蒼老賊他之前也看過,忠誠值一直卡在五十上不上不下,而且那野心值也是一樣。
他也摸不清這個外表圓滑的老頭到底是要率兵叛變還是要歸順於他。
現如今這兵法上都說,鬥棋之時不要把身上的包袱甩的徹底,也得徹避其鋒芒。尤其是處於劣勢的光景上。
要不然可就是那包袱裡揣兔子,跑都跑不掉。
現在這與朝廷上打仗又何不是鬥棋,這太后雖然是沒有什麼權力也算是被他所軟禁,但是不一定這崔巒這幾日的沉默不是在背後陰損着憋大招呢。
永遠不要看不起一個處於劣勢的人,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幾個劣勢的人連起夥來。
雖然他不怕,但是這好幾個人撮合在一起做個破攪屎棍這誰不噁心着。
那南珞瓔前兩日跟他報備着想去那藏書閣見上一見。他倒是沒什麼意見的,只是給了那藏書閣一樓的鑰匙讓她隨意翻閱。
好學是好事,反正那藏書閣也沒人來往。
這朝臣之爭他可不想管,現如今也沒什麼外患敵兵,那崔家也不知如何這兩天就跟突然坐不住似的還聯名給他遞了這麼一份奏摺來。
其大意就是好歹太后也是額娘,怎麼皇帝就這麼狠心把自己的額娘軟禁於此嗎。
這都不用推算,直接着眼看一下這皇宮上下,把太后放出來的受益人是誰就全知道了。
崔家啊。
崔家這好歹也是文臣遍地,這皇帝的各方各面都能有人所制約着,也不知道他們怎麼偏生這麼想不開非得用這太后來提事兒。
這太后都不把他放在眼裡就還能留?
於是他這一上朝直接抄起那份奏摺就扔大殿了。
不得不說那功法是真的好用,這奏摺都能準確無誤的扔在那崔巒的腳底下。可能這老賊也是知曉了些什麼,那頭緊低着不發一言。
就邪門。
“崔愛卿,擡起頭來。”
崔巒勉強擡起頭,明明那皺紋遍佈的蒼老臉上,他卻莫名的看出來了一絲膽怯。像是對這朝堂或者說對他的膽怯。
“崔愛卿,這奏摺有何意。”
“陛下、老奴這奏摺…老奴的姐姐現如今還在那宮中,姐弟同心我這兩天茶不思飯不想,若是擾了陛下多有得罪。”
“哼,你倒是說得輕巧。”
現如今他也懶得用這識人之眸再去看這人的忠誠度了,不是他不想拉攏着,主要是這老賊忠誠值是太低了。
那僅僅只有個位數的忠誠實在是讓他拉攏不上。
“那崔愛卿在家好生歇息幾日,等有氣力了再來上朝便是。”
他這是明白兒的讓這個崔巒明確戰線,現如今他雖然動不了那外面管轄的軍隊,但是這宮裡朝堂上的還不就跟家裡人一樣隨便拿一個消遣着嗎。
至於那御林軍以及邊關軍,趙信也不是沒想過自己派人去管轄那羣。可是據稱這軍隊可是已經被管轄好幾十年早就相互生了情愫,而且此時對那羣將領也不是一般的親暱。
若是強行調走了那羣將領,怕不是直接引起那策反不是。他可不想着挑戰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兒。
不過趙信原以爲他這麼說完,這貨怎麼也得來一局臣惶恐或者與那朝廷裡向着他的小官聯名懟他一懟。
就是沒讓人想到的是。
這崔巒二話沒說先給他跪下了。
“謝皇上,微臣遵旨。”
他是着實沒繞過這個反差來。整個人一聽這答應變得都不好了。現如今這朝堂之上怎麼連個和他反駁的人都沒有了?
南蒼也變得內斂老實,那崔家衆人也更是妥妥的低着頭不說話,像那大鴻臚大司農以及那羣廷尉什麼的也算是穿了一條褲子都嫌肥的。
統統按了靜音鍵。
不過這宗正開了口。
至於那宗正爲趙恆,也算是他們皇族一脈沾個近邊親戚的。畢竟這職位可是管的其司空轄,可是比那慎刑司還高一階級的存在。
說實在的這朝堂裡誰說句話都行,他是屬實是不想聽到趙恆說話。
畢竟這管的位置略微尷尬,他這一張嘴絕對是又得出點事。
“陛下,那秋家一事…陛下要怎麼定奪。”
“什麼秋家?”
這兩天忙的也有點昏頭轉向的,秋家又怎麼了。
“就前些日子送那千古華燈的那個秋家。”
這趙恆要是不說他還忘了之前讓人給關進牢裡的那個小廝,不過頂了天也是關去那慎刑司,管這司空轄的人何事。
“怎麼,那人被關去司空轄了?”
趙恆點頭,這可是欺君大罪,明白兒的用那前朝賞賜給太監女官的燈轉手賞給皇帝,這別說是進司空轄,這直接打個半死不活扔去秋宅門口可都不爲過。
“問出話兒來按了手印之後打死便是。”
“是,微臣得令。”
現在當朝的大臣哪個沒聽過這等語。所以對這皇帝的狠厲已經見怪不怪了。
之前那太后可是比這皇帝還狠,半個不開心就得拿着朝堂上的人開刀,若是這麼想說實話這皇帝也算是好爲人。
“……”
趙信也沒想到,就這麼一句話,竟然還順帶提起來整個朝臣對自己的忠誠度。
他特麼的是嚴重懷疑這羣大臣都是有受虐傾向還差不多。
“有事啓奏無事下朝——”
無人說話。
“恭送陛下。”
趙信順着旁邊那檀木修築的臺子就出了門,那太監跟上。那羣大臣也隨之四散。
崔巒站在末尾看着那提早動身回府的崔家衆人嘆了口氣,眼裡滿是恨鐵不成鋼。
“你們啊…”